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五,虛驚一場

呂成剛高燒不退,又不敢送醫,鳳芝急得嗓子冒煙,束手無策,猛然想起鍾華,便給鍾華打電話求助。

鍾華決定像上次轉移金鐸和邱文明一樣,先水路躲過關卡,後公路接應,把呂成剛秘密轉移到雙峰林場。

這事兒必須得有邱文海配合,鍾華馬上給邱文海打電話。

邱文海二話沒有,立即安排好船隻,開着他的皮卡車來接呂成剛,鳳芝把呂成剛送上車,看着皮卡車消失在雨霧中,突然淚流如雨。

鍾華顧不上鳳芝,他也上了自己的車,開車直奔河口會合點。

有了上次送金鐸和邱文明的經驗,這次轉移呂成剛一切都順利。鍾華提前趕到河口,在河灘上等候。邱文海的船直接衝到沙灘上,鍾華背起呂成剛送到自己車上,放在後排座椅上躺好。

鍾華回身朝邱文海揮了揮手,轉身上車,車子駛上前往雙峰林場的山路。

天上的雨勢又大起來,雨線密密麻麻,公路上積水成流,鍾華放慢車速,小心謹慎地開車。

轉過一片楊樹林,前方是一個三岔路口,往左是大頭山林場,往右是雙峰林場,這裡常年設有一個木材檢查站。

鍾華接近檢查站時,卻見前方人頭攢動,警燈閃閃,鍾華大叫不好――警察!

雨天視野不清,此時距離檢查站不到百米,緊急剎車,想掉頭回去已經不可能了,鍾華回頭看看燒得人事不省的呂成剛,心裡暗暗叫苦,渾身不由自主地哆嗦起來,心裡暗想:“完了,看來得吃幾年現成飯了。”

前幾天送金鐸和邱文明時,只有出城的地方有一個關卡,特警和警察全副武裝,逐個查看所有進出人沒的身份證。只要走一段水路就能繞過關卡,躲過警察的盤查。這次情況變了,沒想到在這兒也設了關卡,這回是自己撞到槍口上了,除了束手就擒,就剩舉手投降了。

鍾華在槍口指示下停住車,特警舉着槍逼住鍾華,兩個警察小心翼翼地走過來拉開車門,鍾華高舉雙手哆哆嗦嗦下了車。

一個警察拉開後排車門,呂成剛蜷曲着像個大蝦,正呼呼酣睡。

警察命令道:“起來!──舉起雙手,下來!”

呂成剛理也不理,紋絲不動,毫無反應。

兩個警察對視一眼,立即把槍口對準呂成剛的腦袋,鍾華說:“他喝醉了,打他都不知道了。”

呂成剛渾身散發着酒氣,這是昨天晚上退燒時酒精浴的殘留。

一個警察扳了扳呂成剛的腦袋,呂成剛眼皮睜開一條縫,問了 句:“我草!幹啥?”隨後不耐煩地閉上眼睛,轉過頭繼續大睡,呂成剛的臉漲紅如豬肝,確實如醉酒一般。

警察掏出手機,看看手機,看看鐘華;扳過呂成剛的臉,仔細看了看,再看看手機;反覆對比了三次,面露失望之色。

第一個警察轉身把手機遞給另一個警察,另一個警察重複了剛纔的動作,最後也是搖搖頭,特警收起了槍。

警察看了鍾華和呂成剛的身份證,搖着頭把身份證交給另一個警察。

另一個警察看了一眼身份證,交還給鍾華,問:“那個單位的?”

鍾華原本舉着雙手等着戴銬子,此時看出警察的臉色和緩了,特警收起了槍,他也順勢放下雙手,因爲緊張嗓子發乾,他用氣聲回答:“我是建行的,我叫鍾華。”

另一個警察友善地笑了,湊近一步說:“哦──鐘行長,你一下車我就看你面熟,我和你爸是朋友,五一剛喝過你的喜酒,┄┄你這是上那兒?”

