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頭/目一看到是万俟景侯,嚇得魂都要飛了。
溫白羽摸了摸下巴,心想着自己什麼時候能有這樣的氣場,只是看到臉就這麼大的氣場。
九爺則是笑着說:“這樣敢情好,大家都認識,那一路上也方便一些,不顯得生疏。”
九爺這是站着說話不嫌腰疼,屠三乾笑了好幾聲,趕緊回身吆喝着他的打/手把行李往船上搬,走遠了才說了一句,“太他/媽晦氣了。”
賀祈完全一臉不認識他們的樣子,根本沒有往這邊多看一眼,程沇有些發傻,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賀祈臉上的傷疤都沒錯,他怎麼不認識咱們?”
溫白羽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沒事,反正都是一路的,到時候上去打聽一下就知道了。”
九爺見屠三已經招呼着打/手開始登船了,就說:“咱們也上去吧,這一路還要仰仗景爺。”
万俟景侯並沒有說話,只是拉着溫白羽登船,九爺也不會生氣,看起來脾氣非常好,對誰都很溫/軟。
不過就一瞬間,九爺突然收攏了笑容,臉上的表情嚴肅了起來。
然後轉過頭去說:“我先登船了。”
溫白羽有點好奇,九爺的表情比變天還快,有點變化莫測的感覺,他正在好奇,就聽到背後有人喊着:“白羽大哥?白羽大哥?!”
溫白羽聽着這聲音有點耳熟,轉股頭去一看,竟然是牧冬!
牧冬是溫白羽兩個叔叔的夥計,最近升了拍賣行的經理,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了,而且年輕有爲,還沒有溫白羽的年紀大。
溫白羽看到牧冬,頓時頭都疼了,並不是他覺得牧冬不好,牧冬這個性格還挺/實誠,是個老實人,意外很談得來,但是牧冬是兩個叔叔的人啊,他和万俟景侯出門之前,跟叔叔說是回北/京去了,結果他們卻出現在了港口,那豈不是穿幫了!
不過牧冬一點也沒有發現這個,跑過來興/奮的時候:“白羽大哥,景爺,你們也出海嗎?”
溫白羽乾笑了兩聲,說:“啊……隨便玩玩。”
牧冬看到了九爺的背影,還想要打招呼,但是九爺臉色很難看,轉身就走了,完全不給他打招呼的時間。
牧冬撓了撓後腦勺,說:“唉……我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得罪了九爺,九爺好像特別不待見我,磊爺還讓我和九爺談生意,這下可糟糕了。”
溫白羽好奇的回頭看了一眼九爺,九爺一身紅色的長袍,在海風的吹動下咧咧的飄揚着,他已經向自己的船隻走過去了,剛纔還笑眯眯的,不知道爲什麼突然變臉。
牧冬只是惆悵了一會兒,頓時從兜裡拿出一個小本子,然後從西服的口袋裡拿出一根筆,激動的遞給万俟景侯,說:“景爺,上次沒有筆,能……能籤/名嗎?”
溫白羽:“……”
万俟景侯笑了一聲,真的給他簽了名,牧冬激動的不行,萬分寶貝的把小本子收起來,說:“白羽大哥和景爺這是要去哪裡?”
溫白羽感覺圈子轉了一週,又轉回來了,立刻說:“出海玩兩天。”
牧冬皺眉說:“這幾天海上風大,白羽大哥和景爺要是不着急出去玩,還是等兩天吧。”
溫白羽心想,很着急,馬上就要走了。
他正想着,船上的屠三已經不耐煩的朝下喊:“喂,你們還上船嗎?!”
溫白羽說:“我們要走了。”
牧冬點頭說:“正好我時間也差不多了,磊爺讓我出海幫他接一些貨來,我先走了。”
牧冬說着,就小跑着往港口的一側跑去了,看起來特別有活力的樣子。
溫白羽万俟景侯還有程沇三個人這才上了船,其他人都在上面了,賀祈正在上層夾板上收拾行李,和一些打/手混在一起。
程沇忍不住對賀祈多看了兩眼,其他幾個打/手不知道万俟景侯的來歷,還笑着說:“哎,老六,那邊那個小白臉兒總是看你,是不是對你有/意思啊?”
