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明洛依然是起了一個大早,每天早上的晨練,已經成爲他生活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但是他也發現一個問題,雖然聚靈陣依然在起作用,而且自己的使用也變得越來越熟練,但是聚靈陣對於自己身體的影響,已經變得越來越小了,應該說,是自己的身體已經適應了這種神異的存在。
綠草依然青青,尤其是經歷了一場大雨之後,早上起來樹叢中充滿了氤氳之氣,皚皚白霧,河面上也是煙霧重重鎖淩河,偶爾見到有人撐着船劃過,卻是在河面上捕魚的。
其實淩河裡面的魚還是蠻多的,所受到的污染也不是特別嚴重,作爲整個西嶺省內都數得上的大河,淩河並不僅僅是流經明陽市一地,它的上游是在北方的山區。
但是出了明陽市之後,到了淩河的下游區域,污染就比較嚴重了,魚蝦也比較少,或者說即使有魚蝦,也沒有多少人敢於去嘗試食用。
整個明陽市的淩河流域,算得上是淩河的最美一面。
陳明洛坐在這邊兒放眼望去,就見到對面的大片空地上的廢棄物堆積成了小山一般,本應該是作爲商業開發最佳地點的淩河畔上,此情此景實在是很不搭調兒。
市委市政府終究是要搬遷到靠近市中心地帶的那邊兒去的,淩河區這邊兒也要面臨着大規模的拆遷,最終建成整個明陽市規模最大的商業和住宅區,各種配套設施也會逐漸出現在這片大地上。
記得自己重生以前,淩河區的拆遷當中,出了不少問題,當地官員同黑惡勢力勾結在一起,很是製造了幾起駭人聽聞的惡性案件,而原本早就應該升級爲副省級城市的明陽市,也因此而飽受詬病,將這一進程拖了近十年。
當然,房地產市場的火爆,距離現在還有幾年的時間,現在談起來似乎是有點兒早了。
忽然之間,陳明洛想要走到淩河對岸去看一看。
他走到了岸邊,正好有艘小漁船從這邊兒路過,他對着船上的人揮了揮手,對方將船給劃了過來,卻是一個看上去皮膚有點兒黝黑的漁民,陳明洛跟他說了兩句,那人倒也是爽利,直接將陳明洛載上船,然後送到了河對岸。
淩河的河面足有上百米寬,水流的速度也不慢,行船的時候頗花了一陣子。
跳上了岸,向漁民道謝之後,陳明洛無意當中回頭看了對岸一眼,就發現有個穿碎花裙子的短髮女孩子,正捧了一本書坐在自己剛纔待過的地方。
“咦?”陳明洛愣了一下,沒想到自己的地盤兒,居然還有人惦記着。
他在對岸逛了一圈兒,查看了一下週圍的地形以及建築物什麼的,發現附近有個紡織廠,還有一所小學校,但是看上去人氣都比較淡一些,偶爾還能夠看到拾荒者在附近溜達,顯然這裡並不是繁華所在。
因爲是開學第一天,所以學校的要求是九點過去。
陳通達雖然不在,但是司機小王開了車過來,送陳明洛去市一中報到。
從市政府大院到市一中,距離不算近,大概是有七、八公里的樣子,雖說有直通的公交車,但是每當上學上班的時候,公交車總是非常擁擠的。
“公交車上的扒手很多——”司機小王對正在透過車窗向外張望的陳明洛說道。
“明陽市的扒手很多?”陳明洛正在看路旁站臺上等車的學生妹們,這個季節裡面,大家穿的衣服都很單薄,白生生的小腿露在裙子外面,確實很養眼。
“應該說是臨凌區的扒手比較多吧。”小王比陳明洛也就是大個六七歲,兩個人之間倒是沒有什麼太多的交流障礙,他提起這茬兒就多說了幾句,“派出所不大管這種事情,如果不是惹到了不該惹的人,就不會有人出面進行整頓。據說,很多幹警手底下都有合夥兒的扒手,平時作保護傘,有了收成大家一塊兒坐地分贓。”
“他們倒是很有出息——”陳明洛聽了,嘿嘿一笑道。
堂堂的警察淪落到與扒手爲伍,還一塊兒坐地分贓,陳明洛已經不想對他們說什麼了。
當然,臨凌區就在市委市政府的眼皮子底下,這些人也不敢做的太過分,總而言之,一切黑暗的行爲,總是應該發生在陽光無法照射到的死角里面,這一點也是所有犯罪分子及腐敗官員的共識。
小王將車子停到了一中門口,門衛看到了掛着市府牌子的黑色桑塔納,還以爲是哪位市上的領導過來視察,立刻就跑了過來,結果就發現是送人的。
陳明洛下車之後,環顧了一下明陽市一中,同他後來所見的樣子還是有很大的區別,但是在大門口就發現有一尊偉人揮手的標準像,不由得有些稀罕,這種標誌性塑像可是不多了。
記得在小的時候,似乎壺州的街頭還能夠看到一些特殊時期遺留下來的痕跡,比如說偉人塑像或者語錄塔之類的東西,爲人民服務的大紅字出現在很多場合中,但是現在大部分都已經被推平了,變成了適應這個時代的各種建築物。
他正在打量校園環境的時候,不少學生從身邊兒路過,看到了陳明洛身旁的車子,都有些好奇地指指點點,紛紛猜測這又是哪位公子哥?
“王哥你先回去吧,中午我不回家,下午好像沒有課,我去閒逛一陣子就回去了。”陳明洛向小王吩咐了一聲,然後就走進了校園裡面。
市一中是一個比較大的學校,一個年級有二十個班,班容量倒是不算大,也就是每個班五十多個人,如果再加上一共十個文理科複習班的話,總計下來應該有將近四千學生在校了。
由於市一中的師資力量是整個明陽市最好的,所以來自各地的學生幾乎佔據了市一中的三分之一,除了少數學生之外,大部分學生都選擇了住校。
當然,即便是離家稍微遠了一點兒,陳明洛也肯定不會去住校的,那樣的話,對他而言是非常不方便的。
不經意地向校園裡的行政樓看了一眼,就發現了早上在河邊看到的那位穿碎花裙子的短髮女孩子,她正低着頭抱着書包向教學樓那邊兒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