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齊淵兄妹三人和母親道別後，一起走出門。
齊淵叫住一個人往前走的齊雪，“小妹，你不和我們一起嗎？”
“哼！”齊雪嬌哼一聲，快走幾步就在岔路口轉身跑開。
身後的弟弟齊巖見齊淵發愣，低聲道：“哥，我們快走吧，小妹他向來是不願意和你走在一起的。”
齊淵不由啞然，回想一下，曾經的齊淵和妹妹的關係確實不大好。
原因很簡單，他這個當大哥的潛意識裡就以自己見習法師的身份自矜，對這兩個普通人的弟弟妹妹心底裡不大瞧得起。
他正思索着怎麼改善和弟弟妹妹的關係，就看到齊巖從口袋裡翻出幾張舊巴巴的零鈔。
“哥，這是我這些天錚的錢。”
齊巖熟悉的把錢遞給齊淵，臉上一點沒有什麼多餘表情，顯然是做習慣了。
“你，你幹嘛給我錢？”
“哥你忘了？你以前不是說過修煉的錢不夠，讓我出去打工減輕你負擔嗎？”
齊淵一臉木然，連弟弟都要剝削，原來那個齊淵是有多不要臉……
看到齊淵沒說話，齊巖還以爲他嫌少，慌忙解釋：“哥，這幾天媽讓我在家照顧你沒去打工才比上個月少，我真不是偷懶。”
齊淵深深的吸了吸了一口氣，把錢推回去，不耐煩：“阿巖，以後你掙的錢你自己留着花，不要再給我了。”
“啊？”
“以後沒錢找我要，別亂花就行了？”
“啥？”
齊巖吃驚的擡頭看着自己的大哥，還以爲自己聽錯了。
他心裡突然感覺，大哥和原來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齊淵帶着弟弟坐上電車，一路上詢問着弟弟學校的情況。
“我們學校不行的，在公立學校裡算差了。就教我們一些文化知識，還有是一些大路貨的格鬥技巧什麼的。”
“那些老師都不指望我們能成騎士啦，有練武天賦的入學前就被好學校挑走了……主要是讓我們防身，畢竟現在也不太平，這幾年不都在打仗嘛……”
齊巖從小性格就軟弱，在齊淵這個優秀的哥哥面前一直有些自卑。這還是齊淵第一次問他學校的事，開始的時候說的還有些結結巴巴，後來就越來越流暢。
“格鬥啊……”
齊淵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似乎，這裡和地球的區別比他想象的還大，
……
巴頓學院的一條小道上。零星有幾個身着學員衣着的青年匆匆走過，年齡在十幾到二十幾歲都有。
“果然不愧是魔法學院，和阿巖上的那個平民學校看上去差距真大。”
幾個學員在從旁邊路過，還在一邊討論。
“這次考覈的形式是什麼？你猜是不是和上次一樣？”
“不是，布告欄上已經貼出來了，我剛纔看了，唉，簡直是爲難我們……”
齊淵心裡一動，朝着布告欄的位置走過去。
布告欄邊的人不少，齊淵避過人羣，就看見貼的亂七八糟的各種通知，正中間擺着兩張最大的告示。
左邊一張是上次考覈的獎勵名單，按年齡排列，從13歲到25歲，每個年齡5人。一共60個名字。
齊淵找到15歲的學員名單，上面是徐泉，李沐秋，陳段，張澤山，周凱5個名字。其中排在第一的徐泉姓名被標紅，表示他是這個年級一百多人中的首席。據齊淵所知，他也是15歲學員中唯一的高等見習法師。
不要小看年紀首席，巴頓學院每個年齡只收一百多人，每個學員都是十幾萬同齡人中的絞絞者。如果放在地球上，難度相當於成爲一個市乃至一個省的高考狀元。
右邊一張告示是三天後考覈的方式，每個年級考覈的題目都不相同。
佈告邊衆多學員也在議論紛紛。
“開放式考覈？學院也挺會玩的啊。”
“完蛋了，20歲以上的學員，全部要去荒野區獵殺兇獸！太爲難人了吧！”
齊淵看着自己年級的考覈題目，不由搖頭：“青金石？就這三個字，什麼鬼意思？也不說清楚了。”