原來是熟人,熟人好辦事兒,鍾華的心終於放下來,清了清嗓子說:“哦,哦,我去大頭山林場,我這個朋友家在那兒,這小子,太實在,讓喝就喝,完犢了,醉成這樣,我送他回去。”

兩個警察都笑了,其中一個警察又看了一眼呂成剛,抽抽鼻子,確實聞到一身酒氣,笑着點點頭,後退一步說:“鐘行長,打擾你了,公務在身,沒辦法,理解萬歲。”

那個熟悉的警察一揮手說:“那快走吧,雨天路滑,慢點開。”

鍾華長出一口氣,口是心非地謝過警察,渾身哆嗦着發動車子,迅速離去。

直到警察們消失在後視鏡裡,鍾華才察覺T恤衫被冷汗溼透了。索性脫了襯衫,光着膀子,溼冷的風吹進來,鍾華連打了兩個冷戰。

鍾華的車很快進了大山,雨停了,似乎在中場休息,風卻不肯罷休,在樹梢上,草地上放肆地撒歡;黑雲在天空聚集,醞釀下一場暴風驟雨。

柏油路面經過雨水沖刷,水洗的一樣乾淨。鍾華開車一路狂奔,擔心剛纔那兩個警察無厘頭追來,轉過一個山頭,看看後邊沒有什麼動靜,鍾華的心情才漸漸平靜下來,一個大大的問號浮現心頭:剛纔這幫警察在抓誰?

槍擊唐英傑的主犯就躺在車上睡大覺┄┄哦,照片對不上,照片是誰?

警察手機上的照片是金鐸,呂成剛的賬確實算到金鐸頭上了。

那個平靜的早晨,公安局苟局長正在洗手間排泄前一天晚上吃進去的珍饈美味,突然收到110發來的緊急通報:鳳凰山莊有人持槍行兇,用汽*油瓶放火,苟局長大吃一驚,便意全消,早餐也來不及吃,火速趕往事發現場。

苟局長一路警報長鳴趕路,遠遠地便見鳳凰山莊方向濃煙滾滾,連天接地;警車,消防車,急救車的嘶鳴聲此起彼伏。

苟局長趕到鳳凰山莊時,已經有數輛消防車把火撲滅,黑煙瀰漫,氣味刺鼻,綠化帶裡尚有餘燼還在頑強地燃燒,那是油火,用水無法撲滅,消防戰友正用乾粉滅火器滅火;往日華麗光鮮的鳳凰山莊此時像一個剛從灰燼裡扒出來的燒土豆,煙熏火燎,黑不溜秋。

人羣聚集處停着一輛120急救車,紅藍燈光交替閃爍,製造出緊張,焦慮的氣氛。

唐英傑一身白色運動裝,雙目緊閉側臥在擔架上,左肩膀處一片鮮紅,大家正小心翼翼地把他送進120急救車。

苟局長一到,圍觀的人羣自動讓出一條通道,苟局長搶前幾步走到唐英傑身旁,抓住唐英傑的手。叫了一聲:“唐總!┄┄怎麼樣?”

唐英傑臉色蠟黃,表情痛苦,用散漫的眼神瞟了苟局長一眼,強顏一笑說:“真他媽疼,上不來氣,沒事┄┄感覺死不了。”

苟局長俯身咬着唐英傑的耳朵說:“誰幹的?┄┄知道不?”

唐英傑想了想說:“沒看清,中等身材,三十歲左右,有監控┄┄八成是姓金的,我的小兄弟都讓他幹趴下了,現在輪到我了。”

其實,唐英傑驚慌之中只顧逃命,他什麼都沒看清,但目前他最大的對手是金鐸,不管是不是金鐸,先把髒水潑到金鐸身上,只要苟局長收拾了金鐸,別的都好說。

苟局長用力握了握唐英傑的手,輕聲說:“好好養傷,我一定把他抓捕歸案,給大家一個交待。”

金鐸,又是金鐸。

之前,苟局長就已經部署了對金鐸的抓捕,罪名是聚衆鬥毆,故意傷害;現在性質變了,現在是持槍殺人未遂,故意縱火,這個罪名毫無爭議,有這些罪證,理所當然是一起性質惡劣的驚天大案。

