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篤一下就暈過去了,什麼知覺也沒有了,一動不動的倒在地上。
黑羽毛伸手探了一下七篤的鼻息,雖然是暈過去了,但是鼻息很穩定,但是七篤的臉色非常難看,臉上全是冷汗,一陣一陣的往下冒,就算是昏暈,還在一陣陣的發/抖。
溫白羽不知道是不是被七篤傳染了,總覺得肚子也有些疼,冷汗直往下/流,流/到眼睛裡還把眼睛給眯了。
溫白羽伸手捂住自己腹部,万俟景侯說:“白羽?怎麼了?”
溫白羽說:“我……我肚子也有點疼,突然就……”
他說着,禁不住也蹲了下去,一點站着的力氣也沒有了,全身都在打顫,這種疼痛的感覺和之前都不一樣,好像是受了刺/激才導致的疼痛。
溫白羽的臉色漸漸變得難看了,万俟景侯伸手摟住他,突然瞥到了旁邊的銀杏樹,突然眯了一下眼睛,說:“不好,這不是銀杏,氣味有毒,快把他們帶走。”
七篤已經完全暈過去了,黑羽毛伸手將他抱起來,溫白羽還沒有昏暈,但是已經站不起來了,万俟景侯伸手摟住他的腋下,將他摟緊,讓他另外一手挎着自己的肩膀。
衆人快速的往前轉移,也顧不得那些銀杏樹組成的形態了,銀杏樹帶着淡淡的香氣,那種香氣聞起來有些沁人心脾,然而聞多了肚子裡會冒出一種熱氣,那種熱氣並不舒服,反而讓人有燒心的錯覺。
其他人聞到了也就感覺到燒心,但是七篤和溫白羽的身/體正是敏/感期,聞多了就開始有反應了。
衆人快速的往沒有銀杏的地方轉移,七篤醒了過來,但是還是疼得厲害,臉色蒼白一片,黑羽毛一邊抱着他往前急奔,一邊安慰的說:“七篤,沒事,馬上就不疼了。”
七篤點了點頭,蜷縮着身/體,有些自責的看着黑羽毛被自己撓出來的傷口。
其他人護着他們往前跑,這個時候噫風突然說:“有人來了。”
噫風的聲音還沒落地,就聽到“簌簌簌簌”的聲音從一面飛快的追過來,聲音很大,聽起來是一隻很大的隊伍。
他們中間有人喊着:“這邊有腳印!有上山的痕跡,這邊走!別讓那崽子跑了!”
賀祈的小/腿中彈了,走路的時候特別費勁,再加上他其他地方也受了傷,流/血很多,之前後背還開了一個窟窿,雖然是苦肉計,但是真的是傷口,現在已經傷痕累累,根本跑不動。
賀祈把懷裡的羊毛地圖塞給扶着他的程沇,說:“九則的人追過來了,他們是找我的,我把他們引開。”
程沇下意識的拽了賀祈一把,說:“你……”
程沇的話還沒說完,賀祈就笑着說:“怎麼了,你捨不得我?”
程沇的話瞬間就憋在嗓子裡了,瞪了賀祈一眼。
賀祈撇開他的手,說:“反正我也沒幾天命沒了,就當我還你們的人情。”
他說着,突然在程沇手掌裡塞了一樣東西,然後一瘸一拐的撐着往前走去了。
程沇想要攔住他,但是心裡有些害怕,畢竟之前賀祈做的一系列事情心機都太重了,他不知道能不能信賀祈
。
賀祈一瘸一拐很快走出去了,溫白羽有些擔心,但是他現在腹部特別疼,根本來不及擔心別人了,溫白羽一頭都是冷汗,不停的打着顫。
万俟景侯突然出聲了,但是沒有攔住他,而是說:“槍。”
他說着,突然甩了一樣東西出去,一把槍“啪”的一聲落在賀祈面前。
賀祈笑了一聲,撿起地上的槍,說:“得嘞。”
他說着,很快頭也不回的走了。
很快衆人就聽到那夥人的聲音,大喊着:“他在這裡!!他在這裡!”