賀祈擡頭看了一眼,正好和程沇的目光撞在一起,轉頭對那些打/手笑着說:“可是我喜歡胸大的。”
那幾個打/手笑着說:“哈哈,咱們都出海了,個把月看不見個女人,還胸大的呢?別太挑了啊老六!”
這些打/手都沒有名字,全是跟着屠三的人,賀祈是最後一個進隊的打/手,按照排行叫老六,至於他是怎麼進隊的,其他打/手也不知道,好像是屠三撿來的,撿來的時候是個傻/子。
老六的功夫倒是不錯,而且個頭高,身/體也健壯,能幹好多體力活兒,最近屠三想要出海幹一票大買賣,所以就把他也帶上了。
溫白羽他們上了船,先進了下層甲板的房間,九爺是個有錢人,這條船看起來相當豪華,房間雖然不太多,但是都很寬敞。
溫白羽走進去,讓万俟景侯關門,然後才把行李放在牀/上,拉開拉鎖。
他一拉開拉鎖,裡面的小狼寶寶就迫不及待的衝了出來,發出“嗷嗚~”一聲,鑽到溫白羽的懷裡,小腦袋供着溫白羽的脖子,一個勁兒的使勁供,尖尖的耳朵抖來抖去的,可能是因爲在揹包裡面憋壞了,一出來就想要撒歡兒。
溫白羽被小狼寶寶弄得脖子直癢,趕緊把他抱起來,小狼寶寶踢着小肉腿,嘴裡“嗷嗚~嗷嗚~”的叫着,要和溫白羽玩。
溫白羽看了一眼時間,馬上就要到中午了,一會兒他們上去吃飯,小狼寶寶又不能上桌,就拿了一些帶來的吃的給小狼寶寶吃。
小狼寶寶吃飯是最乖的,特別能吃,每次吃飯都會長個頭,溫白羽有些惆悵的看着小狼寶寶吃東西,說:“我覺得小傢伙再多吃點,就鑽不進去揹包了。”
万俟景侯伸手揉了揉小狼寶寶的腦袋,小狼寶寶的耳朵豎/起來,抖來抖去的,似乎覺得揉的很舒服,虎頭虎腦的搖來搖去,還去蹭万俟景侯的手心。
小狼寶寶特別的乖,從來不搗亂,如果沒人的時候就一個人坐下來玩,溫白羽說:“我覺得這個小傢伙比咱們兒子都乖。”
別看小羽毛和蛋/蛋長得很乖/巧,其實是兩個小混世魔王,巴掌大開始就滴溜溜的滿處跑,小羽毛被小血髓花慣的不行,小血髓花男友力爆棚,只要小羽毛說話,就算天上的月亮都給卷下來。
蛋/蛋則是被弟控的小燭龍寵的不行,雖然表面上是蛋/蛋聽小燭龍的,但是其實骨子裡小燭龍也是特別疼愛弟/弟的,只要弟/弟說話,小燭龍也是必然會辦到的。
至於老四老五,溫白羽一想起來更覺得頭疼了,溫白羽心想着,自己會不會又要多一個小孫/子了,畢竟小五和方清也好上了……
這樣一想,溫白羽頓時頭皮發/麻。
小傢伙吃了午飯,吃的美美的,然後就翻着小肚皮,躺在牀/上準備睡覺了。
小傢伙年紀還小,有午睡的習慣是好事。
溫白羽把被子給他蓋上,讓小傢伙好好睡覺,看了看時間,估計快要到午飯的時候了,就準備和万俟景侯出去走走,順便打聽一下賀祈的事情。
溫白羽把門關上,他們出來的時候,正好看見九爺也從房間裡出來,他還是那身紅色的長袍,正準備往前走。
溫白羽突然發現了一件事情,他之前一直沒有仔細觀察,竟然給忽略了。
九爺走路的時候,左腳有些微跛,不知道是天生的,還是受了傷,但是因爲非常不明顯,所以溫白羽也是剛剛纔發現的。
九爺一回頭就看見了他們,說:“兩位來的剛好,馬上要午飯了,跟我這邊走吧。”
他們一路走過去,沒有遇到程沇,上了一層,到了中層,這裡有一個很大的酒吧,旁邊是餐廳,看起來相當奢華。
三個人走進去,屠三那夥人也在了,似乎已經開始吃上了,但是沒有看到賀祈。
溫白羽小聲說:“真是好奇怪啊,程沇怎麼不在,賀祈也不在?”
