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淵手支着下巴,打量得仔細,“莫非傷到了筋骨?”
“筋骨?”白翩翩歪着腦袋看看頭上再看看洞中,指指點點地搖了頭,“嗯,這個高度不慎跌入,完全有可能。”
“那我們還是靜觀其變,等來冉靜再說,她對醫術略懂。”墨淵道。
“好!”白翩翩應承得飛快,擡頭朝着洞口處就扯開了嗓子大喊,“冉靜,冉靜,你們在哪兒呀,我們在這個洞裡。”
回聲不斷,一圈圈在洞中盪漾。
“哎,也不知道冉靜她們到了哪裡,一點回應都沒有。”白翩翩幾聲叫喊無果,最終泄氣下來,一股腦盤坐在地,盯着小狐狸看。
墨淵卻也盤坐而下,閉目養神。
白翩翩一手撫摸着小狐狸,心裡突然又想到阿蓮那好似扎入心頭的刺條。
倏的一轉頭,對着墨淵命令道,“我們不要帶上阿蓮了。”
墨淵先是眼睛一睜,隨後“噗嗤”笑出聲來,“白翩翩,你真是奇怪,當初硬要尋出哭聲由來的人是你,管了人家閒事的人也是你,這會你倒好,想撒手不管,那能行麼?”
“怎麼就不行了?”白翩翩嘴硬,下頜微微一揚,“我不是很喜歡她。”
“嗯……知道了,你不喜歡她,可是她身世那麼可憐,不幫她出了那口惡氣,你能安心?”墨淵瞄了一眼巧嘴嘟起的白翩翩,心裡樂意盪漾。
“哎……”白翩翩重重吐出一口氣,揉了揉那雙清亮炯澈的雙眸,“說得也是,那好,我們幫完就不帶她上路了。”
墨淵愛憐地輕微搖頭,語氣緩柔,“只要你不吭聲,絕對沒人會留下了她。”
“哼——你在譏諷我?”
“我可……沒有!”墨淵漾出的笑容,美俊完美。
白翩翩看着墨淵,不自覺地就開始發愣起來,“這是那個只知道欺負我的墨妖麼,現在看來,比那個墨妖要好上千萬倍吧,那樣的俊俏、溫馨,自己剛纔竟然跟他對上了嘴!?”白翩翩想着,不禁嫩白的手指悄然放到了嘴脣上,意猶未盡。
墨淵注意到了她這細微的動作,左右一瞟,“白翩翩,你在想什麼呢,怎麼臉紅得這麼厲害?”
白翩翩聽聞,趕緊伸手捂住發燙火燎的臉頰,生怕被墨淵看了個透,“哪有,你眼花吧。”
“我……眼花?”
“嗯,肯定是,要不就是金靈珠的光芒照射成這樣。”
“……”白翩翩果然是撒謊高手,隨意一說就找來藉口。
墨淵也懶得繼續狡辯,心裡已經像明鏡一般清亮,臉龐上一直掛着溫然笑意,輕鬆隨和得很。
“翩翩,哥,你們在哪裡?”
“墨兄……”
“墨淵……”
“我的翩翩……”
這句有些噁心,倒是出自宮孜惟之口,他也是真心關心白翩翩的安危。
……
“聽——好像是他們的聲音。”白翩翩真心地好聽力。
墨淵側耳仔細一聽,點頭道,“嗯,是他們找來了。”
“歐耶……我的小狐狸有救了。”白翩翩高興得一拍手,興奮地從地上跳了起來,扯高了嗓音喊道,“冉靜、曼芝,我們在這兒,在這兒!”
