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在做夢，安娜一夕之間性格大變是真的！”
東方紹恆一雙茶色眼眸不動聲色地打量着客廳裡忙碌的身影。
奇怪，爲什麼精神失常的人可以如此完好地控制自己的情緒？
東方赦昨晚因爲她跟虞瑾的事情，受到刺激到現在都昏迷不醒，而她怎麼做得到如此坦然？甚至還有閒情逸致佈置生日派對現場呢？
“她該不會是裝瘋賣傻吧？我怎麼覺得她正常得很？一點都不像有病的樣子……”
卡特琳娜小聲嘟囔着上了樓。
東方紹恆立在原地，眯着眼睛又看了一會兒，隨後搖搖頭，只當自己多心了，一個18歲的小丫頭，還不至於有那麼深的心機吧！
房間裡，東方赦做了一|夜的夢，有美夢，也有噩夢。
身上的衣服早就被汗水浸透了，早上醒過來的時候，隱約覺得有點冷。
他剛動了動手，便發現自己懷裡多了一個柔軟的腦袋，那些睡夢中的記憶便如潮水一般嗖的一聲涌入大腦！
槍聲！背叛！跳海！
絕望！自殺！重生！
男人綠眸一凜，手指下意識地緊握成拳，骨頭髮出咯咯的響聲。
虞瑾守了他一晚上，直到清晨的時候才抵擋不住睡意，趴在牀邊，枕着他的手掌睡着了。
聽到動靜，女人緩緩睜開眼，有些迷糊地問，“東方赦，你醒了麼？”
熬夜使得她聲音聽上去很沙啞，莫名令人心痛。
男人腦海中交織背叛與往日恩愛的場景，一時間，太陽穴刺痛無比，讓他無法做出準確的判斷！
虞瑾漸漸清醒過來，看到他神色不大對勁，心中不免擔憂，然而她還是扯出一抹笑容，天真無邪道，“生日快樂！”
生日快樂……
男人狹長的眸子裡帶着審視的意味，他似是聽不到她說話似的，乍然蹙眉，盯着她那張熟悉的臉。
虞瑾內心忐忑，東方赦的眼神很怪異，談不上陌生，但卻莫名令人心慌，就好像……就好像他什麼都記起來了似的！
“東方赦，你怎麼了？是不是還有哪裡不舒服？”
虞瑾眼皮跳個不停，男人神色肅殺，薄脣倏然咧開殘忍的弧度，似笑非笑地反問，“你不是要護着你的蘇聿寒？現在怎麼會出現在我房間裡？”
“你……”
虞瑾大吃一驚，當下心慌意亂，手足無措。
男人冰冷地睨她一眼，隨後從她手中抽回自己的手，掀開被子，從牀上下來。
“東方赦，昨天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
“不必。”
你欠我的，又豈是昨天？
你我之間，早就在聖誕節那一晚便背道而馳！
男人修長挺拔的身子屹立在陽光中，刺眼的光束勾勒着他完美的輪廓，一瞬間，虞瑾只覺得炫目無比，甚至有些恍惚。
他似乎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
男人往浴室走過去，虞瑾擔心他的身體忙跟上。
他頓住腳步，虞瑾猝不及防撞到他結實的後背。
“噝……”虞瑾伸手捂住自己的鼻子。
“做什麼？”男人眉心一壓，語氣淡漠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