然後是“嘭!嘭!”的聲音,兩邊人開始交火,聲音一直持續不斷,但是漸漸拉遠了,聲音越來越弱,隱隱約約一直能聽見。
雖然賀祈受了重傷,而且只有一個人,但是他的武力值似乎並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低,一個人牽制了那麼多人,交火的聲音還在繼續,漸去漸遠,最後聽不見了。
衆人遠離了銀杏樹的區域,溫白羽的腹痛漸漸的平息下來,然而七篤的腹痛根本沒有平息,還是臉色蒼白,渾身顫/抖,他身上已經沒有力氣了,藍色的眼睛有些失去光芒,無措的盯着黑羽毛。
黑羽毛也幫不上什麼忙,只能伸手摟住他,安慰的說:“沒事七篤,放鬆點,沒事的……”
七篤嗓子裡嗚咽了一聲,聲音沙啞又虛弱,似乎是想回應黑羽毛。
衆人都幫不上什麼忙,無虞還會一些醫術,給七篤看了看,確實有中毒的跡象,但是毒素很低很低,不會致命,可也不知道會不會對七篤有傷害,畢竟七篤現在的狀態不好。
就在衆人手足無措且手忙腳亂的時候,万俟景侯突然一翻手掌,手中的龍鱗匕/首“嗖”的轉了一個圈,雙眼一眯,眼神頓時銳利起來,說:“警戒,有人來了。”
衆人立刻警戒起來,溫白羽快速的抽/出鳳骨匕/首,就聽枯草叢裡發出“簌簌”的聲音,然後一個人飛快的撲了出來,他就地一滾,“嘭!”放了一槍。
那個人是之前跟着賀祈來送人質的,其中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頭/目,這個人就是那個男的頭/目。
男人滾出來之後,飛快的放了一槍,衆人立刻閃過去,子彈朝着七篤飛過去,黑羽毛抱着七篤,身後肩胛骨的位置猛地展開兩片巨大的黑色羽翼,猛地騰空而起。
那個男人就聽到“轟——”的一聲,一片黑煙騰空而起,緊跟着眼前就沒有人了,而子彈竟然打在了後方的樹幹上。
男人有些驚恐的轉了一圈,突然感覺到後背生風,一股涼風襲來,男人立刻回頭,但是爲時已晚,他只看到一個黑髮的男人站在他背後,黑髮的男人懷裡還打橫抱着一個怪物,那個怪物頭上長着狼耳朵,後背還有狼尾巴,嘴裡吐露着獠牙,手上的指甲也長長的。
黑羽毛站在男人的後背,猛地一扇羽翼,一股狂風瞬間捲來,隨着“轟——”的一聲,偷襲他們的男人一下被扇飛出去,掉在地上,摔得狠狠的,“嘔——”一聲,竟然吐出了一口血,槍都落在了地上。
這邊交火的聲音很快引來了人,溫白羽搶過來說:“快走,他們人太多了,不能和他們正面交火,先找個安全的地方,讓七篤休息。”
黑羽毛點了點頭,這個時候七篤藍色的眼睛猛地一張,張了張嘴,但是他說不出話來,一把將黑羽毛推開,他尖銳的指甲劃傷了黑羽毛的臉頰,一股巨大的力氣讓兩人突然分開。
伴隨着万俟景侯大喊了一聲:“趴下
!”
衆人就聽到“嘭——!!!轟隆——”一聲巨響,似乎是什麼大口徑的火器,一下炸了過來,黑羽毛只感覺翅膀一陣劇痛,隨即快速的收攏起來,與此同時七篤的身影一下就消失了,被那股濃煙炸飛了……
四周全都是濃霧,還有騰起來的塵土,所有人都趴在地上,地上炸得一片狼藉,鮮血濺的滿處都是,七篤消失了,地上卻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深坑。
土層似乎是中空的,下面出現了凹陷的類似於海上漩渦的土坑,地上斷裂的樹枝還隨着土往坑裡不斷的傾瀉。
黑羽毛猛地站起來,大喊了一聲:“七篤!”