程沇提着行李進了房間,把行李扔在地上,累的已經不想動了,他躺倒在牀/上,想要休息一會兒,這個時候就聽到“咔嚓”一聲,房間的門竟然被推開了。
程沇驚訝的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張臉出現在自己面前,程沇“嗬——”的嚇了一跳,往後搓了一下,這纔看清楚,原來是賀祈!
賀祈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外面進來了,自己剛纔進門的時候沒有鎖門,房門能直接從外面打開。
賀祈走進來,臉上帶着微笑看着他。
程沇有些狐疑,皺眉看着他,賀祈走過來,突然低下頭來,一把抓/住程沇,程沇嚇了一跳,但是下一刻他更是目瞪口呆。
賀祈突然低下了頭,含/住了程沇的嘴脣。
程沇不是第一次被賀祈吻了,這種感覺很熟悉,不僅是賀祈的樣貌,還有臉上的傷疤,就連賀祈的親/吻,也是異常的熟悉,還有他舌/尖上的體溫。
賀祈的吻因爲程沇的服/從,突然就粗/暴起來,將程沇一把按倒在牀/上,快速的撕扯他的衣服,將程沇的衣服扯下來,然後粗/暴的脫掉自己的衣服。
程沇的心跳很快,他腦袋裡都懵了,“嗡嗡——”的一直響,賀祈抱住他,親/吻着他的脖子。
程沇腦袋裡一片混沌,根本什麼都想不到,他沒有過任何經驗,全身戰慄着,着魔一下撫/摸/着賀祈身上袒露/出來的傷疤,那些傷疤都清清楚楚的,每一條都證明着,這個人就是賀祈。
程沇下意識的緊緊摟住賀祈的脖子,嘴裡輕輕呢喃着:“賀祈……”
賀祈的動作在這一刻突然頓住了,隨即更加粗/暴,掐住程沇的手壓在頭頂,嘴角掛着冷笑,說:“賀祈?你好幾次提到他了,賀祈是誰?你這裡是第一次嗎?他玩過你了?”
程沇聽到他冷漠的聲音,猛的一下驚醒了,腦袋裡嚇得一片發白,身上都冷了,一腳踹下去,賀祈根本沒有防備,一下被他踹翻了,直接滾下了牀,磕的左面顴骨都青了。
賀祈從地上站起來,冷眼看着程沇,程沇此時臉上又是驚訝,又是憤怒,眼睛好有些微紅,賀祈看到他這個表情,心裡也不知道爲什麼一揪。
他只不過是和那些狐朋狗友打了個賭,畢竟賀祈長得不錯,而且身上都是肌肉,異性緣特別好,在賀祈自己的印象裡,他沒有和男人玩過,那些狐朋狗友一陣起鬨,賀祈就開玩笑說拿下那個小白臉。
賀祈看着程沇的眼睛,不知道爲什麼,心裡突然特別難受,好像有很多東西要破土而出,但是怎麼也想不起來,猛地回頭就大踏步走出了程沇的房間,“嘭!”的一聲撞上了門。
溫白羽是先看到賀祈的,賀祈從樓下上來,進了酒吧,沒有到這邊的餐桌來吃飯,而是坐在吧檯上喝酒。
幾個打/手湊過去,似乎是想打聽,溫白羽隱約聽見那幾個打/手笑着說:“啊呀?臉怎麼青了?不是被打了吧?老六你不行啊!”