青金石他倒是知道，是岩石中比較硬的了，一般的炸藥當量小了炸都炸不開，關鍵是學院就寫了這石頭的名字當考覈題目到底是什麼意思。
“不知所謂啊簡直……”
齊淵搖了搖頭轉身離開，準備等一會找人問問再說。
他先走向學校的圖書館。
圖書館地方不小，裡面的書卻不多，一個幾米上的木製架子上才只有零星的幾本，而且看上去都有些陳舊。
走着走着齊淵的眼睛一亮，快走幾步，拿起架子上的一本書名爲《魔法語言》的書籍翻看起來。
他有這具身體好幾年學習魔法的記憶，不過普通的見習魔法法師對魔法語言都只瞭解個大概，連完整的魔法模型都長期用幾個精神力記錄在腦海中，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不是這些見習法師偷懶，而是魔法語言太危險！稍稍寫錯一點就會導致魔力運行出錯。運氣好的受傷實力大降，不走運的可能腦袋就直接爆掉了！
每年因爲寫錯魔法語言腦袋爆炸的魔法師不要太多！
齊淵也不敢太隨意，電腦編程出bug改正就沒問題了，魔法符文有漏洞出現一次可是能要了自己小命的！所以他特意來找這種基礎類書籍先了解一下，纔敢實行自己的計劃。
這本《魔法語言》是提綱類的科普書籍。按照書上面的說法，所謂的魔法語言，其實有許多種。像龍語，精靈語都是極爲古老的魔法語言。只是隨着這些古老生物的消失，這些語言也已經失傳。
人類三大人種也自古就擁有各自的魔法語言，甚至還不止一種。各種魔法語言在歷史上興起而又消失，恐怕沒有人知道從遠古到現在具體有多少種魔法語言出現過。
現在人類使用最廣的，是高加索人種使用的歐羅巴文魔法語言。巴頓學院裡的學員用的魔法也都是歐羅巴文。
“原來如此。”
“原來是用這種模式。”
齊淵一邊看，一邊恍然大悟似的頻頻點頭。
魔法語言和電腦程序簡直太相似了！齊淵感覺自己就像在學一門新的編程語言一樣。
也許對其他見習法師來說，學習魔法語言會覺得太複雜甚至頭皮發麻。但對齊淵這種寫代碼就像吃飯喝水一樣簡單的大神級黑客來說，這些東西不要太簡單！
哪怕是天賦平庸的程序員，只要把一門程序語言學精通之後，再學其他語言也不是很難，大概一個多月就能上手。而像齊淵這樣全世界都找不出幾個能比肩的大牛，學新語言就更簡單了。
把這本書從頭翻到尾，齊淵已經大概明白了歐羅巴文構成魔法的語法邏輯，只要給他一點時間，差不多就可以編寫簡單的魔法符文。
啪！
齊淵將《魔法語言》合上，臉上若有所思。
“果然沒錯，歐羅巴文的一個詞，作用和程序語言的一個函數差不多。”
“因爲我腦波頻率不夠，所以一些作用強大的歐羅巴詞語才用不出來，所以沒辦法將完整的魔法模型在腦海中呈現。”
齊淵開始一本一本的翻看起來。圖書館裡的魔法不少，他翻着翻着就皺起了眉頭。
他發現只要是有攻擊性的魔法，幾乎個個都帶有幾個需要很高的腦波頻率才能呈現出來的“強力詞語”，沒有一個他能用的了。
比如土盾術這個魔法裡一個關鍵語“鏗吉耦”，意思是凝聚，作用是讓土系魔法元素變得極爲堅硬。這個詞必須得腦波頻率達到210hz以上才能用出來。
齊淵現在有些頭疼，他感覺自己就像是隻有一臺地球上20世級80年代的破機子，卻必須用這玩意和朋友一起開黑玩遊戲——完全是癡心妄想啊。
他不由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唉，要是能像程序一樣改動優化一下就好了。”
“咦？”
齊淵一愣，眼睛漸漸亮了起來：“優化……優化！對啊！我怎麼把這個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