然後並沒有人迴應他,黑羽毛身後的翅膀立刻張/開,“呼——”的一聲騰起,往前急速的飛掠,一下將那個男人從地上拽起來,掠上高空。
男人手中的武/器掉在地上,嘴裡“啊啊啊啊”的驚叫着,黑羽毛的臉上全是暴/虐的表情,眼目睜得幾乎裂開,雙眼充/血,嘴裡露/出尖銳的獠牙。
男人嚇得幾乎暈過去,黑羽毛抓着他的脖子,指甲陷入他的皮肉,略着他飛快的往前飛,“咚咚咚——”幾聲,連撞斷了幾棵巨大的“銀杏樹”,男人滿臉都是血,已經奄奄一息了。
黑羽毛暴怒的將他從高空摔下去,溫白羽只聽到男人的嘶喊聲。
溫白羽趕緊跑到土坑旁邊,他往下看去,什麼都看不清楚,土坑下面非常深,很黑,而起到處都是土,底下似乎有很大的空間,塌陷的土將下面的東西掩埋了。
如果七篤還活着,他掉下去也多半被埋住了。
万俟景侯說:“下面是墓葬。”
程沇說:“快下去救人吧!”
程沇要從揹包裡拿繩索,黑羽毛已經從遠處飛掠回來,一身的怒氣,猛地張/開翅膀,一下扎進了土坑裡。
程沇看的目瞪口呆,突然覺得自己的繩索特別落伍……
老蛇說:“別麻煩用繩子了,我帶你們下去。”
他說着,後背也變出翅膀,不過不是黑色的,而是火紅的顏色,帶着幾個人下了墓葬,老蛇來回了兩次,把其他人全都送下去。
下面真的非常黑,而且非常深。
溫白羽摸出手電了,程沇從揹包裡拿出熒光棒,折亮了扔在旁邊照明。
下面埋着一層厚厚的土,土裡大約有些血跡。
黑羽毛瘋了一樣正在挖土,他用雙手不停的挖土,手上全是血口子,這土層竟然是砂礫和石片的混合,應該是一部分的流沙層,沙子傾瀉下來之後,裡面掩藏着鋒利的石片,黑羽毛的手已經快要劃爛了。
其他人來不及勸阻,趕緊也幫着挖。
他們一邊挖,一邊在心裡默默的希望能挖到活的七篤,而不是他的屍體。
黑羽毛的情緒越來越暴怒,他不停的挖着土,突然程沇說了一聲:“在……在這裡!”
黑羽毛立刻一步跨過去,就看到程沇真的挖出來了一片裸/露的皮膚,大家全都趕過來,快速的一起把土挖開。
很快他們就看到七篤的手背,繼續挖開,七篤身上全是血,把七篤的臉露/出來,然後將他的頭擡高一點,七篤臉上也都是血,全是劃傷,因爲上面是流沙層,雖然只是一小片,但是因爲流沙層比較薄弱,一炸正好炸開了,七篤就被流沙給掩埋了
。
七篤的傷口裡全是沙子,這樣下次肯定會感染,衆人火速的繼續挖,將七篤從沙土裡挖了出來。
黑羽毛的手有些顫/抖,他從出生以來,從沒有這麼緊張過,他的手輕輕的放在七篤的脖子上,七篤還有脈搏!
但是七篤的脈搏跳動非常微弱……
無虞快速跑過來說:“起來,我來!”
七篤身上的傷口很多,到處都是血,後背有一片炸的皮都沒有了,一條白色的毛/茸/茸的大尾巴,此時血/淋/淋的,毛皮都黏在一起。
黑羽毛握着七篤的手,感覺自己的手掌有些哆嗦,七篤一直沒有醒過來,但是因爲無虞給他處理傷口,疼痛讓七篤的身/體猛地一彈跳,一下醒了過來,嗓子裡發出“嗬——”的的吼聲,同時尖銳的指甲猛地竄了出來,一下扎進黑羽毛的手掌裡。
七篤猛地張/開了眼睛,衆人見他醒了,都鬆了一口氣。
溫白羽癱坐在地上,感覺自己要緊張死了,他坐下來,手往地上一撐,突然摸/到了一個圓溜溜的東西。
滑溜溜的,手/感特別潤/滑,還帶着溫暖的氣息,怎麼摸/着那麼像……
蛋?