過了一會兒程沇才從樓下上來,他一進來,那些打/手開始起鬨,賀祈的目光也往這邊看了一眼,然後就把目光收回去了,但是餘光還是暼着這裡。
程沇在溫白羽旁邊坐下來,心事重重的樣子,一臉疲憊的表情。
溫白羽有些擔心他,說:“程沇?你沒事吧?”
程沇搖了搖頭,坐下來就沒說話,九爺笑着說:“雖然咱們是在船上,但是美食也是少不了的,吃點東西就開心了。”
很快就有人端了飯菜上來,看起來這個九爺很知道享受,中餐看起來特別豪華。
四個人一張桌子,正好是九爺溫白羽万俟景侯和程沇一桌,那些打/手分成了兩桌開始吃飯。
溫白羽夾了一顆大蝦放在程沇碗裡,說:“程沇,吃飯吧?”
程沇點了點頭,說:“謝謝,我沒事。”
那邊的賀祈雖然沒有看這裡,但是餘光一直飄着這裡,看到溫白羽給程沇夾大蝦,兩個人還一直在說話,也不知道說什麼,但是總是在說話,而且態度很親/密,程沇還笑了一下,雖然笑得有些勉強。
賀祈頓時心裡就打翻了醋缸,感覺午飯都索然無味了。
溫白羽不喜歡吃腥的東西,尤其是他懷/孕的時候,之前在酒席上吃了好多荔枝蝦球,溫白羽對這些酸甜口現在格外鍾愛。
這裡的蝦子因爲是特別新鮮的,大多是用滾水抄的,直接去了殼子就能吃,這樣的吃飯雖然很樸素,但是最能吃出鮮味兒,但是溫白羽卻不喜歡了。
万俟景侯看着溫白羽“裝體貼”,一個勁兒給程沇夾蝦子,有些無奈,說:“白羽,你也吃一個?”
溫白羽皺眉的搖了搖頭,小聲說:“有點腥。”
万俟景侯招了招手,示意侍應生過來,讓侍應生弄一些甜醋來。
侍應生很快就弄來了一個小碟子,万俟景侯擦了擦手,然後開始勤勤懇懇的剝蝦子。
万俟景侯的手指很長,他只是用左手捏着蝦子的尾巴尖,然後右手也不放下筷子,用筷子拽住殼子往下撥,動作非常快,而且撥出來的蝦子全都是正的,沒有一個斷掉。
万俟景侯快速的剝了一個,沾了甜醋,夾起來餵給溫白羽,溫白羽起初皺着眉不想吃,一個勁兒的搖頭。
九爺坐在旁邊,輕笑了一聲,溫白羽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只好張嘴把蝦子吃了,他要是不吃,万俟景侯肯定還會堅持喂他,這樣就沒完沒了了。
溫白羽把蝦子含在嘴裡,意外的甜酸口兒,更多的是酸,而且蝦子甘甜彈滑,特別新鮮,這味道竟然比荔枝蝦球還要好吃。
溫白羽眼睛都睜大了,忍不住看着万俟景侯盤子裡的蝦子,万俟景侯笑了一聲,又開始速度的剝蝦子,剝的非常快,剝好一個就沾一下甜醋,然後餵給溫白羽。
溫白羽怎麼吃都吃不夠,很快万俟景侯面前的蝦殼子就堆成了山。
程沇看着好奇,忍不住也自己剝了一個蝦子,然後沾了一下溫白羽面前的甜醋。
溫白羽興/奮的說:“好吃吧?”
程沇的面部表情特別“驚悚”,五官都要皺到一起去了,擠眉弄眼的說:“天呢,太酸了,牙要倒了。”
溫白羽無辜的說:“啊?不酸啊。”
溫白羽意猶未盡的吃着,万俟景就開始擦手了,溫白羽說:“怎麼不剝了?”
