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番厲聲呵斥,易寒還是不動,不止不動,而且還搖了搖頭,他一臉平淡的說道:“公長老,我看還是您自己走吧。”
公俊郎愣了,好像被他的話逗得笑了起來,道:“呵呵。你什麼意思,剛纔你不是說明白了嗎?都已經答應拜我爲師了,還叫我長老?”
“公長老,我想你領會錯我的意思了。我說明白了,是說我已經知道了您的時間很寶貴,我就不耽誤了,你快點走吧,沒關係的。”
聽到這話,公俊郎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過了一會,他態度稍微好了一點,臉上擠出一個微笑,就像勸小孩一樣說道:“乖徒弟,就別鬧了,快跟師父走吧,我不就是急了一點嗎?師父沒什麼惡意,等回去你就知道師父的好了。”
“我是不會拜你爲師的,公長老,還請你自重。”易寒直接道。
“什麼?”公俊郎誇張的叫了一聲,彷彿聽見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他瞪起眼睛,繼續說道:“易寒,你這是什麼意思?你要意氣用事,做這個一個愚蠢的選擇嗎?
我說過了,我是這裡的最強者,你要是有點腦子,就應該拜我爲師,而不是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浪費大家的事情。
你知不知道這樣做真的很蠢,會讓大家很不高興。你以爲你還是三歲小孩嗎?可以那麼任性?
告訴你。這裡是天煞山,不是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既然來了這裡,就要接受安排。不要有什麼不該起的心思。安分點,才能做個天煞山的合格弟子!”
“公長老,你說的確實很有道理。但是天煞山就算有再多的規矩,好像也沒有一條,是要規定必須拜你公長老爲師的吧?
難道只有成爲你的弟子,聽你的命令,對你百依百順,才能算得上是一個安分守己的天煞山弟子?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想還是算了吧。這個天煞山的門規太嚴,大概不適合我。我得另外換一個門派看看了,說不定還有更好的。”易寒冷眼相望。
公俊郎漲紅了麪皮,壓抑着怒氣威脅道:“你什麼意思?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把天煞山當成什麼地方了?你以爲這裡是你家嗎?可以那麼隨便。你讓人把我們三位長老叫來,難道就是爲了戲耍我們,浪費我們的時間?打天煞山的臉?我們天煞山難道還不配收你這個弟子不成?告訴你,能拜在天煞山下,能拜在我門下,是你天大的運氣,不要再不識好歹了!”
易寒嘴角翹起,不屑冷笑:“這算是什麼運氣?我可以說不稀罕嗎?恕我直言,公長老的脾氣實在太大,我真的伺候不起。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我也是不敢拜你爲師你的!”
“那你到底想幹什麼?你來了天煞山,不就是想拜師的嗎?現在又不拜了?有哪個宗門能比我們天煞山還好不成?不存在的,我們天煞山,就是大商最強的三品宗門。來到了這裡是你的運氣,拜入我門下是你最機智的選擇,你會爲此慶幸終身,曾在今日做了這個明智的選擇。”公俊郎義正言辭道。
“噗哈哈哈哈哈哈……”聽見公俊郎這番話,易寒實在繃不住了,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公俊郎臉色鐵青的看着易寒,現在就算再愚蠢的人,也能夠看得說來,易寒是多麼的不待見他,不把他放在眼裡了。
他寒聲問道:“你在笑什麼?我說的話有那麼好笑嗎?若是不給我一個交代,今天你就別想好好的走出這個門外”
大笑了一番,易寒終於收斂了下來,表情變得認真道:“既然你想要交代,那我就給你一個交代。實話說說吧,公長老,我沒有針對你的意思,我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件開心的事情,然後就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和你說的話沒關係!請原諒我,我就是這麼一個人,心裡藏不住事情,想笑也就笑了。”
聽到這話,在場三人腦子裡同時冒出一個念頭:這話真的是鬼才信。你說出這番話,都不會覺得羞恥嗎?你自己敢信嗎?
但不管再怎麼假,這也算是給了一個臺階下。公俊郎立馬順坡下驢,說道:“哦?原來是這樣啊,既然不是笑我,那就可以了。對了,你莫非是看到這裡的傳功長老還有個殘疾人,所以想笑不成?你也覺得可笑吧?一個殘廢,居然還死皮賴臉的待在着當傳功長老,別說你了,我也是覺得可笑的,哈哈哈哈……”
說着說着,公俊郎順帶又開始嘲諷翁姓長老,不知道他們是有什麼深仇大恨,他要這樣針對此人。
翁文華一語不發,眼神低垂,站在原地,好像什麼都沒聽到,沒看到。
公俊郎一個人誇張的笑了一會,發現還是沒人理會他,就他一個人笑得像個傻子一樣,感覺有點尷尬,乾笑了幾聲,立即轉移話題:“直說吧易寒,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聽到這話易寒轉向了翁文華,說道:“我確實是看到翁長老,就想笑。”
聽見易寒這話,公俊郎噗的一下笑出了聲,還以爲易寒回心轉意了,要附和自己的意見,心道這小子還算識相,於是笑道:“怎麼,你也是笑這殘廢不要臉,覺得他該滾出天煞山了?”
翁文華擡起頭來,用疑惑又憤怒的眼神望着易寒,不明白與自己素不相識的他爲什麼要口出惡言,這樣侮辱自己。
他目光之中,卻看到易寒搖了搖頭,一臉認真的開口說道:“我笑的不是這個,天災人禍,並非人心所願,殘疾衰老,也不是自己的罪過。這樣說來,翁長老又什麼錯呢?
少了一條手臂,翁長老還有手有腳,還有自己的武學經驗。
而做一個老師,又不是親自動手打架。動動嘴,教授武學經驗,願意爲徒弟考慮,也就行了。這樣一來,這又有什麼可笑的呢?”
聽到這番話,在場三位長老表情各有不同。從進門以來,翁文華的臉上第一次浮現笑意,笑望着易寒,期待他接下來的話。
山清風的眼神有些詫異,他沒想到這個易寒會願意爲素不相識的翁文華說話,甚至爲此,不惜得罪三人裡最強大的公俊郎。
公俊郎的目光中則蘊滿了憤怒,好像很快就要爆發出來。他覺得這個易寒大概是腦子有問題?難道就不知道什麼是趨炎附勢,欺軟怕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