溫白羽嚇了一跳,立刻低下頭去看,就看到地上竟然真的有個蛋!
蛋寶寶的個頭竟然有點大,比他之前的蛋寶寶個頭都大,而且是黑色的,黑曜石一樣的黑色,帶着淡淡的金屬光澤,如果不是手/感溫暖,溫白羽還以爲是一塊金屬?
那個蛋寶寶露/出來的並不完全,只是露/出來一半,另外一半還在土裡。
溫白羽驚訝的大喊着:“蛋!蛋啊!”
他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喊了,難道喊“我孫/子或者孫女啊……”
溫白羽一邊喊着,一邊快速的去挖那個蛋寶寶。
蛋寶寶的個頭真的很大,如果小寶寶破殼的話,估計有手掌那麼大了。
其他人也聽見,趕緊跑過來幫他挖,七篤剛剛還昏沉的,一聽到蛋,立刻就全都清/醒了,黑羽毛讓他躺着別動,自己趕過去。
衆人小心的把蛋寶寶挖出來,但是挖起來感覺不對勁,挖了一點之後,溫白羽伸手去捧蛋寶寶,結果發現,特別的輕……
他一捧就捧起來了,太輕了,只是半個蛋殼!原來是半個蛋殼扣在了土裡,蛋殼傷痕累累的,一捧起來立刻“咔嚓”一聲又碎了。
隨着蛋殼的碎裂,衆人都感覺到一種提心吊膽的緊張,蛋殼竟然碎成這樣了,裡面的小寶寶也不見了!
黑羽毛的臉色頓時黑了下來,溫白羽說:“可能是裂開了,再四處找找。”
就在這個時候,突聽“咯咯咯咯咯”的聲音,然後是“嗷嗚……”的輕叫/聲。
万俟景侯突然擡頭看向土坑的深處,說:“這邊,追!”
万俟景侯說着立刻就撲了出去,手中的吳刀“咔”一聲甩長,快速的鑽進了黑/暗之中。
溫白羽着急的站起來,對黑羽毛說:“照顧七篤。”
然後也快速的撲出去,握緊鳳骨匕/首追着万俟景侯往前跑去
。
無虞和老蛇留下來照應黑羽毛,鄒成一和噫風也追了上去,程沇因爲覺得自己幫不上什麼忙,也留下來不去搗亂/了。
万俟景侯快速的往前衝,這個地方真的是墓葬,墓葬設置的非常大氣宏偉,土坑炸裂的地方是一個墓室,看起來應該是陪/葬墓室,旁邊的棺/材裂開了,不知道剛纔“咯咯咯”的糉子叫/聲是不是因爲棺/材裂開所以屍體起屍了。
万俟景侯從墓室衝出去,進入了墓道,就看到前面有一個糉子,糉子已經發幹了,全身的皮肉潰爛,而且死之前很可能是中了劇毒,或者是中毒而死,身上的骨頭竟然是黑紫色的,還透露着一股熒光。
那個糉子佝僂着身/體,雙手下垂,幾乎垂到地面,手裡拖着一樣東西。
溫白羽追上一看,他糉子手裡拖着的竟然是個小寶寶!
小寶寶大約手掌大小,全身光溜溜的,後背還長着一對黑色的羽翼,但是羽翼特別特別特別的小,就跟玩具似的。
小寶寶的一隻羽翼被糉子拽着,拖在地上往後拽,不停的蹬着小/腿,嗓子裡發出“嗷嗚……嗷嗚……”的聲音,似乎在恐/嚇那隻糉子,但是顯然不管用。
万俟景侯瞬間衝出去,吳刀“唰——”的一挽,糉子的胳膊應聲掉了下來,瞬間飛起老高,小寶寶也隨着飛了起來。
溫白羽快速的撲過去,一把抱住小寶寶。
小寶寶的翅膀不停撲騰着,落在了溫白羽懷裡,這個小寶寶果然有手掌大小,反正比小羽毛蛋/蛋生出來的時候大多了,小寶寶長得非常可愛,一雙眼睛竟然是不同顏色的,一隻藍色,一隻黑色,正好奇的看着自己,他蹬了蹬兩條小/腿,張/開小/嘴巴,“嗷嗚”了一聲,小/嘴巴里還有幾顆小小的牙齒,一各個尖尖的,像是小狼牙似的。
溫白羽差點被小寶寶給萌化了,這個小寶寶看起來呆萌呆萌的,特別老實那種。
万俟景侯很快解決完了糉子,溫白羽抱着小寶寶,說:“看來咱們兒子的基因就是強大啊,竟然是個小寶寶,我以爲是個狼寶寶。”
万俟景侯輕笑了一聲,說:“我怎麼覺得你的口氣有點遺憾?”