万俟景侯給他夾了一筷子菜,說:“不能再吃了,蝦子太寒了,你這兩天吃得太多,吃點菜,乖。”
溫白羽雖然不是很願意,感覺還沒吃夠,但是到時候如果肚子疼,受罪的還是自己,所以就沒有再吃,低着頭勤勤懇懇把碗裡的菜吃掉。
九爺看着他們的互動,輕笑了一聲,若有所思的說:“兩位讓我想到了一位故人。”
溫白羽擡起頭來看着九爺,九爺卻沒有再說下去的意思,放下筷子,優雅的擦了擦嘴,笑着說:“我吃飽了,各位輕便,我先回房間了。”
九爺說着站起來,慢慢往樓下走去了,溫白羽發現九爺走路慢的時候,完全看不出左腿是跛的,但是走路一快就暴/露了。
他這樣慢慢得走,看起來很有氣場,又看不出來他是跛子。
溫白羽看着九爺碗裡的飯,說:“他還沒吃兩口呢。”
程沇託着腮幫子,說:“肯定是被/虐走了,你們兩個這樣是在虐單身狗知道嗎?”
溫白羽沒忍住,“噗——”的一下噴了出來,程沇趕緊捂住自己的碗。
他們吃了飯,溫白羽還特意要了一塊煎牛排,打包帶回去,說是下午茶。
侍應生掛着職業微笑給他們打包,說:“餐廳和酒吧都開放下午茶的,二位先生可以再過來。”
溫白羽在心裡默默的想,其實自己不想吃下午茶,已經撐得要死了,這是給自己小孫/子打包帶回去的。
小白狼只是吃了一些麪包就睡了,小傢伙可是狼,畢竟他的爸爸是狼王,正經的食肉動物,沒肉吃怎麼行。
溫白羽和万俟景侯進了房間,剛一開門,小傢伙就聞到了肉/香味,一下撲起來,在牀/上打了個滾兒,撒歡兒一樣撲過來。
万俟景侯把打包帶來的肉放在桌上,打開盒子,然後用餐具切了一些,切成小塊,確保不燙了,把小白狼抱過來,讓他坐在腿上,給他喂肉吃。
溫白羽坐在一邊看着,忍不住笑着伸手撩了一下万俟景侯的下巴,一副電視劇裡紈絝子弟的樣子,笑着說:“小/美/人兒,好賢惠呀!”
万俟景侯:“……”
小狼寶寶則是好奇的睜着異色的雙瞳,看了看溫白羽,又看了看万俟景侯。
等小狼寶寶吃了東西,就又開始睡覺了,溫白羽給他蓋上被子,詫異的發現,被子剛剛蓋着還剛剛好,現在蓋着竟然有點小了。
溫白羽用手大約丈量了一下,小狼寶寶好像長了一大圈。
溫白羽丈量的時候,万俟景侯已經開始脫衣服了,下了溫白羽一跳,說:“你幹什麼?”
万俟景侯說:“脫衣服,洗澡。”
溫白羽狐疑的說:“你什麼時候中午洗澡了?”
万俟景侯轉股頭來,笑着說:“不是我洗,你也要洗。”
溫白羽更加奇怪,說:“爲什麼?”
万俟景侯笑着伸手摟過來,把他一夾,就夾起來了,說:“因爲你剛纔撩我來着,對嗎?”
溫白羽腦袋一陣發/麻,說:“英雄!好漢!大俠!饒命啊,我沒有……”
万俟景侯嗓子裡只發出了一個單音,說:“嗯?”
溫白羽被他夾/着進了浴/室,聲音微弱的抗/議說:“我只是撩了一下你的下巴!下巴!”
万俟景侯把浴/室的門鎖上,笑着說:“都一樣,你也不想讓小傢伙聽見的吧,小點聲,噓——”
溫白羽聽到“咔嚓”一聲鎖門的聲音,頓時後背都麻了,但是不知道這地方各隔不隔音,正好捂住嘴巴。
浴/室裡還有浴缸,一些的洗浴用/品都很齊備,放了水,万俟景侯就把他放在了浴缸裡,溫白羽從頭溼到腳,頭髮也溼/了,身上狼狽不堪。
一擡頭,万俟景侯卻不見了,只有褲子掉在地上,溫白羽狐疑的看了看左右,突然雙/腿一涼,有什麼東西一下纏住了他的雙/腿,從小/腿肚子纏上來,一直往上攪。
“嗬——!”
溫白羽深吸了一口氣,低頭一看,浴缸裡竟然有一條蛇!
