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一上車,她便昏昏欲睡起來。

顛簸中,腦袋一歪,倒在男人肩上。

純屬無意之舉。

閉目養神的戰靳城猛地睜開眼睛,眸底泛着淡淡薄紅,臉頰亦是暈染着桃色,儼然被一坨病毒沾上似的,擡手,粗魯的推開肩上的那顆腦袋。

咚——

腦袋撞到車窗上,發出一聲悶響。

聽着就疼。

秦掌珠摸着隱隱作痛的腦門,緩緩地睜開眼睛,神思清明一些。

瞧着戰靳城一臉嫌棄的和她拉開距離,往車窗的位置挪了挪,渾身沒骨頭似的,軟綿綿的半躺半坐,總像是沒睡醒,眼睛周圍暈染着淡淡薄紅,瞳眸霧濛濛的,整個人懶洋洋的少了點精神氣。

嬌弱的想......捏碎。

秦掌珠想。

突然,兩束白光從前方射過來,伴隨着刺耳的剎車聲,車身劇烈一晃,秦掌珠抓緊扶手,震顫的視線裡,一輛大卡車像失控了的猛獸,迎面撞來。

砰——

戰靳城頭暈目眩,下意識合上眼。

眼前一陣風颳過,身邊的人突然傾軋過來,將他死死壓住,一雙手扣住他的後腦勺,往懷裡緊緊摁住,瞬間,鼻息間都是女孩身上清淡怡人的芳香。

戰靳城被重力壓得悶哼了聲,驀地睜開眼,對上一雙明亮轆黑的眸子,像沙漠裡一望無際的星空,光華灼灼。

“秦掌珠......”

這是他第一次喚她的名字。

古古怪怪的名字,古古怪怪的人,古古怪怪地趴在他身上,雙手還保持着抱着他的姿勢,垂散開的領口,胸口那粒硃砂痣,攪得他心神起了一片古古怪怪的驚濤駭浪。

莫名其妙地,他渾身僵硬,耳尖滾燙,透着紅暈的喉結吞嚥一下,連帶着整張臉都紅了:“你、你……咳咳咳咳咳……”

一口氣卡在了喉間,咳的胸腔震顫,撕裂着疼。

話音有些抖,居然結巴了。

戰靳城母胎單身至今,從未和異性有過親密接觸,這人卻這樣零距離的貼着他的身體……他有些無所適從。

一張臉越發的紅,雙手護胸,一副防狼姿態,嗓音略帶嘶啞,朝她吼:“你起來!”

脾氣大的厲害。

好氣啊!

秦掌珠忍。

剛纔若不是她護着,他這樣病歪歪的身板兒,早領盒飯了。

神特麼的男主光環!

秦掌珠從他身上爬起來,卻不想,垂下來的一縷長髮,纏住了他西裝上的一枚胸針。

撕扯的疼痛,又將她拉回他身上。

呵呵噠。

瑪麗蘇橋段說來就來。

秦掌珠默默翻了一個白眼。

“少爺......”

這時,江蘅心急火燎拽開車門,被眼前的粉紅一幕,驚的沒了後音。

看錯了麼?

這女孩居然趴在少爺身上,姿勢還挺......江蘅騷的耳根子紅。

好曖昧啊!

“車發動不了了,我......我去打電話,叫車。”

話都說不利索了,江蘅一個標準的向後轉,實誠的走了。

戰靳城發紅的臉,黑了,氣到俊臉扭曲,把火撒在始作俑者身上:“快點起來!”

脾氣壞透了,伸手攥住那捋長髮,直接從胸針上扯了下來。

“啊……痛!”

秦掌珠疼的叫了一聲。

聲線輕靈又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