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易寒端正了臉色,王平瞳孔一縮,感到有些畏懼,但是他想起易寒隨和的性格,頓時又鼓起了勇氣,挺起胸膛說道:“不錯,你願意爲秀娘付出嗎?”
“不願意。”易寒果斷拒絕。
王平皺起了眉頭,一副對他這個回答十分不滿的樣子,說道:“易寒,你這個人怎麼能這樣?”
“我怎麼了?”
“你怎麼能如此冷酷無情,你真的想把秀娘害死嗎?愛一個女人,就應該爲她付出一切,付出生命的價值都不可惜,你怎麼能就這樣放棄呢?”
“既然這樣,你怎麼不去死?”
王平漲紅了臉皮,說道:“別人又不是針對我,如果此事是因我而起,我死了能夠救回秀娘,那我心甘情願。可是我的死沒有任何價值,所以我不能死!
而且現在又沒有說到死的問題?只是讓你把武功廢掉而已,有什麼了不起的?”
易寒冷笑:“把武功廢掉而已?你知不知道武功對於我而言有多麼重要?武功就是我的手足,讓我把你手腳剁掉,你願不願意?”
“你不要強詞奪理,武功怎麼能和手足相提並論?你把武功廢了,可以重新再練,手腳剁了,卻再也長不回來了。
這樣吧,我就犧牲一點,我答應你。如果你願意廢掉武功,把秀娘換回來,我以後就不再和你爭秀娘。讓你和秀娘獨處,抱得美人歸,這樣行了吧?”
聽到王平這麼說,易寒忍不住笑了起來。
看到易寒發笑,王平也跟着笑了,他一臉期待的望着易寒問道:“這麼說,你答應了?”
“白癡。”易寒又笑了兩聲,說道:“我覺得你真的很可笑。你在我眼中不值一提,根本就是一個廢物,如果我真的要追玉秀娘,何須你來讓?”
王平愣了一下,壓抑住心中的怒氣,繼續勸道:“那這樣,我幫着一起撮合你們兩個可以了吧?”
“不。”易寒搖了搖頭,用一種憐憫的眼神望着他:“王平,你真的很愚蠢而又可憐。先不說我不願意,就我願意,又能怎麼樣?
別人威脅我,甚至都不敢露面,那就是因爲忌憚我的武功。如果我真的順從了他的條件,那就沒有什麼讓對方顧及的東西了。到那個時候,他真的會放過玉秀娘嗎?做些什麼,還不是他說了算?
更何況,就算他真的願意就此放掉玉秀娘,我也是不會做這個交換的。”
王平一臉震驚狀:“爲什麼,你憑什麼不願意?秀娘是因爲你被抓走的,你不應該負這個責任嗎?雖然不一定能做到,但是起碼有些可能性啊!我們應該努力一把。”
“玉秀娘既然拒絕了我,不是我的女人,那就只是一個陌生人,我和她毫無關係,也根本不願意爲她放棄武道,更別說只是有一點可能了。”
“你怎麼能這麼自私自利?秀娘可是你喜歡過的女人。”
“你懂個屁。”易寒撇撇嘴,繼續說道:“武道對於我而言就是一切,甚至比我的生命更加重要。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男人容易對任何一個漂亮的女人動心,但是這又怎麼樣?
難道隨便見過一個有幾分姿色的女人,我就要爲她放棄一切嗎?那不是癡情,而是愚蠢!王平,你以爲所有人都像你這樣嗎?”
王平嚷道:“我怎麼了?我就願意爲秀娘付出一切,包括生命。”
“對,我說的就是你這樣。”易寒又冷笑了兩聲,繼續說道:“就是因爲你一文不值,沒有什麼可給的,纔會動不動就要說獻出生命。因爲你人窮志短,除了這條爛命什麼也沒有了,纔會動不動拿這個來說事。
而且正是因爲你知道自己的命不值一提,沒人會稀罕拿你的命來做什麼,你纔會動不動說願意把命交給人家,因爲你覺得只是說說而已,不會有什麼損失。
你要是真的不怕死,現在就一頭撞死在牆上。那我就信了你,廢了自己的武功,和你試一把能不能救救玉秀娘。”
“你說的!”聽完這話,王平居然真的轉頭望向了牆,他直直的望着牆,劇烈喘息了起來,表情掙扎,變幻不定,正在思考着。
易寒也愣了一下,心道:這是真的要撞?
‘撞就撞吧,我倒要看看,世界上是不是真有這麼癡情的男人?’
易寒抱臂冷笑,無動於衷的看着他。
“啊!”王平叫了一聲,一頭衝了過去,但是在即將磕到腦袋的時候,他嚇得雙手一撐,然後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怎麼?現在想起來怕死了?王平,原來你也不過如此。”易寒笑了。
王平低頭沉默了一會,站起來再次面對易寒,說道:“不是這樣的,我要是死了,誰知道你會不會信守承諾,願意自廢武功呢?所以我不能就這麼死了。
而且易寒,你這個人怎麼能如此歹毒呢?喜歡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我讓你廢功,是因爲能救秀娘,也不會傷及你的性命。而你卻想着讓我白白去死,你這個人的心眼是真的壞!”
易寒眼神冰冷:“呵呵,我的武功,不是你的籌碼。你的生命,在我眼中一文不值。我願意拿武功換你的命,已經是給了你天大的面子了。
而且就算是這樣,你都不願意接受。說到底,你也只是一個貪身怕死的小人而已。不要裝的自己多麼偉大,你不過就是一個卑鄙小人。想用別人的犧牲,來達成自己的目的,標榜自己的正義而已。
我不願意爲玉秀娘付出那麼多,也許是因爲我沒你那麼癡情,也許是沒你那麼愚蠢。這都不重要了,反正這件事情,我不做!”
“藉口,都是藉口!”王平面皮通紅,憤怒道:“你說的一切,都是藉口,虛僞就是虛僞,不真就是不真!就是因爲你不愛秀娘,纔會這樣逃避現實!”
“你說的對,我確實不愛她!因爲我沒有你這麼蠢,要爲一個看不上你的人付出一切。”
易寒突然感到很無奈,捂着額頭繼續說道:“我真是被你這個蠢材拉低了智商,我何必與一個廢物,向一條瘋狗講道理?這纔是我至今爲止做的最蠢的一件事,我犯的最大的錯誤!”
說完,易寒掉頭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