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對自己的實力還真是有自信啊。”吳寒搖頭,冷冷的從口中吐出兩個字:
“天真。”
“我今天就告訴你,超凡層次的戰鬥是什麼樣的。”
吳寒一邊說着,一邊從身上掏出一把烏黑的匕首,倒持在右手上。
“廢話真多。”齊淵冷笑,一揮手,三十二片護盾瞬間凝聚,帶着凌厲的殺機向前衝去。
他現在已經完全領悟,雷獄這個魔法的精精算,就在一個“困”字。
尤其是對付身法靈活,但是體質相差兇獸頗多的人類騎士,這魔法尤其有用。齊淵甚至覺得,在少數同類的高端魔法中,雷獄也能算的上頂尖,甚至隱隱比其他魔法都高出一個層次。
以齊淵現在的實力,幾乎已經將雷獄這個魔法的潛力挖掘到了極限。恐怕連當時創立這個魔法的人,也只能望塵莫及。
三十二片護盾,猶如三十二個心意相通的頂尖殺手,時刻觀察着對手的破綻,傾刻之間從無數招式中做出最合適的選擇,出手就要見血!
噌!噌!噌!噌!噌!噌!
吳寒持匕首的胳膊,揮舞的飛快,一瞬間將十七面從不同角度的護盾同時撥開,整個動作看起來行雲流水。
齊淵暗暗吃驚,以他現在的實力,一面護盾的力量,都已經能夠擊穿數米厚的高錳鋼板,竟然就這麼被隨手撥開!
“你的算盤恐怕是打錯了。”吳寒嘴角勾起,“我的速度和力量的確被魔法陣限制,但是卻限制不了我的體質!還是乖乖認我爲主吧!”
“別裝了。”
齊淵哼了一聲,“你虎口都裂了!還裝!”
吳寒臉色一僵,一聲不吭的將不知名材料的黑色匕首換到另一種手上,向着齊淵衝來。
齊淵身形暴退,絲毫不給他靠近的機會。同時三十二片護盾如同潮水般接連不斷的向他襲去。
“混蛋!”
沒過多久,吳寒就氣的臉色發青。
哪怕他將匕首用的再精純,在每秒種幾百次攻擊的頻率下,也難免失誤。一旦失誤,身上就多出一道血痕!雖然以他星辰騎士的強大體質,僅僅幾分鐘這些傷口就能癒合。而且他也護住要害,只有一些皮毛小傷。但是不停出現的傷口,依舊讓他顯得狼狽不堪!
“嗯?”突然間,他閃身躲到一邊,同時順勢撿起地上一個石塊,手腕一抖,對着左芷狠狠扔過去。
咻!
石塊如同炮彈般向着左芷飛去。
齊淵的臉色頓時一變,連忙控制護盾攔截住。
“還真是憐香惜玉。”吳寒眼中閃過一絲喜色,哈哈一笑,腳下一蹬塊,快速朝着左芷衝去。
近一半的護盾飛快的組成一小片圍牆,攔在左芷的前面。
“滾開!”
吳寒用力一揮胳膊,匕首在空中劃出一道黑色軌跡,狠狠撞擊在護盾之上,卻只是讓它往後退了一小截距離,接着又逼了回來。
他轉過頭來,瞥了一眼剩下那些在齊淵身邊遊走的護盾,不但不惱,反而嘴角露出微笑:“膽子挺大的,敢捨棄一半來攔我。”
“一半,照樣能殺你。”
齊淵臉色冷漠的緩緩上前,主動拉近與吳寒的距離。
“殺我?”吳寒好像聽到什麼好笑的事,搖了搖頭。
“你這是……”
吳寒的身影瞬間在原地消失,下一刻赫然出現在齊淵身邊,一掌飛快的揮出,同時臉色扭曲道:“你這是找死!”
十幾米的距離,以六階騎士的速度和爆發,用不到0.1秒。這一瞬間,吳寒突然感覺有些不對,齊淵絲毫沒有躲避的意思,反而轉過頭就這麼用目光盯着他。
眼看就要抓到這小混蛋的脖子,吳寒的呼吸都已經摒住,下一刻,齊淵卻正巧在同一時刻巧到極點的輕輕移了一小步,輕易的躲開。
“怎麼可能……無缺層次的遁術!”吳寒的眼睛一瞪。
他還沒來得及吃驚,再下一刻就臉色大變。
十八面護盾同時破碎,數百塊更加精緻的小護盾如同暴雨,一股腦的向吳寒身上各處衝去。
“什麼!”
他盡全力施展身法,想要躲開,甚至是在瞬間拉出近十個殘影。那些破碎開的護盾,卻是依舊配合完美,沒有給他任何逃脫的機會。
咻!咻!咻!咻!
數面護盾從吳寒的關節連動處劃過,讓他的動作頓時一滯。
其餘的那些小護盾如同聞到腥味的鯊魚,一齊撲了上去,剎那間將吳寒切割成血肉模糊,尤其是手腳,都齊刷刷的切割下來,血流的遍地都是。
手腳俱廢的吳寒身體跌落在地上,一臉不可置信之色。
齊淵也舒了口氣,如果不是他自己將《雷獄》的原始符文進行改造,還真有些危險了。
改造後的《雷獄》威力雖強,對腦頻的壓力也極大,以齊淵現在的實力,也只能控制在身邊極近處施展。
就在這時,幾十只小指節大小的紅色螞蟻,似乎是被血腥味吸引,從地下爬了出來,開心的吸食着地上的血液。
幾隻紅色螞蟻爬到吳寒的身上,彷彿是發出了什麼信號,地下各處,像是涌出無數“血水”來。一條如同血色河流般密密麻麻,數不清的紅色螞蟻從地下爬了出來,將吳寒完全包裹住,試圖從他身體的各處鑽進去。
“這就是血蟻?”齊淵倒吸一口冷氣,這場面看起來的確有些驚悚駭人。
這些血蟻雖然個頭不大,但是卻兇猛的狠,就算是戰鬥力完好的入階強者被纏上,危險至極。
“齊淵,殺了我!殺了我!我求你殺了我!”
吳寒痛苦的哀嚎,控制肌肉在地上來回滾動着,試圖將身上的紅色血蟻弄掉,但完全無濟於事。一隻螞蟻掉下去,數百隻更大更兇猛的紅色螞蟻從他鼻子,耳朵和身上各個孔洞裡鑽進去。
“這還真是自作自受。”
齊淵不由暗暗搖頭,這傢伙恐怕也想不到,他堂堂一名星辰騎士,竟然死在一羣螞獸口中。
他一轉頭,看到被綁在樹上依舊昏迷的左芷,心裡突然感覺有些發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