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怎麼三思,覺得本宮處罰輕了?非讓本宮廢了明愛卿一條腿,你們就滿意了,行了,就真沒決定了,明愛卿就不必謝恩了。”
項侯爺神色難看,讓一名三品大員去跪,太子還不如敲斷他的腿。
何況明西洛出身本就有障礙,讓此次跟來避暑的大臣們怎麼想:“殿下,此舉實在不妥,東宮爲主,明大人又是爲太子辦事,爲朝廷效命,當朝大員跪在九王府面前,放在憂心人的眼裡,未必沒有太子向……於情於理恐怕會給九王爺招來非議,與九王爺名聲不好,請太子三思。”
“……”
穆濟也開口道:“殿下,項侯爺說的有道理。此舉甚爲不妥,請殿下三四。”
樑公旭看向穆濟,穆濟在朝中這麼多年,也算是明哲保身的人物,這時候站出來說話,如今是看他們樑家無人,開始站隊向家了?“穆愛卿,本宮記得,本宮的父皇十分看重你?”
“承蒙皇上重用。”
“看你忠心耿耿,從不與人同流合污,所以你一定要保持住,否則唯一的優點沒有了,你可未必有明愛卿這樣的運氣,有你爲你撐腰。。”
“微臣謹記殿下教誨。”
樑公旭撫着胸口喘了一會,面色發紅,這些老傢伙……
樑公旭將氣息喘平,站定:“怎麼才妥?把他賠給九王爺做義子?”
這不是給九王爺添堵:“不如……讓明大人在殿外跪着,跪倒殿下消氣爲止,都是跪着,換個地方而已。”項章話落看明西洛一眼。
明西洛一開始沒有動。
項章眉頭一皺。
明西洛俯首:“求殿下網開一面。”
樑公旭的手指放在脖頸上,停留了一下開口:“去外面跪着。”
項章聞言鬆口氣。
明西洛已經退了下去。
穆濟看項章一眼,對他與明西洛的關係是真好,還是利益牽絆不置可否。
樑公旭覺得脖頸有些癢,突然有些不滿明西洛沒有把林無競殺了:“該抓的人,可都抓起來了。”
“回殿下都在天牢裡了。”
“就不用在牢裡浪費時間了,今天找個太陽正濃的日子,帶到廣場上,喊上所有大臣,將人殺了吧。”
“是。”
……
項逐元接上出來的父親:“爹?如何。”
項章神色嚴肅:“算高於段落,回頭,你帶明西洛去九王爺那喝杯茶,正式給九王爺賠個不是,這次雖然明西洛有錯,但也是九王爺那邊的人挑釁在先,九王爺不會再明面上對明西洛窮追不捨。”至於私下裡……那便需從長計議了。
項逐元若有所思:“……”
項章讓善行去後面跟着。
項逐元看向父親。
項章不解道:“你在西北幾年,九王爺的人可有不臣之心?”
“爹……”
“明西洛與九王爺交手的事,知道大人不多不少,祝之量等人卻要除了他……樹欲靜而風不止啊。”
項逐元怎麼會不知,西北之地都將九王爺當皇,根本無人將太子與皇上放在眼裡。
一直以來,
九王爺也是大梁的中心,皇上要不要只是九王爺一個念頭的是,結果如今的大梁,卻又立住太子的意思,有些人自然就不願意了。
“回父親,至少……九王爺無不臣只心。”
項章往前走着沒有說話,如果是以前,項家自然不在意九王爺的意思,無論誰當皇帝,項家都是臣子。
但現在……項七怎麼也是二皇孫的生母,如果……自然皆大歡喜。
可觀現在的情景,九王爺下面的人,未必願意無名無分下去,有時候並不是主將要反,而是不得不反。
“爹無需太過擔心——”
項章嘆口氣:“走一步看一部吧。”項章又想起太子今天的穿的衣服,眉頭皺的死緊,她是嫌太子去的不夠快嗎!可到頭來連個能說項七的人都沒有,項五房那不爭氣的弟媳:“讓你娘回去後看看你五嬸身體好了沒有,如果沒好,讓她孃家養病去。”
項逐元沒有應聲,沒有大伯的手伸到兄弟房中的先例,父親私下說說,他聽聽就行了。
……
“蔣喜現在這個樣子……幼遷眼睛都哭腫了,皇上就這麼輕描淡寫地放過了他。”九王妃眼裡都是怨憤,蔣喜是她看着長的孩子,結果太子——
九王爺坐在榻上,一動不動。
“王爺,我知道你爲難,可那是蔣喜。”連她看了於心不忍,蔣喜那孩子從小的夢想就是追着九王爺,能上戰場是他的夢想,冬練三九夏練三伏,這麼多年的堅持爲了什麼,可以後他連站起都吃力,讓他怎麼活!