並不是太粗,但是是一條火紅色的蛇,鱗片像寶石一樣紅/潤,火紅色的眼睛盯着自己,突然從水中扎出來,“嘩啦——”一聲,蛇的上半身一下變成了人。
万俟景侯!
万俟景侯下/半/身還是蛇的樣子,身上袒露着肌肉,笑着伸手摟住溫白羽,蛇尾不斷的纏緊溫白羽的雙/腿,在他胯/下輕輕的蹭。
万俟景侯笑着說:“白羽,怎麼樣,我這種形態,你還滿意嗎?”
溫白羽掙扎的想要弄開万俟景侯的蛇尾,說:“太重口了!你快放開我,別纏的太緊了!”
溫白羽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小狼寶寶已經睡醒一覺了,好奇的趴在牀/上,看着万俟景侯把溫白羽裹/着浴巾,從浴/室裡抱出來。
溫白羽在小狼寶寶純潔的目光注視下,感覺自己的頭頂都要冒煙兒了。
溫白羽的下午是睡過去的,反正出海的目的地他也不知道,就跟着走就行了。
溫白羽累得不行,抱着小狼寶寶一起睡覺,小狼寶寶全身暖洋洋的,就像一個毛/茸/茸的大抱枕,實在太舒服了,手/感超級棒,溫白羽立刻就睡着了。
等他再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万俟景侯沒有在房間裡,房間裡黑/洞/洞的,看不清楚,圓形的窗戶外面能看到幽暗的夜色。
溫白羽爬起來,按量了手/機,一看竟然九點了!
晚上九點,怪不得肚子有點餓了。
溫白羽爬起來,小狼寶寶還在睡覺,他就輕手輕腳的下了牀,剛下牀門就打開了,万俟景侯從外面走近來,看到溫白羽醒了,笑着說:“白羽,醒了?”
溫白羽看着万俟景侯,臉上一陣通紅,他想到了下午在浴/室裡乾的好事,万俟景侯向他炫耀身爲燭龍的兩個大丁丁……
万俟景侯輕聲說:“去吃飯吧?”
溫白羽點了點頭,悄悄關上/門,兩個人就往樓上中層走。
進了餐廳,程沇還坐在桌邊,其他人都已經吃完了,在酒吧那邊喝酒聊天,九爺沒有去酒吧,坐在旁邊的沙發上喝/茶。
溫白羽在桌子邊坐下來,万俟景侯也沒吃,等着他一起,程沇餓極了,就先吃了,但是他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也就坐在桌邊沒動,打算陪着他們吃。
那邊賀祈的目光頻頻往這邊看,當然是看程沇,好幾個打/手起鬨,讓賀祈過來繼續泡程沇。
溫白羽正吃飯,船隻劇烈的搖動了起來。
那邊的打/手大喊着:“怎麼回事?”
屠三說:“別大驚小怪的,真是丟人。”
九爺站起來,說:“我讓人去看看。”
九爺的人很快就回來了,說:“九爺,海上突然起了風浪,咱們需要避一避風再走。”
九爺點了點頭,畢竟現在風實在太大了,這麼大的風,又是黑天,實在不好走。
很快的又有人進來了,說:“九爺,我們發現不遠處有一艘小船,發來了求救信號。”
九爺說:“救人。”
那人很快就出去了,衆人都有些好奇是什麼人,屠三覺得九爺是多管閒事,畢竟他們是要去下斗的,不是要去出海做生意的,救了人上來,萬一被發現了怎麼辦?
衆人上了上層的夾板,天氣很溼冷,颳着大風,溫白羽抓/住夾板的欄杆,感覺要被吹飛了。
万俟景侯緊緊摟着他的腰,就聽到那邊有人/大喊的聲音,是在救援。
那艘小船上人很多,九爺船上的打/手放下了懸梯,讓那些人從小船上轉移過來。
衆人舉着探照燈往下照明,溫白羽睜大了眼睛,說:“那是不是牧冬?”
