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緋月吹響了哨子。
“咻——”哨子的聲音響起,閆陽閣那邊卻沒有任何反應。
她鬱悶地將哨子甩在一邊兒,無奈地和小木木對視一眼,看樣子,靠山山會倒,靠人人會跑,最終還得靠自己。
半柱香後,緋花閣傳來一陣撕心裂肺地叫聲。
“啊——”叫聲衝破雲霄,驚起悠哉玩樂的羣鳥,撲哧着翅膀四散飛去。
雲家的侍衛驚慌地衝入屋內,只見雲緋月倒在地上,一襲紅衣被沾溼暗紅,地面上全是豔紅色的,血液?
“小姐,小姐……”侍衛們慌忙走到雲緋月身邊。
小木木的眼淚似流水一般,嘩啦啦直掉,“孃親,孃親……”
“御醫!御醫!”一羣侍衛也忙得團團轉。
“小少爺,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雲道一臉狐疑地看着雲緋月和小木木。
他最瞭解這兩母子,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被打倒了!而且按照性格,雲緋月被人打成這樣小木木不可能坐在地上哭。
小木木感覺到雲道狐疑的目光,扭過頭惡狠狠地瞪了雲道一眼。他要敢拆穿,立刻廢了他!
果然,雲道縮了縮脖子,還是保命重要。
“咳咳,我去找御醫。”雲道找着理由就溜了,免得到時候怪罪下來自己沒理由。
雲緋月被侍衛圍了一圈,小木木乖乖躲到一邊,等着孃親發大招。
“哄!”突然屋內一陣火光四射,侍衛們全部飛出,幾乎同時,一襲紅衣帶着一個球從緋花閣飛出。
“不好了,大小姐跑了!”
“快報告夫人!”
“……”
雲緋月出了緋花閣,跳上馬車,直奔皇宮。一路緋色飄過,似一朵盛開妖豔的曼珠沙華,在陽光之下華麗綻放。
皇宮之內,龍華殿大門緊閉,雲緋月高頭大馬立於龍華殿前,看着眼前緊閉的大門皺了皺眉頭。
北辰奕到底在哪裡……
“小豆子,滾出來!”
一聲吼,躲避在暗處的小豆子訕笑着走出來,眼神中卻有掩蓋不了的恐懼。
“緋月大小姐,您,您怎麼來了?”
“北辰奕呢?”
小豆子垂眸思索了片刻,才顫顫巍巍地答道:“殿下在書屋和雲太師商量什麼事兒,小豆子也不清楚。”
“駕!”飛馬鳴鏑,直奔書房。
巨大的書房內燃着淡淡的牡丹香,門口立着幾個侍女,一切無異常。
她下馬,走入書房。
屋內突然走出一個穿着黑色衣服的男子,帶着特別的詭異的笑容,“陛下正在和雲太師商量國之要事,雲小姐不能去。”
“什麼要事需要商量這麼久?”雲緋月冷冷回話,腳步卻沒有停下。
黑衣男子張開雙臂,擋住雲緋月的去路,“緋月小姐如果這樣就別怪我不客氣。”
“喲呵,這皇宮的侍衛膽越來越大,不怕死,就——來!”雲緋月脾氣一上來,什麼也顧不了。
話音一落,攝魂鈴的聲音響起,詭異的聲音伴隨着雲緋月的內力相交,黑衣男子急忙後退。
“嘿!”雲緋月冷笑一聲,提起小木木就衝入了書房之內。
書房傳來了懶懶的男人的聲音,“月姐姐,你來了嗎?快進來!”
他慘白的臉帶着燦爛的笑容,似一朵毒花不知覺綻放。旁邊坐着一切無常的老爺子。
看見雲狂沒事,雲緋月也放心了。果然,北辰奕還沒有到對雲家動手的地步。
“月姐姐,你是在擔心我對老爺子不利嗎?放心好了,我不會做傻事。現在公孫家和南宮家都對我皇位虎視眈眈,我真的好擔心。所以,和爺爺商量了一下對策。”
雲緋月目光看向雲狂,表面看不出發生了什麼事兒,但是絕對不會是好事兒,因爲雲狂的鬍子往下,這表示他很不高興。
“什麼對策?現在想要毀掉這兩個根深蒂固的家族不可能。除非,滅了。”
公孫家和南宮家都是巨大的世族,想要滅掉絕不容易。
北辰奕本人絕對不可能滅掉那兩個家族。如果非要強硬對抗,北辰奕必死無疑。
牽扯上雲家的話,北辰奕還有些勝算,可是,雲家會損失慘重。現在的情況,或許,雲家不得不對那兩個家族出手。
“你們決定要對公孫家和南宮家動手?”
“噓……”北辰奕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指了指牆壁,“隔牆有耳。月姐姐,不要覺得奕心狠,只是現在的情況奕不得不這樣做。奕,很不想做傀儡。”
帝王之爭從來都是殘酷的,而帝王家也從來都是無情的。
稍晚,公孫紫嫣覲見,爲了不得罪公孫家,北辰奕自然會宣她進來。
“既然如此,我走了。你們好好敘舊。”
雲緋月和雲狂坐着馬車離開。路上,雲狂終究忍不住開口,“月兒,過幾天你就走。”
“要對公孫家和南宮家動手?兵力足夠?”雲緋月有些擔憂。
雲狂點了點頭,“這是一次好機會,北辰奕會下令讓這兩家的新晉高手都去參加天武榜的比賽。如果順利的話,這兩家本家應該不會留下什麼高手,到時候解決起來也容易。我這邊,需要找一個毒師,趁着小木木選師父的機會,選一個吧。”
雲緋月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原來這樣,那很好,沒什麼問題。
小木木的師父選拔賽兩天後舉行,雲狂幾日一直沒有露面,而感覺到楚國局勢變動的夜七公主和君少茉相繼離去,約在天武榜再聚。
神隱君自從十五日那天消失之後便沒有再出現。
雲緋月打着哈欠,看着閆陽閣,這傢伙也太沒禮貌了吧,不打招呼就走了!
“孃親,乃看,那好像是冰山哥哥!”小木木左手指着閆陽閣花園,右手扯着雲緋月的衣服,“好像還帶一個女人。孃親,糟糕,乃有情敵了。”
擦,明目張膽帶女人回雲家!這是要翻天的節奏!
她沒吃到的食哪能讓別人先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