溫白羽說:“秦老闆家的狼寶寶好可愛的,可是他不給我玩。”
万俟景侯笑了一聲,說:“那是人家的孩子,怎麼能給你玩。”
溫白羽抱着小寶寶往回走,中途遇到了來援助的鄒成一和噫風,不過沒用上他們就解決了。
鄒成一見到是個可愛的小寶寶,也被矇住了,小寶寶一臉呆呆的憨憨的表情,搖着小手看着他們,眼睛一眨一眨的,特別的萌。
溫白羽他們回來,雖然溫白羽有些捨不得,但還是把小寶寶遞給了黑羽毛。
黑羽毛小心翼翼的接過來,是個小男孩,小寶寶看到黑羽毛,也露/出好奇的目光,盯着黑羽毛看來看去,然後張/開小/嘴巴“嗷嗚”了一聲,隨即“咯咯”笑了起來。
小寶寶正笑着,突然小鼻子聳了聳,展開小/嘴巴吸了兩口氣,然後“阿嚏!”打了一個小噴嚏,與此同時,小寶寶全身一震,瞬間就從人形的小寶寶一下變出了狼耳朵和狼尾巴。
雪白的狼耳朵,毛/茸/茸的,耳朵內/側是粉/嫩的顏色,狼尾巴沒有七篤的那麼有力,看起又短又粗,尾端尖尖的,簡直是犯規賣萌,一甩一甩的搖晃着,後背上還有那兩扇迷你小翅膀,“嗖嗖嗖”的快速扇着。
溫白羽的目光一下就雪亮了,竟然有耳朵和尾巴
!
太萌了……
小寶寶的鼻子又聳了一下,“阿嚏!”又是一聲,隨着噴嚏聲,狼耳朵狼尾巴的小寶寶,終於成功的變成了一隻狼寶寶,小白狼全身雪白雪白的,一隻眼睛藍色,一隻眼睛黑色,後背揹着小翅膀,就好像遊樂園裡賣的裝飾小翅膀似的,有些迷茫的睜着自己的大眼睛,聳了聳小鼻子。
溫白羽見證了小寶寶變成小白狼的全過程,感覺這個“變身”的過程略萌啊……
七篤看着黑羽毛手裡的小白狼,還有些反應不過來,狼寶寶在黑羽毛懷裡鼓悠了兩下,扇動着自己的小翅膀,黑色的小翅膀白色的毛皮,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但是竟然非常和諧,毫無違和感。
小白狼的翅膀並不是擺設,雖然小了點,但是扇的很快,飛起來,飛到了七篤懷裡,然後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拽了拽七篤的大尾巴,蓋在自己身上,打了個小哈欠,小/舌/頭舔/了舔自己尖尖的小獠牙,閉上眼睛睡覺了。
七篤“嚇得”渾身不敢動,全身肌肉/緊張,看着懷裡的小白狼,還有些反應過不來是怎麼回事。
黑羽毛看見七篤手足無措的樣子,不禁笑了一聲,低下頭來,輕輕親了一下七篤的額頭。
七篤臉上有些紅,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非常喜歡黑羽毛和自己親/暱。
溫白羽眼睛始終盯着人家的小白狼,兩眼發光,恨不得自己纔是一頭狼,說:“太可愛了!”
