史康泰意念動彈了一下,卻發現右手完全動彈不得。他終於不得不承認:右手,廢了。
易寒的行爲太過歹毒,下手埋伏暗勁的位置太精準,直接將他的右手神經和手筋血管全部炸斷。就算好好養傷,疼痛消失,這隻手也再也無法復原了。別說拿起劍,就算是彎曲這種簡單的動作可能都做不到。
史康泰呆呆的坐在那裡,悔恨了很久,好一會纔回過神來。他猛的站起身來,辨認了一下方向,捧着手朝官道走去,準備順着大道走到城市,再想辦法回家。
回到史家,看看這隻手臂還能不能搶救一下。
史康泰最後深深的望了天煞山的方向一眼,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雖然錢還有手下都在那邊,但是他已經不準備再回去。
雖然史康泰已經被廢了手,但是他心中的情緒複雜無比,除了怨恨,更多的則是恐懼。無論如何,他都不想再碰見易寒這個煞星了。
這個時候,史康泰反而突然安心下來,想道:我都變成這個樣子了,易寒估計也不會再追究了吧?
他搖了搖腦袋,甩掉這個讓自己感到羞辱的想法,繼續一步一步朝着官道走去。
……
在陷入絕境了以後,玉秀娘才真正感覺到,一個強大男人的意義。不止是強身健體,收取名利,更重要的是能夠保護人,帶來一種安全感。
在這段黑暗的日子裡,玉秀娘常常在思考,到底有什麼辦法能夠逃出去,但是她想不到。
因爲那個關押她的男子實在太強了。一手揮來,就像是一座泰山壓頂,她根本毫無還手之力。而男人奔跑時,又如同一頭兇猛的獵豹,矯健無比。
玉秀娘幾次想跑,都被逮了回來,直接打暈了過去。後面史大力不耐煩了,纔給她綁上了粗大的麻繩,就像是拴牲口一樣將她禁錮在那裡。
在那之後,玉秀娘終於知道,光憑自己,是絕對逃不出去的。接着在黑暗中,她開始幻想,有別人能夠救她出去。
在玉秀孃的印象中,能夠救她的人,一開始應該是王平等幾個追求者,他們平時總是不依不撓的追隨着自己,就像是狗皮膏藥一般,貼在身上根本撕不掉。
以前玉秀娘非常煩躁,覺得他們就像是一羣蒼蠅,但是在最落魄的時候,卻無比渴望他們能夠想起自己,帶着人來救她。
但是玉秀娘等了一天又一天,都沒有等到。而且後來她仔細想想,發現以他們的能力,如果是隻靠自己,是無論如何也起不到作用,救不了她的。
後來,玉秀娘終於想起了易寒,一旦想起這個男人,她就再也無法忘記了。因爲根據傳聞,這是她認識的,同時也是天煞山弟子中最強大的男人之一,具有絕世天賦,還有登峰造極的武功。
玉秀娘一次次的幻想着易寒來救自己,正是因爲這樣,她一個弱女子才能夠頑強的堅持到現在。
但是這麼多天過去,沒有任何人過來,玉秀娘都有些絕望了,什麼都不在想,意識變得有些空洞,已經開始想要死亡,吃得越來越越少。
直到今天,玉秀娘終於聽到了那個熟悉的聲音,看到易寒挽救她於危難之中。看到得救了,玉秀娘堅強的外表不需要維持,頓時變得前所未有的脆弱,撲進易寒懷抱中哭泣起來。
易寒安慰了玉秀娘很久,她才終於緩過神來,停止了哭泣。
冷靜下來以後,玉秀娘感到有點不好意思,趕緊鬆開手,退了幾步。
“易寒,你終於來了。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救我的。”
易寒愣了一下,然後微笑着點了點頭,說道:“是的,如果可以,我當然會來。”
此刻易寒的心中其實有些愧疚,他雖然願意救玉秀娘,卻也不想付出太多代價。
而看到對方在自己身上寄託了這麼大的希望,易寒當然會覺得自己有些對不起她。
畢竟比起自己來說,王平雖然愚蠢,卻比自己更像一個男人,對她更忠心。
想到這裡,易寒嘆了口氣,直接說道:“是王平叫我過來的,要不是他通知我,我根本不知道這件事。”
“哦?”玉秀娘好像有些失望的樣子,她睜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易寒,表情有些幽怨。
易寒繼續說道:“我帶你回去看看吧。王平在發現你失蹤以後,都急瘋了。攤也沒開,整天就是到處打聽你的消息。”
“是這樣?”玉秀娘點了點頭,微微有點驚訝,卻也沒有很在意的樣子。
“走吧。”易寒點點頭,就像帶着玉秀娘往回走。
“等等。”這個時候玉秀娘突然喊住他,易寒疑惑的回過頭。
“這個……”玉秀娘遲疑了一下,咬牙說道:“易寒,這些日子,你難道不想我嗎?我……”
易寒微笑着打斷她:“我當然想你,秀娘,你可是我的朋友。喝了你那麼多天的粥,我可是惦記得緊呢。等你好了以後,我有時間還會去你那裡喝喝粥的。”
“朋友……”玉秀娘唸叨着這個詞,眼神突然有些黯淡。
“怎麼了?你受傷了嗎?”
“沒有。”玉秀娘趕緊搖了搖頭,強行擠出一個微笑,說道:“我沒事,咱們快走吧。你都說了,王平一定等急了吧?他爲我操了這麼多心,我得回去好好感激一下他。”
說完,玉秀娘趕緊率先一步走了過去,走出門外以後,她迅速的用袖子抹了一把眼睛。
易寒沒看到這一幕,他轉頭看向倒在地上的史大力,眼中寒光一閃,直接走了過去。
“秀娘竟然沒事,也不至於傷你們性命。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助紂爲虐,註定要付出代價。”
易寒一腳將他右手踩斷,看到史大力痛的就要醒過來,迅速在他腦袋上又補了一腳,再次將其踢入昏迷狀態。
玉秀娘聽見裡面的聲響,好奇的要回過頭來,直接迎面又撞進了易寒的懷裡。她趕緊退了兩步,一臉羞紅的望着易寒,問道:“裡面怎麼了?是不是那個大漢醒了?”
“沒什麼。”易寒微微一笑,一把牽起她的手,說道:“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