那幾道熟悉的聲音一直響着,距離是越來越近了。
外面的風停了、雨住了,人的聲音也能夠聽得清楚了。
墨淵也跟着跳起腳尖喊道。
洞穴中空範圍很大,洞口卻小得僅能入了一人之身,而且四面都是經過人爲處理,在潮溼的雨天顯得格外滑手,饒是有了功力也是極難輕易出逃。
憑了墨淵的功底,出去完全分分鐘的事,可是白翩翩卻有點難度,因爲洞口大小的緣故,墨淵也不能夠召喚了白龍馬施救,最後又搭進一隻白翩翩非救不可的小狐狸,他們就更沒有機會一起逃離這個洞穴了。
這會也只有等來白錦軒他們施加援手。
“誒,等等。”墨冉靜頓住步子,神情凝重,“好像是翩翩跟我哥的聲音。”
衆人即刻安靜,屏住呼吸地仔細聽來。
“對,沒錯,就是他們。”林曼芝跟着點頭,眼眸充斥希翼之光。
自打白翩翩私自離隊,林曼芝心中就不安起來,她懂白翩翩的魯莽,卻不能及時跟上保護,內心一直自責得很。
“走,我們快去。”白錦軒說着,健步如飛往哪聲源邁去。
……
“翩翩,你們怎麼掉進洞裡了?”白錦軒聞聲趕來。
“二哥,趕緊想辦法把我們弄上去。”白翩翩猴急,擔心身旁的小狐狸。
“墨哥哥,你掉進洞裡,傷着哪兒沒?”阿蓮卻緊張墨淵得緊,粗魯地推開旁人,不住往有了金靈珠照亮的洞穴裡。
“咦……這女子當真可笑。”白翩翩心中不爽,鼻子一抽,嘀咕不已。
墨淵笑眼瞟了白翩翩,溫聲道,“先出去瞧了小狐狸的傷勢要緊。”
“對嚯!”白翩翩輕手輕腳地抱起小狐狸,在懷中保護得極好。
白錦軒急忙去找救援所需工具,沒想到阿蓮也跟着去了,只是白錦軒一頭霧水,在林子裡漆黑黑地,好似找什麼都不怎麼合適。
正待焦頭爛額時,阿蓮喊道,“誒……找到了,我們趕緊回去救墨淵吧。”
白錦軒原本心裡一驚一喜的,然而聽了阿蓮的話,有拉黑了臉,“你這個小女子,心中就只擔心墨淵麼?”
阿蓮手裡拿了個似網狀的東西,粗黑的線條看上去倒也結實。
“你是在哪兒找到這麼合適的東西?”白錦軒納悶,自己到處都未尋到合適工具,沒想阿蓮一出手好像直勾勾取來一般。
阿蓮隨手往身後指了指,“諾,就在哪。”
白錦軒也沒能瞧了仔細明白,心中擔心着救人才是頭等大事。
白翩翩先被救出洞來,抱着小狐狸直呼墨冉靜,“冉靜,快來瞧瞧這隻可憐的小狐狸,它到底傷到哪兒了。”
隨後出洞的纔是墨淵。
阿蓮見了墨淵,居然嬌柔地抽泣出聲,“墨哥哥,你可擔心死我了。”
阿蓮的兩行青淚流出,確實有種楚楚可憐的模樣,作爲一個男人,誰見了都會心痛的。
墨淵剛欲伸手拭淚以示安慰,耳畔卻突然響起白翩翩的驚悚警告,隨之飛快地收回了手來。
還好沒有動作實質,白翩翩正在一旁死盯着呢。
“我們好好的,已經沒事了。”墨淵只有言語上的安慰,笑意盎然的臉又即刻斂起,“倒是你們,找到了那道神秘的身影了嗎?”
宮孜惟蹲身在地,跟近了白翩翩,耳朵聽了墨淵的問詢,淡淡譏諷道,“哪有什麼神秘身影,你們個個都眼花。”
“咦……不對,少爺,我真的親眼所見了。”白翩翩霍然擡頭,對眼上了宮孜惟那不算清亮的眼眸。
“翩翩,你看見了,那肯定就有了。”
宮孜惟就跟牆頭上的冬瓜一樣,忽左忽右,只要是白翩翩認定的,那就是對的。
林曼芝受不了地哆嗦一個,身上的雞皮疙瘩甩都甩不掉。
其餘的人都沒去理會宮孜惟的言行。
“神秘身影的確是有,可是我們沒能抓到也沒看清楚。”白錦軒說道,好似慚愧地低下了頭。
“那是什麼意思?”墨淵皺眉不解,“什麼叫沒看清又沒抓到,卻又肯定是存在的。”
“我、冉靜還有曼芝明顯感覺到有人近了身,好似搜索着什麼,可天太黑,那影子的速度極快,瞬間便又消失了。”白錦軒的描述神乎其神,“最不能理解的是,我們竟然毫髮無損。”
“嗯!?”墨淵摩挲着下巴,“嘖嘖”兩聲,“這的確是很蹊蹺。”
剛還一直聒噪的阿蓮,這會卻安靜許多,在一旁啥話不說,看看白翩翩這頭的情況,再聽聽墨淵那邊的談話。
“好了。”墨冉靜在小狐狸的右後退上打了個大大的蝴蝶結,是白翩翩的衣裳一角來包紮的。
白翩翩小心翼翼地抱起小狐狸,沒擡眼地問道,“冉靜,它什麼時候可以自如行動啊?”
