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琉森到蘇黎世，剛進入市區，在位於主幹道旁邊有一片使館區，華夏領事館就位於其中一棟普通的兩層民居之中。
領事館很小，甚至稱不上是領事館，就是一個辦事處。
不過這裡的人員不少，有二三十個，辦理簽證的門口也排着長長的隊。
瑞士的民衆想去華夏旅遊，只能通過這裡還有日內瓦的辦事處辦理手續。相反，在瑞士的首都伯爾尼，至今還沒有辦事處。
約納斯前世經常在瑞士和倫敦兩處跑，有一次跟總領館的職員吃飯，知道瑞士的總領館是88年才建立的。
之前只有辦事處，不是事務少，而是國家沒有外匯，根本沒錢租大房子或者買房子來擴大規模。
在九十年代之前，國家真的稱得上是一窮二白。
“約納斯，上帝，你也想去華夏旅遊？”
“約納斯，能給我籤個名嗎？”
“約納斯，我可以把我的位置讓給你們……”
約納斯的到來引起了門口排隊的人一片轟動，如今的約納斯是國家英雄，國家偶像，媒體上一直還在播放約納斯的新聞，人們願意看到約納斯的新聞。
約納斯一一道謝，滿足了簽名的小願望，排在了隊伍的尾端。“感謝大家的好意，不過，我認爲我們還是要遵循規則。”
一個十四五歲左右的孩子看到了約納斯激動不已，簽了名之後仍然捨不得離開。“約納斯，我能跟你一起踢球嗎？教練一直誇我的球技很不錯，認爲我可以去超級聯賽踢球。”
約納斯忍不住笑了起來，安慰他說道：“你也是球員嗎？雖然我不知道你的技術怎麼樣，不過你現在年齡還有些小。在你這個年齡，高強度的比賽並不適合你。”
這個孩子的父親笑着說道：“西里亞克雖然只有十四歲，但是如今已經是維爾美根隊的十六梯隊球員。他雖然算不上是個天才，但也是我的驕傲。”
約納斯笑了笑，拿起筆笑道：“既然你也是球員，那麼我重新給你籤個名吧。你的名字是……”
他連忙又拿出了約納斯的簽名紙，說道：“西里亞克斯福扎。我想成爲跟你一樣出色的球員。”
約納斯楞了一下，看向了這個還有些稚氣的孩子。“斯福扎是Sforza這麼拼的嗎？”
“是的，很少有人能直接拼出這個來自意大利的姓……”
約納斯現在有些確定他就是率領凱澤斯勞滕，創造了凱澤斯勞滕奇蹟的瑞士球員了。
約納斯在紙上加上了一句：“祝願西里亞克斯福紮成爲像約納斯霍夫曼一樣出色的球員。”
這句話讓他開心極了，舉着紙跟自己的爸爸驕傲說道：“爸爸，你看約納斯說我像他一樣出色！”
他爸爸笑着點了點頭。約納斯說道：“我大約八月會回瑞士，方便留個電話嗎？也許到時候我會讓琉森隊對他進行一番試訓。”
這讓父子倆更是喜出望外，維爾美根不過是瑞士第三級別聯賽的球隊，而琉森卻是一級聯賽，兩個球隊完全沒有可比性。
但是如果約納斯的印象沒錯的話，他應該是瑞士隊未來的中場大將，也是瑞士隊少有的國際級球星。
瑞士隊能常年盤踞在世界足壇前二十名，靠的從來都不是球星，而是整體基礎非常高，卻又沒有名氣的二流球員。
瑞士球員跟德國球員差不多，名氣比不上英超，西甲，意甲的球星，但是水平卻不比許多世界級的球星低。
他們是一個整體，拼搏精神十足，意志堅韌，一直都是一個沒有短板的整體。
但是，如果能有幾個實力更強的隊員，以後約納斯率領瑞士隊進行比賽，也更輕鬆一些。
到十點多的時候，輪到了約納斯他們這一大羣人。
約納斯的名氣不限於瑞士人，領事館的華夏職員也認識他。
如今這個時代，華夏人想出國還很艱難，但是卻對外國人想去華夏很寬鬆。
爲了多賺一點外匯，不管什麼樣的人都敞開國門歡迎。
約納斯是“國際名人”，又是億萬富翁，是華夏最歡迎的對象。
雖然凱亞楊和普洛夫兩個人不太符合標準，但是作爲約納斯他們的保鏢，也被許可入境。
隨後，他們又去了東瀛領事館，東瀛與瑞士有互免簽證協議，可以辦理落地籤，但是普洛夫還是蘇聯國籍，必須單獨申請。
約納斯出面擔保，而且他去東瀛不是旅遊，而是商務，所以也順利地拿到了簽證。
簽證辦理好了，現在就開始準備旅行的裝備了。