光天化日之下,和諧昌明社會,優秀企業家,著名慈善家,順安市政協常委唐英傑先生在自己家裡被槍擊,他的鳳凰山莊被付之一炬,火燒連營,聞者震驚。

犯罪分子如此明目張膽,如此喪心病狂,如此藐視法律和秩序,簡直令人匪夷所思。

好事不出門,醜事傳千里,此案轟動了順安,震驚全省,上了網絡頭條,當天瀏覽人次數千萬,千奇百怪的評論過萬,省公安廳派出專家協助破案。

強力部門內部有不成文的規定,涉槍案大於人命案,因爲涉槍案大多涉命,性質更嚴重,規定時間內必須上報最高機關。

人命案雖大,由於侵害已經終止,重要的是破案,可以慢慢來,並不急迫;涉槍案不一樣,涉槍案的侵害還在繼續,隨時隨地都可能發生更大的侵害,事態更緊急,更危險,必須儘快緝捕犯罪嫌疑人,預防和終止侵害進一步發生。

120急救車閃着急救燈鳴叫着離去,苟局長當即調兵遣將,指派得力親信朱立世副局長負責,馬上組織四支小分隊帶着警犬進山搜捕嫌疑人。

由王勝副局長負責立即封城,封鎖進出城的所有路口,碼頭,車站;調配刑警,武警,特警全部實槍荷彈分片巡邏。

頃刻間,順安城警報大作,警車亂竄,雞飛狗跳,如臨大敵。

很快,技術部門反映上來一個問題,他們調取了鳳凰山莊的的所有監控視頻,犯罪嫌疑人顯然有高超的反偵察手段,迷彩服肥大寬鬆掩蓋了身材特徵;釣魚郎的大斗笠遮住了大半個臉,臉上又塗了反光材料,監控視頻顯示一片模糊,無法判定嫌疑人的面貌特徵。

結論是:不能確定犯罪嫌疑人。

苟局長聽到彙報氣得翻了翻白眼,想了想說:“暫定姓金那小子,肯定是他,不會是別人。

金鐸的照片立即發送到所有路卡警察的手機上,正因爲這個錯誤,鍾華在檢查站有驚無險,虛驚一場。

二十四,砸店三十,那一日八十七,虎假虎畏三十六,首戰智勝二十三,美的煩惱二九0,反擊一三三,傷口感染二十八,愛出者愛返一00,愛恨情仇二五一,夢想如虹(下)一八四,良晨一三五,逮個正着一一一,以攻爲守二七四,毀滅七十五,無冕之王(上)一五0,沆瀣一氣十四,程倔子一八八,風味醬骨八十八,球球遭殃二十二,逃脫樊籬二五四,秋色霞光四十二,月亮泡五十一,伺機而動二七三,落荒而逃二六七,力不從心一三一,不出所料二九一,酷刑一六0,搶先一步九十三,地獄天堂二十八,愛出者愛返六,追悔莫及十四,程倔子七,慈善家五十四,上帝之手一五五,爭風吃醋一九二,分錢三十二,何去何從四十八,鬼火二七六,血色之夜三十一,不辭而別一三八,伺機一五一,跪拜大哥十八,瞻錢顧後一七0,虎口拔牙(1)一一一,以攻爲守一三二,月夜逃亡二五三,金安公司八十六,惡貫滿盈一七二,九千萬二九三,買命一二三,危機二一三,落日晚霞一三三,傷口感染二十七,騎驢找馬二六一,金鐸失蹤二三八,納悶二四四,分心六十三,回頭坡一八八,風味醬骨一五二,表裡不一三十八,蹲倉六十五,伏擊二六八,賭酒二二四,挖根一一0,柳暗花明一00,愛恨情仇一四0,空山三十五,危機四伏一七五,活閻王二0七,黃雀在後(下)一八三,情義有價二八八,決不退縮一六九,歸來一九一,盜火者十一,不眠之夜二十四,砸店一二一,機關算盡六,追悔莫及一六四,瀑布翻船二十九,福往者福還二五八,煮茶論道一九一,盜火者二九六,善不可欺十七,上帝之手一0四,風月隱士二七六,血色之夜一0八,知難而退一八一,輪椅騎士三十八,蹲倉四十六,巧取豪奪四十五,活埋一七四,殺機暗藏二五七,大紅袍二三三,四面楚歌一九五,大局一0五,妙筆生花二五九,心有餘悸二八二,一波未平二三三,四面楚歌一三六,絕地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