“嗯……估計得有個十天半月的吧。”墨冉靜也是朦朧回答,“還得看它恢復的快慢了。”
“冉靜,你答應我,一定好好給它治療哈。”白翩翩真是太過關心這隻小狐狸了。
讓人看了,還以爲小狐狸是她家親戚呢。
“嗯,我知道了。”
“咦,翩翩,什麼時候見你這麼有愛心了,平日裡你不是不喜歡阿貓阿狗的嗎?”白錦軒負手上前,伸手愛撫了一下可憐又可愛的小狐狸。
其實這應該是白錦軒的偏好,他是最喜歡花花草草、蹦蹦跳跳的東西了。
“這是阿貓阿狗麼?”白翩翩把狐狸往白錦軒身前一送,然後又縮了回來,“看清楚,這可是狐狸,比起阿貓阿狗上檔次多了有木有?”
“是是是……”白錦軒急切地後退了幾步,見白翩翩激漲的情緒,“二哥惹不起你,還躲得起你的。嘿嘿……”
白錦軒早就感識出現在的白翩翩並非是往日在府裡鬱鬱寡歡的白翩翩了。
其實他自己也發生着變化。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阿蓮,我們繼續走吧。”墨淵喊道,拉回了正入神的阿蓮,她隨即一個激靈,“好!”
阿蓮仍舊帶頭在前,墨淵隨後,這次白翩翩沒那麼高傲地離了墨淵很遠,而是悄咪咪地站在了他倆中間。
阿蓮渾然不覺,還扭動着水蛇般的細腰,不住地賣弄。
“嘔……”
阿蓮腳底又是一崴,“哎喲”就要往身後靠,也沒回頭看到底是誰。
白翩翩冷笑,白眼一翻,閃身躲過,纔沒像墨淵那樣從身後扶住了她,阿蓮確實過分,好明顯地勾引。
見後背沒了支撐力度,阿蓮這纔回頭看了究竟,嘟翹的小嘴詮釋她的撒嬌情節,“咦……怎麼是你?”
“不然呢,你以爲是誰?”白翩翩回到軌跡,一臉邪笑,懷中的小狐狸也爲了維權地伸出小爪往阿蓮伸出的手上刨去。
還好,阿蓮縮得快,不然爪痕是少不了的。
白翩翩見小狐狸竟然出手,心中更是對它又多出了幾分喜愛。
“哼……”阿蓮轉身繼續帶路,嘴裡眼裡全是戾氣,一張陰辣扭曲的臉背對衆人而顯現,“好你個白翩翩,竟然敢擋了本姑奶奶的前路,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果然,阿蓮不是簡單的一個可憐小女子。
下一刻,阿蓮便加快了腳步,知道白翩翩橫在了自己跟墨淵當中,也沒什麼諂媚之事可做,還不如早點將他們帶到目的地,好施行下一個計劃。
折騰了一大晚上,天邊泛起了魚肚白。
雨後的天空格外晴朗,空氣異常清新。
微微的朝陽已經透過雲際照射而出,林中輝黃的光指引着他們一行人前行的方向。
微微升騰的霧氣,仿若到了人間仙境。
白翩翩慵懶地伸了個懶腰,深深吸入這口新鮮空氣,“啊!真舒服。”再低頭揉了揉小狐狸的頭,那隻抱着狐狸的手已經痠疼得暫時不能伸屈了。
墨淵見狀,語氣淡然,“把小狐狸給我吧。”說完,就從白翩翩手裡接過小狐狸,攬入自己的懷中。
小狐狸聽話地蜷縮在墨淵結實的胸膛,頓時讓墨淵有了種熟悉的感覺。
“嘿嘿……如果你嫌累的話,我不介意你把它圍在頸項上,還可當圍脖呢。”白翩翩打趣道。
想當初,墨妖君就是這樣戲耍自己的,這會自己竟然能說得這般輕巧,全當無所謂一樣。
“圍脖!”墨淵面色微微僵硬,若有所思,但是面容依舊姣好。
他的腦海裡不住地翻閱着是曾有過的信息。
倏的,他的眼神定格在了自己懷中的小狐狸身上,“嗯,是有過那麼一個圍脖。”隨之臉龐蕩起純純的笑意。
白翩翩在前,倩背對着墨淵,玲瓏的身段讓墨淵即刻有了想要擁她入懷的衝動。
“翩翩,是你嗎?”