万俟景侯笑着摟住他的腰,說:“別羨慕,咱們多生幾個,肯定有比他可愛的。”
溫白羽:“……”
溫白羽翻了個白眼,說:“你自己生去。”
万俟景侯一臉淡定的說:“雖然燭龍的生/殖能力很高,但是自交肯定生不出來。”
溫白羽:“……”
鄒成一沒忍住,一下笑了出來。
程沇則是一臉蒙的表情,有些反應不過來。
七篤是在太虛弱了,醒了一會兒又睡過去了,七篤靈力受損,也是狼尾巴狼耳朵的樣子,小白狼也有狼尾巴狼耳朵,簡直就是七篤的縮小版,兩個人依偎在一起睡覺的樣子簡直萌爆了。
黑羽毛讓七篤趴在自己的腿上,輕輕/撫/摸/着他的頭髮和狼耳朵,七篤睡得似乎挺舒服。
其他人也坐了下來,剛纔七篤出事,大家都嚇毀了,幸虧七篤沒事,而且蛋寶寶竟然也完好的出生了,雖然有點早產的感覺,但是小白狼看起來挺健康的,而且個頭大,虎頭虎腦的樣子,一臉呆萌呆萌的表情。
大家也算是因禍得福,地上竟然炸出一個大坑,他們順利的進入了墓葬,不用再花時間勘探挖掘了。
大家坐着休息,等着七篤身/體好一點再出發。
溫白羽也累了,就靠着万俟景侯睡着了,睡得迷糊的時候,就感覺有什麼東西拽自己,一下一下的,起初力氣很輕,但是後來感覺的很清楚。
溫白羽本身還以爲是万俟景侯,就沒有搭理,但是後來很不對勁,因爲那個東西竟然爬到自己身上來了,毛/茸/茸的,還掃着自己的鼻子,癢的溫白羽幾乎要打噴嚏了。
溫白羽睜開眼睛,就看到一片白茫茫的,定眼一看,竟然是白色的茸毛,小白狼竟然趴在自己身上,尾巴掃着自己的鼻子,怪不得癢呢
。
旁邊的万俟景侯早就醒了,不過沒有動,就看着小白狼趴在溫白羽身上玩。
溫白羽眼睛頓時發光,偷偷伸手戳了戳小白狼的屁/股。
小屁/股一扭一扭的,被溫白羽戳了之後扭着抗/議,小耳朵還豎/起來了,背後的翅膀“嗖嗖嗖”的扇風。
溫白羽戳上癮了,肉肉的感覺手/感太棒了,又戳了戳,小白狼轉過頭來,用異色的雙眼盯着他,癟着嘴巴,一臉很委屈的表情。
溫白羽突然很明白那種欺負人的成就感,實在太有成就感了,溫白羽還想戳,万俟景侯趕緊伸手攔住他,說:“多大了,怎麼還欺負小孩子?”
溫白羽這才收回手來,但是很不甘心,因爲万俟景侯解救了小白狼,所以小白狼就爬到了万俟景侯身上,扇着小翅膀飛到了他的肩膀上,伸手撥了撥万俟景侯的耳朵,又撥了撥自己的耳朵,似乎發現他們的耳朵不太一樣,好奇的看來看去。
小白狼和万俟景侯玩了一會兒,其實是小白狼自娛自樂,感覺玩的還挺開心的,七篤就醒過來了,醒來的時候發現小狼寶寶不見了,嚇了一跳。
小白狼發現七篤醒了,立刻就拋棄了陪他玩的溫白羽和万俟景侯,扇着小翅膀,吃力的飛過去,落在七篤懷裡,用小腦袋蹭了蹭七篤的下巴。
絨毛特別的柔/軟,七篤有些手忙腳亂,小白狼張/開嘴巴,“嗷嗚……嗷嗚……”的叫了兩聲,奶聲奶氣的,超級可愛。
溫白羽看了一眼時間,說:“咱們上路吧。”
黑羽毛對七篤說:“身/體可以嗎?”