万俟景侯點了點頭,小船上很多人,其中一個穿着白色的襯衫,黑色的西褲,看起來狼狽不堪,頭髮和衣服全都被打溼/了,正指揮着其他人從懸梯爬上去。
牧冬的樣子看起來很狼狽,但是溼/透的衣服襯托着高大的身材,顯得格外突出,牧冬最後一個爬上懸梯。
前面的人全都被拽了上來,一個個都要崩潰了,其中有幾個富商,看起來是做生意的,但是遇到了風浪,嚇得都哭了。
牧冬爬上梯子,正要從下面上來,那邊賀祈突然說:“那是什麼東西?”
衆人往下看去,就見黑色的海面上,突然涌起一陣波濤,不同於海浪,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水面之下涌動着,朝他們的船隻火速的衝過來。
其中一個被救上的富商大喊着:“水妖!是水妖!!!”
另外一個富商也大喊着:“吃/人的!水妖吃/人啊!剛纔吃了我們好幾個人,還砸壞了我們的船!”
万俟景侯眯眼往下看,突然說:“不好,他是衝着牧冬去的。”
黑色海面上的波浪非常明顯,快速的往前涌動,起初衆人以爲是衝着船隻來的,但是其實不對,是衝着小船去的,牧冬正抓着懸梯上往上爬。
“嘩啦——!”一聲巨響。
一個蛇一樣的東西快速的涌/出了水面,一下撲上來,帶着巨大的水浪,溫白羽看不太清楚,那是一個女人的造型,但是又不同於女人,水妖的下/半/身是蛟蛇,上半身則是一個光着的女人,連胸/脯都袒露着,但是她的身上長着肉鱗,後背上張着倒刺,手上還長着鴨蹼,而腦袋則長着一個青蛙的腦袋!
水妖發出“咯咯”一聲,嘴裡竟然突出青蛙的舌/頭,“嗖——”的一卷,衝牧冬直接捲過去。
牧冬身在半空,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万俟景侯手中一探,龍鱗匕/首“嗖——”的打出去,衝着水妖的舌/頭直接划過去。
水妖發現風聲,猛地向下一沉,翻身甩動長長的尾巴,一下鑽進了水裡,避開龍鱗匕/首,瞬間又跳出/水面,制/造出巨大的波浪。
牧冬被那些巨大的波浪一衝撞,懸梯不斷的搖晃着,幾乎把他甩下去。
九爺眼看下面的牧冬又要掉下去,左右看了一眼,抓起地上溼掉的繩索,猛地向下一甩。
船隻很大,九爺的繩索和船隻的高度比起來,太微不足道的,這麼大的距離,又有大風,衆人都覺得九爺的繩索根本幫不了什麼忙。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九爺的手臂似乎特別有力,猛地一甩繩子,繩子發出“啪!”的一聲,破空抽/出去,準確無誤的圈住牧冬的手臂。
一瞬間水妖躍出/水面,一口咬住牧冬的小/腿,衆人雖然離得遠,也能聽到牧冬發出“嗬——”的一聲低吼聲,似乎是慘叫,只是聽着都覺得太慘了。
溫白羽着急的往下看,万俟景侯伸手攔住他,說:“我過去。”
程沇抓/住溫白羽,怕他被吹下去,但是兩個人身材都不高大,風一吹幾乎都掀翻了,賀祈一步跑過來,一把抓/住程沇,程沇正抓着溫白羽,三個人就串在一起,賀祈緊緊/抓着桅杆。
万俟景侯猛地從欄杆就直接跳了下去,船工還有那些剛被救上來的富商,包括屠三的那些人,都以爲万俟景侯不是傻/子就是瘋/子。
万俟景侯黑色的身影在黑夜中幾乎融爲一體,瞬間墮下水面,手中的龍鱗匕/首一翻,猛地一把抓/住了水妖的尾巴,“嚓!”的一聲,水妖的尾巴一下就被化成了兩段。
水妖大吼了一聲,發出“咯咯”的青蛙叫/聲,頓時鬆了口,牧冬感覺自己的腿已經沒有知覺了,但是好在水妖鬆口了。
上面的九爺使勁甩了一下手,繩子發出“嗖!”的一聲,一下捲了上來,牧冬猛地摔在甲板上,半條命都要沒了。