來自內心深處的一聲吶喊,讓墨淵更加堅定他對白翩翩的那份情意。
“趕緊跟上我呀。”阿蓮沒了悲涼之情,倒是顯得格外焦躁難耐,對着身後掉上一大截的人羣喊到。
好似命令、好似催促。
“催什麼催,沒見本爺累得快要不行了?”宮孜惟終於不滿地吼出,直接有種想要爆粗的衝動。
其餘人皆是不甘願被阿蓮牽引着,要不是爲了她可憐的遭遇而道出的出頭,誰也不會跟了她去。
恍惚間,阿蓮好似認識到自己的不是,溫和了聲道,柔和了表情,隨即一臉鄭重道,“我是怕小霸王再殘害了其他的人。”
一聽小霸王三個字,衆人紛紛又來了情緒,高漲的憤怒感,打起了大家的精神。
“哦,這霸王還真就無法無天了。”宮孜惟橫眉冷對,倒是對阿蓮口中的那個小霸王感興趣得很。
這點倒是有個像當國君的樣子,知道懲奸除惡。
“那我們跟上!”宮孜惟發令。
墨淵自抱了小狐狸那刻起,就沉默良久。
阿蓮越發的加快了步伐,其餘的人也跟着加大了力度,尤其是宮孜惟,表現得異常積極。
雙手攥得死緊,嘴中時不時還唸叨着什麼,眼眸更如黑曜石般,透亮又透冷。
第一次,林曼芝不經意瞟到了宮孜惟的現狀,心中對他升出一股敬意來。
林間一股寂靜,沒有飛鳥走禽,只有他們行動的窸窣聲,白翩翩有種快要窒息的感覺,緩緩側頭看了一眼墨淵。
“感覺那兒不對勁,可有說不上來。”
……
“快,我們馬上就要到了。”
穿過一片林子,不遠處的炊煙裊裊說明了阿蓮的指引的確沒錯。
一行人乾脆用跑的,來到阿蓮身旁。
白翩翩眼眸中閃動着興奮之色,雙手不住拍到,“啊哈哈……我們有吃的了。”
“我去……果然不折不扣的吃貨,什麼時候都念着填飽肚子的事情。”
“喲喂,翩翩,我們是來幫忙的,你咋又想到吃上了?”宮孜惟道。
“又”字咬得略重。
衆人紛紛笑道,只有墨淵在白翩翩身後拍了拍她的肩,小聲說道,“一會我幫你弄好吃的。”
這話太貼心了,有木有?
……
阿蓮帶着大家,浩浩蕩蕩地進了她的村莊。不是城鎮裡面的居所,而這裡也沒有了在靈泉鎮上的美食佳餚,可是偏白了白翩翩的嘴。
估計是阿蓮家境貧寒,所以才住了這僻遠環境的地方,倒是比城裡幽靜不少。
這是衆人對阿蓮的猜測,也是唯一的一種安慰方式。
兩間茅草房並列而砌,牆體是草節與泥土的混合,四周柵欄而起,圍出個四四方方的形狀。
“要多簡陋,有多簡陋。”宮孜惟感嘆到,“就這樣的家境,怎麼能不受別人的欺負。”
阿蓮笑吟吟道,“大家快請近吧。”
“別忙!”宮孜惟一聲喝止,眼神凌厲,“那小霸王呢?我們得先弄清他的背景再說。”
這當頭,宮孜惟顯然已經進入了狀態。
“不急不急,你們還是先進屋再說吧。”阿蓮眼波流轉,百媚生嬌,倆小酒窩若隱若現,好似迷惑着衆人。
“嗯?!怎麼老是讓我們進屋呢?”林曼芝不惑,直接問出口。
“我們就在外面等着小霸王吧,事情辦完了,我們還得繼續上路呢。”白翩翩急切道,一點沒有進屋的意思。
這可急壞了阿蓮,搞得她站在柵欄裡,進也不是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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