七篤點了點頭,剛要爬起來,結果黑羽毛就把他打橫抱了起來,說:“我抱着你。”
七篤臉上不好意思,被黑羽毛抱了起來,他懷裡的小白狼也一起被抱了起來,小白狼窩在七篤懷裡,低頭看着地面,似乎小孩子對舉高高都很有興趣,“咯咯”的笑了起來。
衆人從墓室出去,走了不太遠,就看到了地上伏屍的糉子,是剛纔拖走小白狼的那個糉子。
小白狼看到那隻小糉子,立刻露/出小小的尖牙,嘴裡發出“嗷嗚~嗷嗚~”的聲音。
無虞皺眉說:“這糉子竟然有毒,應該活着服下□□下葬的。”
黑色的毒深入了骨頭,糉子的樣子看起來特別可怕。
衆人繞過糉子往裡走,墓葬的墓道兩邊雕刻着很多花紋,墓道非常長,修建的很宏偉,憑山而建,看起來消耗了不少人力和物力。
他們剛走幾步,就聽到墓道里隱約有人的聲音在說話。
衆人都嚇了一跳,溫白羽說:“什麼聲音?糉子起屍了?”
万俟景侯靜聽了一兩秒,說:“是後面,可能那些人發現洞/口了。”
“什麼!?”
溫白羽有些吃驚,那些人發現洞/口了,也就是說九則的人又回來了,那豈不是說賀祈已經死了?
程沇似乎也想到了這一點,頓時有些慌。
万俟景侯朝衆人打了一個手勢,說:“滅燈。”
所有人把手電全都關上,程沇將亮着的銀光棒塞/進揹包裡不讓銀光棒露/出光芒,衆人跟着万俟景侯快速的往裡走
。
裡面非常的黑/暗,伸手不見五指,他們把手放在牆壁上,摸/着牆壁往前走。
後面的動靜非常大,看起來規模很宏大,很多人的聲音傳了過來。
有人/大喊着:“下面安全!放繩索吧!”
隨即是很多人進入墓葬的聲音,應該都是從那個土坑進夫人,他們進入了剛纔衆人休息的墓室,然後是“噠噠噠”的聲音,很多人跑步往前進。
万俟景侯帶着他們快跑,前面出現了一扇大門,大門是開着的,裡面是一個巨大的墓室。
墓室佈置成一個煉丹室的樣子,裡面放着一個巨大的羅盤,羅盤上密密麻麻都是丹藥,羅盤的正上方還是一個羅盤,就跟串肉串一樣,一條很細的線,穿着九個巨大的羅盤,從墓頂一直吊下來,每個羅盤上都放着丹藥。
墓室的周圍堆放着各種陪/葬品和祭品。
墓室的對面還有一扇大門,但是大門是封死的,万俟景侯衝過去,用手摸了一下,說:“打不開,需要炸/藥,這裡面澆的是鐵水。”
溫白羽說:“那怎麼辦?”
万俟景侯看了一眼周圍,說:“他們來了,先躲起來。”
他說着打了一個手勢,衆人全都隱藏在陪/葬品後面,躲了起來。
就在他們剛躲進去之後,就聽到“噠噠噠”的腳步聲,很多人衝了進來,所有人手裡都有充足的火力。
前面進來的人說:“裡面安全,可以進來了。”
隨即又有很多人進來,那個看起來像是頭/目的女人被簇擁在中間走過來,隨即後面又推搡着一個人出來,竟然是賀祈!
賀祈身上都是血,臉色難看到了極點,被推進來之後,腿一軟頓時倒在了地上,發出“咚!”的一聲,腦袋磕在地磚上,一時有些發懵。
程沇看到賀祈,下意識的睜了一下眼睛,但是不敢出聲,怕被別人發現。
賀祈倒在地上也沒有起來,反而坦然的躺着,他的雙手戴着手銬,腳上也有鎖鏈纏着,看起來像是階/下/囚的樣子。
賀祈笑着說:“好歹也是共事一場,你就不能對我溫柔點?”
女人冷笑了一聲,說:“賀祈,你以爲自己還是領隊嗎?你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我現在不殺你,你覺得是我捨不得殺你嗎?”
