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越發覺得他對她的干涉權限,超出了目前兩人不太明朗的關係界限。

就好比,她在煞費苦心的釣魚,大魚卻主動上鉤了。

太容易得到了,反倒讓她不踏實。

這時,樑宸估摸着時間敲門進來,後面跟着一個女服務生。

菜單呈上來,席南擎示意她點餐。

秦翡也沒客氣,點了幾道特色菜,然後,把菜單遞給他:“我點完了,你想吃什麼?”

席南擎接過菜單,僅點了一個湯,和幾樣餐後點心,便把菜單轉交給了服務生。

菜上齊後,偌大的包廂,只有兩人安靜地用餐。

大約是兩人之間發生了剛纔那點小火花,全程,她有意迴避他的眼神,一味悶頭乾飯。

只是吃魚的時候,他用公筷,把魚刺剔除乾淨,才把魚肉放進她碗裡。

他話不多,卻周到細心,餐桌禮儀優雅紳士,看得出來修養。

一頓飯下來,花了大約一個小時。

餐後點心上桌時,許是看出來她情緒不高,又過於安靜,他才起了話頭,“想喝點什麼?”

秦翡狀態蔫蔫的:“酒,成麼?”

她純粹胡亂一說。

他略微皺了一下眉:“很想喝?”

他這麼認真問了,她只好硬着頭皮說:“據說這水雲澗的桃花釀不錯,要不,喝點?”

“你很瞭解?”

“以前喝過。”

秦翡說這句話的時候,脣角掀起嘲諷憎惡的弧度。

上輩子,她踏足過這家南山水雲澗餐廳,是隨父親唐敬章來的。

當然,是被逼着來和宋家相親的。

上輩子,唐敬章有意攀附宋家,甚至把唐家國藥控股權的部分股份,作爲她的嫁妝,把她當成交易的籌碼,和宋家攀親。

當時,她是不情願的。

可她人微言輕,左右不了自己的命運,只得任由擺佈。

那次飯局,唐敬章極其看重,來之前,千叮嚀萬囑咐她務必要乖乖聽話,要不然,就把她送到國外,一輩子別想回來。

那時的她,心心念唸白琰璟一個人,自然不願遠赴國外,只得答應了下來。

那次隨行的還有唐婉兒母女。

飯桌上,她不生酒力,出於禮貌,喝了一杯被做了手腳的桃花釀,迷迷糊糊中,只記得唐敬章一行人走了。

而她被送到宋家大公子宋雲南下榻的客房。

第二天,她醒來的時候,房間裡只有她一個人。

隨後趕來的唐婉兒母女上演了一處捉姦戲碼,嚷嚷着她已經失了清白給宋雲南,就務必要嫁進宋家。

否則,傳揚出去,就丟盡了唐家的臉面。

實則,只有她知道,自己依舊完璧。

至於那晚如何從宋雲南手裡脫險的,她全然不記得。

也許是她命好,遇到好心人救了她。

如同她曾經溺水那次,也是遇到好心人,救了她。

注意到她思緒遊離,神情有些恍惚,席南擎並未如她的意,開口道:“喝酒傷身,喝點果汁吧。”

秦翡本就無心喝酒,只是想到前塵過往,心緒受到影響罷了,自然就坡下驢,點頭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