溫白羽趕緊衝過去,牧冬的腿上血粼粼的,咬傷的地方漆黑一片,水妖的牙齒上有毒素,看起來還是屍毒。
溫白羽趕緊把自己的掌心劃開,給牧冬的腿上滴了一些血,然後壓住牧冬的傷口給他止血。
牧冬疼的身上痙/攣,癱在甲板上,粗重的喘着氣,這個時候就聽到“噠!”的一聲,万俟景侯已經從船隻的側面一下躍上甲板,那條水妖不知道什麼時候逃跑了。
屠三的打/手都用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万俟景侯,万俟景侯一身都是水,本應該狼狽的,但是看起來一點也不顯得狼狽,溼掉的衣服襯着他高大的身材,甩了一下匕/首上的血跡,把匕/首“唰——”的一聲插回鞘裡。
九爺過來,指揮着打/手把牧冬擡起來,擡到下面的房間,又叫了隨行的醫生過來。
其他被救上來的人有的也受了傷,全都被擡走了。
牧冬躺在牀/上,傷口太大了,醫生打算給牧冬縫合傷口,他們帶了麻/醉劑,給牧冬注射/了一支,牧冬很快就睡着了,小夥子臉色蒼白,看起來受了不少罪。
大家都在門外等着,醫生給他處理機好了傷口,才走進去,牧冬還在昏睡之中,傷口已經處理好了,其他地方也包紮了,有好幾處擦傷,還有點磕傷。
醫生覺得水妖應該是一種蛇,因爲牧冬的傷口裡有蛇毒,給牧冬注射/了抗毒血清,再加上溫白羽的血液,雖然溫白羽現在懷/孕,靈力受阻,但是已經足夠了。
其他人全都回去休息了,時間太晚了,他們又都渾身溼/透了,都回去洗澡睡覺了。
九爺卻沒有立刻走,他站在牧冬的牀邊,目光/複雜的注視着牧冬,慢慢伸出手來,輕輕的搭在牧冬的臉頰上,他纖細的手掌輕輕/撫/摸/着牧冬的臉頰。
就在這個時候,牧冬突然睜開了眼睛,他才縫合了傷口,麻/醉劑的效果應該不會這麼短,但是牧冬醒來的卻很快,而且感覺到有人在摸自己的臉頰,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住了九爺的手腕。
九爺反應過來的時候立刻縮回手來,但是牧冬的下意識反應很快,竟然真的一把被抓/住了。
牧冬睜開眼睛,還有一時的意識恍惚,結果發現自己抓着九爺的手,尷尬的趕緊鬆開,說:“九……九爺?”
九爺垂下手來,手腕上還能感覺到牧冬的體溫,態度很自然的說:“你的傷口已經處理好了,儘量不要動,臥牀休息,我先回去了。”
“等等!”
牧冬一把抓/住了九爺的衣服,九爺回過身看着他。
牧冬趕緊鬆開手,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他說着,小心翼翼的,但是又一臉憨像的說:“那個……九爺,我想問一下,晚輩是不是什麼時候不小心開罪了九爺,如果是這樣的話,九爺一定提出來,我這個人比較蠢,我真是無心的。”
九爺沒等他說完,說:“沒有這回事,你想多了。”
牧冬撓了撓後腦勺,鬆了一口氣,笑着說:“那就好。”
九爺看着牧冬的神色又變得複雜起來,最後背過身去,說:“休息吧,有事按鈴,會有醫生過來的。”
牧冬說:“謝謝九爺。”
溫白羽回了房間,小傢伙還在睡覺,睡得特別香,簡直是能吃又能睡,怪不得長個子。
溫白羽趕緊把自己的溼衣服脫/下來,万俟景侯也開始換衣服,突然說:“那個九爺,似乎不太尋常。”
溫白羽奇怪的說:“對,他的身手好像特別好?”
万俟景侯點了點頭,說:“我起初以爲他是生意人,但是剛纔看來似乎不是這麼回事,九爺的功夫不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