當天晚上，約納斯家裡就迎來了一個稀客。
德國的喬安娜接到了女兒的電話，想跟約納斯一家去華夏，東瀛旅遊。
而且這一次，一向孤僻的斯特凡很有興趣，很積極，這讓喬安娜非常驚喜。
兩個孩子經歷了一次非常嚴重的綁架案後，就都變的內向，多疑起來。
特別是在赫伯特去世之後，他們隱居在巴特洪堡，幾乎都不跟外界聯絡。
但是，人終究還是羣居性動物，而且，他們把持着寶馬近半的股份，也不可能一直對寶馬公司不聞不問。
與上層階級的其他家族保持友好關係，也有助於他們權力的穩定。
以前是別人排斥他們，所以他們會躲避，但是現在有家族釋放善意，喬安娜就很重視。
她親自從德國來到了琉森，跟漢娜表示感謝，並且商議行程。
一幫年輕人把這件事交給了兩個長輩商議，自己在三樓玩。
蘇珊娜和斯特凡相比其他人有些沉悶，敏感，但是她們兩個仍然在積極融入這個團體。
喬凡內這個傢伙雖然有時候有點煩人，但是他的熱情開朗卻是最好的潤滑劑。
而且蘇珊娜和斯特凡只是孤僻了一點，他們自小接受了喬安娜的精英教育，也都是多才多藝。
一羣人在三樓彈琴，拉琴，唱歌，開了一場小音樂會。
約納斯注意到，斯特凡這個傢伙雖然一直在壓抑自己，但是仍然不自覺地喜歡往自己身邊靠。
看來旅遊期間，自己要避開他一點了。
要是一個彎的，斯特凡絕對是最佳情人，他長的比他姐姐還要漂亮，輪廓柔和，是個絕對的美男子。
但約納斯不彎啊！
漢娜雖然有些瞧不上喬安娜，但那是針對喬安娜的往事，對喬安娜的能力，她還是相當敬佩的。
在喬安娜面前，她也沒有倚老賣老端架子，而是將對方看做是同級別的人。
十一點的時候，兩個女人上樓來，約納斯原本以爲奶奶這是要讓散了。
可是她卻說道：“約納斯，你先別玩了，幫我將幾個客房收拾一下，今天晚上科萬特夫人他們會留在我們家住。”
約納斯心中一震，笑道：“那真的太好了，我們還沒有玩夠呢！”
不是很好的關係，很少會留客人在自己家住。
漢娜邀請喬安娜住自己家，而喬安娜也愉快地接受了邀請，從這一點上來看，兩個女人還是相當投契，有成爲通家之好的想法。
聽到漢娜的話，約納斯注意到斯特凡的眼睛突然之間就充滿了光彩，顯然非常開心。
約納斯真的是有些無語了……
佈置房間的時候，約納斯有意讓喬凡內住在自己旁邊，他隔壁是蘇珊娜，斯特凡住的離他最遠。
第二天早上，早餐的時候，漢娜和喬安娜又顯得融洽了許多。
“你們這次先從日內瓦到香江，再轉飛京城，我會安排香江的經銷商爲你們準備好抵達華夏之後的用車和翻譯。”
寶馬公司六十年代就建立了大中華區域銷售中心，不過總部在香江。
她這樣安排，約納斯他們到了華夏，就不用完全依靠華夏方面的安排了。
約納斯問道：“喬安娜阿姨，寶馬公司有在華夏建設分廠或者銷售中心的計劃嗎？”
喬安娜搖了搖頭說道：“最少現在沒有。華夏人均收入按照匯率算，現在只有不到三百美元。而一輛車在國外售價六千美元，到了華夏，卻要六萬美元以上，那裡現在還不適合進入。”
如今人民幣兌換美元，官方匯率是二比一，但是黑市價要八比一，甚至十比一以上。
一輛六千美元的寶馬，表面看起來是隻有一萬二人民幣，但是，超過百分之三百的關稅，再加上匯率的差異，二十萬都買不到。
在瑞士售價只有四千美元的桑塔納，在香江按照港幣匯率是三萬多一點。
而在在國內，售價都要二十萬，而普通人工資，一個月只有幾十元。
那時候一輛自行車兩三百塊，都要一個普通人將近一年的工資了。
這不僅僅是經濟的落後，更是工業的整體水平低下，爲了保護國內工業發展的原因。
約納斯又覺得自己的汽車計劃似乎有些漏洞，這個時代，建設一家汽車廠，似乎很難盈利。
即使他不在乎虧錢，卻很難說服其他人。
要是按照經濟規律，現在建設一座摩托車廠，似乎更加現實。
他想了想，決定這次旅遊，先要給喬凡內，蘇珊娜，斯特凡他們心中埋下一顆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