九王爺比王妃問出來的更多。
他們謀劃要殺明西洛,付諸實施已經不止一次,明西洛不過反擊樑叔而已。
這還不是令他最擔心,他們的口氣與所作所爲,都沒有將皇上、太子放在眼裡,大梁江山在他們心裡就是他的江山,所以不允許有阻擾這一切的人出現。
“王爺——”
“聽着呢。”
“我實不該嘮叨你。你肯定也有你的考量,可蔣喜也算咱們半個兒子——”
九王爺看眼自己粗糙的手,他自問他有問鼎的心嗎?曾經也是有過的,畢竟江山、權勢,他也不是聖人:“你想怎麼解決?”
九王妃聞言,一時語塞:“最不濟也要讓明西洛,血債血償。”
九王爺沒有反對:“好。”縱然他的人動手在先,但沒有那麼多講理的地方,比的是誰說的話更有分量。
九王妃有了想要的答案,反而又有些擔心了,忍不住勸道:“你要從長計議,別讓太子誤會。”
“你有沒有想過……”九王爺看向王妃,眼中有野望有堅定,有灼灼寒芒和天下家國。
九王妃心神一顫,不至於驚訝,只是覺得麻煩,又免不了生靈塗炭,最後享的也只是幾年的王權,徒留一世罵名,也不知道最後便宜了誰:“你想好了?”
九王爺又斂下了眼中的思緒:“再想想……”
“你已經想過了,並且——”有那個心思。
九王爺起身:“不說這個了,照顧好蔣喜,多開導開導他,勿尋了短劍,我出去辦點事。”
九王妃送走王爺,無聲的嘆口氣,有些事她不是全無所覺,下面的人多多少少有那個意思,加上皇室積弱,九王當初又是稱帝的不二人選,在巫將軍等人心裡,王爺不是皇上也是皇上,哪有樑都帝王什麼事。
……
“王爺!”巫勳趕的有些急。
九王爺收了刀,接過毛巾:“怎麼了?”
“回王爺,我們趕來寶珠的人遇到了伏擊,好在鄭將軍有準備,損傷並不算很重。”
九王爺蹙眉:“鷹擊?”
“鷹擊分支,有狄路帶人去的,狄路曾是太子妃的前禁衛軍。”
“好手段,這種事還能被人盯上,這次又是什麼,小看了對方?”
巫勳垂下頭,沒有,但誰也沒料到太子手下竟然有如此多能人異士,狄路與明西洛雖然差了些力量謀略,但手法狠辣、不不殺招,並不是好對付的人!
“他這些年倒是居安思危。”
巫勳沒有接話,不清楚這個‘他’說的是不是太子。
樑管家一聲不吭的接過王爺手裡的毛巾,人蒼老很多,即便他日夜不墜的守在蔣喜牀邊,蔣喜最好的狀態也不過如此。
“王爺,項世子,明大人求見。”
巫勳聞言,手頓時放在了刀上,恨不得現在就殺了他啊你!
樑管家垂下頭,但現在最想殺明西洛的人就是他。
九王爺見狀,看了這兩人一眼。
巫勳慚愧的將手放下來,雖然扼腕,但他不是明西洛的對手,他如果敢私下對上明西洛,明西洛就能讓他和蔣喜一個下場。
樑管家更不會放肆,他今日有項世子帶着定然是代表太子而來,將最近高於段落的事,在表面上再畫是一個完整的結點。
“讓他們進來。”
“是。”
……
寶珠山莊彷彿重新煥發了生機,風景合宜的水面上又傳來了陣陣琴音。
花園河堤旁有了三三兩兩賞景的夫人們。
馬場上和圍獵又重新熱鬧起來。
馬球賽事已經進入緊鑼密鼓的最後準備階段。
……
太子的寢宮內。
林無競已經上職,他與平日沒什麼不同。在不該他出現的場合,他從不出現,唯一不一樣的地方,大概是他與太子妃的接觸,更爲自然順暢。
“太子允你擴充禁衛軍了?”
“是。”
“你有什麼想法?”
“屬下想知道太子允許的極限在哪裡?”擴充多少?怎麼擴充?配不配刀?出入不出入禁內?
項心慈看他一眼;“太子沒說?”
“沒有具體交代。”
“既然沒有交代,那就不用問了,隨你的意思來,有什麼開銷去找秦姑姑領,最終你想擴充成什麼樣子就擴充成什麼樣子,明西洛的鷹擊、狄路的刑部,都是他們各自的能力,你能走到哪一步,也取決與你的能力,別說一個禁衛軍,就是御林軍,西北軍,你能擴出來,你的糧草支出本宮就不會虧待。”
申德頓時一愣!
林無競瞬間單膝跪地:“屬下謝過太子妃娘娘。”
申德目光灼灼的看着林無競,御林軍、西北軍、御林軍、西北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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