賀祈笑着說:“肯定是我技術太好,你垂涎我已久了。”
女人冷笑說:“賀祈,你的死期要到了,還嬉皮笑臉的?我告訴你,現在留着你,無非是因爲這個墓葬兇險,必要的時候用你做活誘餌而已。”
賀祈聳了聳肩,笑着說:“無所謂。”
女人不再理賀祈,轉頭對手下說:“四處嗖嗖,看看有沒有老闆要的東西。”
那些打/手答應了一聲,準備開始四周搜索。
溫白羽頓時有些緊張,轉頭看向万俟景侯,万俟景侯眯着眼睛,把嘴脣貼過來,附在溫白羽耳朵邊,壓低聲音說:“還記得泗水下面的那個墓葬嗎?”
溫白羽聽他說起彭祖廟,就點了點頭。
万俟景侯輕笑了一下,伸手指了指吊在天上的羅盤
。
溫白羽看向羅盤,突然腦袋裡精光一閃,一下就明白了万俟景侯的意思,羅盤上放着很多丹藥,這些羅盤似乎就跟泗水下的墓葬一樣,羅盤本身是掩人耳目用的,其實是一個平衡秤,上面的丹藥都是經過精心測量的,如果稍微動了一顆,那麼平衡秤就會發生偏移,墓葬裡的機/關肯定就會開啓。
那些人快速的搜索着四周,衆人都是手腳冰涼,万俟景侯則是不緊不慢的,隨手拿起祭品堆裡的一塊玉石,眯起眼來,猛地甩手一扔。
就聽“嗖——”的一下,玉石一下砸中了羅盤上放着的丹藥。
玉石砸中丹藥,丹藥飛了出去,而玉石則留在了羅盤上,万俟景侯這一下扔的太學問了。
玉石沒有落地,而是悄無聲息的落在了玉盤上,這樣不會被那些人發現,而丹藥太輕了,從最高的羅盤上掉下來,“啪”的一聲輕響,落在了地上,誰也沒有發現,“咕嚕嚕”的滾到了賀祈腳邊。
賀祈躺在地上粗喘氣,忽然看到一個類似於“驢糞球”的東西滾過來,他眼睛快速的動了一下,擡頭看向那些串起來的羅盤。
羅盤突然輕微的晃動着,然後晃動逐漸肉/眼可見,越來越搖晃。
賀祈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從地上坐騎起來,看着那頭/目,笑着說:“喂!”
女人轉過頭來,說:“死到臨頭還想貧嘴嗎?”
賀祈笑着說:“不是啊,我只是好心的提醒你,但是我肯定知道你不會信。”
女人皺起眉來,說:“我勸你放聰明點,別再做無謂的掙扎了。”
賀祈聳肩說:“我倒是勸你小心點,你要是不聽,這可能就是咱們最後一句對話了。”
女人狐疑的看着賀祈,她還沒來得及再說話,就聽到打/手“啊——”的大喊了一聲,羅盤竟然從天上掉了下來,發出“轟隆——”一聲巨響。
賀祈在羅盤悠過來一瞬間快速的向旁邊撲出去,巨大的羅盤將女人一下衝出去,帶着女人一起悠向了灌了鐵水的墓門,發出“轟隆——”一聲巨響。
墓門一下被砸開了,聲音巨大,墓室的機/關被開啓了,開始不斷的搖晃震動,發出巨大的聲音,似乎要塌了一樣。
万俟景侯說:“走。”
他說着,拽住溫白羽,讓他先走,墓門被打開了,破了一個巨大的洞,溫白羽快速的鑽進去。
其他人也跟在後面,他們衝出去,墓室裡面的那些打/手還在混亂着。
賀祈從人羣中跌跌撞撞的衝出來,他往前一路狂奔,衝進墓道里,後面還有坍塌的墜落聲。
賀祈一衝出來,“咚!”的一聲就癱在了地上,眼前站着一個人,賀祈吃力的擡起頭來,就見那人是程沇,程沇低頭看着他,說:“你死了嗎?”
賀祈笑着說:“如果你不救我,我就死定了。”
程沇沒有說話,臉上的表情有些不甘心,但還是伸手拽住他,託着他往前走。
與此同時身後傳來打/手的聲音,好幾個打/手也逃了出來,大喊着:“賀祈在那裡!還有那些人!快開火!!”
開火的聲音瞬間響了起來,万俟景侯讓衆人快跑,將溫白羽摟在懷裡,護住溫白羽也往前快速的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