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無論哪位陛下有着怎樣的圖謀,我們西境都不會成爲那個被打的出頭鳥。要真以爲我們西境勢力孤單,可以欺侮,恐怕皇室會直接栽個跟頭哦。”,艾爾略帶驕傲地說道。
“那是自然,我們西境人可不是那麼好惹的。”,薩沙會長同意道,“這樣說來,若是皇室真的佔領了南境,那麼它下一個目標應該就是東境了?”,他如此分析道。
艾爾點了點頭,同意道:“應是如此。柿子要挑軟的捏,如果我是那位大帝,在佔領南境後,就對東境佔有絕對優勢了,我是絕對不會錯過這種機會的。乘着巨鯨家族現在四分五裂,自顧不暇之際,就是攻佔東境的最好時機。”
“一旦皇室直接佔領了東南兩境,那皇室就大勢已成了,他們原本就佔據着富庶的落日平原,再加上物產豐富的東南兩境,就再也沒有勢力能夠抵擋這樣的龐然大物了。就算皇室暫時不動手,吞併我們西境也是遲早之事,大勢所趨,不是人力可以抵抗的了。”,他進一步分析道。
“所以說四境大領主實際上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脣亡齒寒的關係。若是皇室佔領了南境,剩餘三家還能勉力抵擋,若是被皇室佔據了兩境,那真就全完了。”,薩沙同意道。
“這就是我奇怪的地方啊,這些分析並不是很複雜的,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我們西境是因爲受限於地域,無法給予南境以直接的幫助,可東境與南境可是接壤的啊,所受到的威脅也是實實在在的。爲什麼巨鯨家族一點動靜都沒有,難道真是因爲內亂,無力顧及了嗎?”,艾爾疑惑道。
“無非是利令智昏,又或者是皇室在其中動了什麼手腳。我做了這麼多年的生意,這種人見多了啦,普通人一向都是隻注重眼前的利益,先把現錢撈到手裡再說,至於其中有沒有什麼危險,有沒有什麼後患,他們是顧不得,也看不到的。以至於真的大禍臨頭,他們才悔之晚矣,可後悔又有什麼用呢?”,薩沙會長搖了搖頭,如此說道。
“我估摸着巨鯨家族的那些繼承人,已經眼裡都是那個家主之位了,再也顧不得其他的了,更不用說相隔甚遠的東境的事了。格里弗斯大帝只要派人在他們之間上下週旋,空口許出一些許諾,那幫蠢人是看不到這背後的危險的。”,他這樣斷言道。
艾爾嘆了口氣,“如果巨鯨家族的繼任人們都是這樣的白癡,那東境陷落就是遲早的事了,我們也不得不早做準備,免得被動啊。”,他想了想,下定決心說道:“這樣,薩沙先生您從今日起就要打點好關係,若真有什麼風吹草動,那我們就要聖輝城中的產業全都拋售了,回到西境去。”
“可我們西境商行好不容易纔在聖輝城站穩了腳跟,接下來就是要大展拳腳的時候,要是全都拋棄了,那未免也太過可惜了,這可都是我們的心血啊。”,薩沙心急地喊出了聲,作爲西境商行的會長,他實在有點接受不了,“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所以說時不待我啊,一開始我只是想到聖輝城來賺些錢,好用來發展西境。可沒成想,一下子就陷入到了王位繼承的旋渦之中,這聖輝城更是成了是非之地。若只是這樣那還罷了,大不了我們恪守中立,想來這聖輝城中沒人敢動得了西境商行。”
“可沒想到這聖輝城中突然就冒出來了個神秘組織,給我帶來了這麼多的麻煩。更沒想到的是那位纏綿病榻多年的陛下,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竟然佈置了要將四境大領主全部平定的宏偉計劃,而且眼看着已經取得了成功的開端。”
“這樣一來作爲西境領主繼任人的我,在聖輝城中的地位就尷尬了起來,也太過危險了。待在聖輝城中的我,就像是一道枷鎖,將我的父親,西境領主的手腳都束縛住了,這可不行。”,艾爾總結道。
“是嗎,那就沒有辦法了。”,經過艾爾的一番總結分析,薩沙會長也平復了一下心情,不得不接受這樣的結果了。身爲大商人的他,固然是很注重利益與得失,但忍痛割倉,壯士斷腕的決定,也沒有少做過,在分析利害得失後,這樣的決斷並不難做。
他同樣嘆了口氣,“不過仔細思考之後,那位陛下的計劃實在是太過厲害了,我想了想,竟然沒有什麼化解的辦法。”
艾爾同意道:“所有我之前說過了,我們所有人都低估了這位陛下,他的這一計劃實際上就是一道陽謀,一旦發動了就算是察覺到,也很難阻止。實際上大帝把握住了皇室一直被困於聖輝之境,無法動彈的根本原因:那就是皇室與四境的四大家族之間相互牽扯,形成了一個平衡,而這個平衡自從聖德蘭王國建立伊始,就始終存在着。而若是單獨面對一大家族,皇室其實是處於優勢的。”
“而大帝所做的,就是找到一個合適的時機和足夠的理由,打破這一平衡。而在沉寂多年後,終於被他等到了,巨鯨家族陷入內亂,沒有一個明確的領導人,就是最好的時機。而大皇子叛亂,美第奇家族陷入其中,又是最好的理由,抓住這兩點,格里弗斯大帝毫不猶豫地就直接動手了。”
“只是我現在懷疑,這個時機和這個理由的出現,其中恐怕都有皇室的陰謀在其中。若真是這樣,格里弗斯大帝這人就實在太過可怕了,爲了一個目標苦苦謀劃多年,爲此不惜拋棄自己的兒子和妻子,我現在甚至懷疑他患病多年,不能下地都是假裝的,爲了迷惑和示弱敵人,他欺騙了整個王國!”
“不過這位陛下的計劃,也並不是無敵的,在這聖德蘭王國內,他還是有敵手的。”,艾爾說道。
“哦?誰能做聖德蘭王國國王的對手?”,薩沙會長疑惑道。
“當然是聖教,那位同樣被尊稱爲陛下的男人。”,艾爾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