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你都算是輕的了,我該殺了你!”我突然來了個旱地拔蔥,掏出早就藏好匕首朝着老傢伙的心窩便是一捅。
“噗咚”,刀子明明捅重了老家的身體,卻怎麼像是扎到了木頭上?
“就說你是蠢貨了你還不信,小技倆,看看這個是啥?”老傢伙撩開自己的長衫,我的天啊,這傢伙的身體怎麼是樹幹?
“砰”,我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就又被踢翻在地,這次胸骨疼的不行,怕是肋骨要骨折了!
黑婆,難道就是那母老鼠?說道野豬洞,我忽然想到了一白,連忙問道:“我那兄弟呢?你把他怎麼樣了?”
“那個白臉小子啊,放心,至少現在他還沒事,不過我可不敢保證明天還會不會活着。另外我聽說他在追求我的弟子?哈哈,笑話,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白面書生,他憑什麼追求燕靈呢?所以,我給他出的考題和你不一樣,你只要回答問題就行了,而他是一定要吃點皮肉之苦了,因爲他毀了我的一個冷血殺手。你知道的,一個殺手的血要是熱了,她也就廢了!”
“老東西,你可真他媽不要臉!”我急火攻心,不由得又吐了一大口血。
燕狸笑了:“年輕人,火氣不用那麼大。我的問題很簡單,就是你們到底知道了些什麼,關於那惜金杵和惜金決……還有,你們在那個下的墓裡都發現了什麼!”
我白了他一眼說道:“您這麼大本事,爲什麼不自己去看呢?你自己去查啊,您不是有四大弟子馳騁燕西嗎?幹嘛問我啊!老頭,我既然來了東猴頂,早就做好死的準備了。死就死吧,總比你這種卑鄙無恥的人苟且的活着強!”
“好吧,既然你這麼有骨氣,那我的問題可以暫時緩一緩。當然,我得告訴你,我是有把握你會老老實實對我講出實情的,因爲我相信你很在乎那個叫做木木的姑娘對嗎?恩,不過我現在有了一個新的疑問,我迫切的想知道,我們從未謀面,你爲什麼對我如此仇視呢?”
“木木,木木……燕狸,你要是還有點人性的話你就告訴我,我的木木怎麼樣了!你沒把她怎樣吧?”
“哈哈,看來這女孩子確實對你很重要啊,那我就更加自信了,行了,你可以回答我了,你爲什麼這麼討厭我?”
我笑道:“燕狸,難道你這麼點自知之明都沒有嗎?”
燕狸倒是一本正經起來,坐在黑暗角落的椅子上,咂一口茶說道:“你說說吧,我還真不知道我的無恥爲什麼會對一個從未謀面少年造成了影響呢!”
我心想,反正今天已經死定了,死前當面臭罵他一頓解解心頭恨也痛快痛快嘴。
我說道:“好,燕狸,那我就給你說一說小爺爲什麼恨你!”
你的第一罪就是欺師滅祖大逆不道。燕雀子是你師父對吧。教你方術二十年,你呢,因爲自己心裡齷齪,一心圖謀道主之位,竟然離開了他,而且有種種跡象表明,燕雀子死前遭人暗算,這個人很可能就是你!
“行了,小子,這第一條我不認。你知道的歷史不過都是別人的訛傳,特別是燕珪的誤導,你根本不知道當時的情況,而且我燕狸可以對天發誓,我絕對不會對我師傅行下齷齪之事。所以要罵我無恥,你說下一條!”
好,諒你這種人也沒膽量承認自己這種要遭雷劈的罪行。那就說第二點,爲了和我小姥爺爭鬥,爲了斷了我小姥爺收徒傳道的念想,你竟然對我下黑降真,我做了什麼?無非陪着老頭捉了兩次鬼。對一個孩子你都痛下殺手,簡直毫無人性!
“哈哈,你這種行爲屬於亂潑髒屎盆子。我再說一遍,我從來沒見過你,也從來沒下過黑降真,而且我對降術也頗爲反感。我倒是記得你小姥爺對這東西頗有研究,你爲什麼不懷疑他呢,難道僅僅因爲我和你沒有血緣關係?你說是我下了黑降真有什麼證據嗎?難道你覺得我這樣一個能呼風喚雨召喚霹靂的人用的着拿你威脅燕珪嗎?”
好,這點暫時不說。那我問你,那你殺了你師父的閨女也就是你的師妹花蝴蝶算什麼呢?簡直就是禽獸不如!
“我承認,對待蝴蝶的事我是有責任的,這種事我該親自問題,不該叫莽撞的鐘兒去辦,我是交代過鍾兒變通手段,可我向天發誓我沒叫他殺了蝴蝶。我爲什麼要殺蝴蝶呢?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啊,難道她死了你覺得我不會心疼?你不知道,那天我知道她死的消息我也是溜了一晚上的淚呢,因爲這個世界上關心我的人不多了!”
你就別假惺惺的了燕狸,既然你如此難受,那你爲什麼不要你的弟子償命呢?你完全可以等燕鍾回來的時候宰了他!
“小子,我爲什麼要這麼做?他做錯了事,我懲罰他便是了,我爲什麼要殺人?蝴蝶已經死了,我殺了他蝴蝶能活過來嗎?要是燕鐘被我殺死,那和他一起長大的燕靈、燕毓是不是也該殺了我爲師兄報仇呢?你這是未成年人的邏輯!”
這老東西嘴上功夫倒有兩下子,不僅聽起來似乎句句在理,而且夾槍帶棒的。
我繼續說道,好,那你縱徒行兇這事該沒錯吧?先不說燕鍾、燕靈在外橫行霸道,就說那尖嘴猴腮的燕秀,難道你就沒問問他的腿是怎麼瘸的?
“你說燕秀?你還認識他?他對我說了,是在練功的時候摔的,孩子還小,耍起拳腳來沒輕沒重……”
放屁,你倒是說的滿臉慈祥。小爺告訴你,他那腳是被我飛刀砍的,我爲什麼要砍他知道嗎?他竟然養小鬼來謀財害命,要不是我,我們營子就有兩個漢子被他害死。
“我閉關三個月,魂出行不出。所以閉關前我交代過,他學術尚淺,是不能下山的,他怎麼有可能去幹壞事?這一點你放心,稍後我便可以查一查,不要說別的,倘若他真要是敢揹着我下山,就這一條,另一條腿的腳筋我一定給他挑斷!不過,我燕狸嫡傳弟子四人,廣傳弟子三百,就算燕秀一人品質就差,就能說我縱徒行兇嗎?”
媽蛋,這王八蛋,渾身是嘴。
我忽然想起了老朱,便說道:“山下猴腳村老朱家你認識吧?”
燕狸淡淡地說道:“老夫蟄居山上幾十年,從未下過山,不要說幾個農民,就是三五十里的散仙有事也必須親自上山找我,我爲何要認識什麼姓朱的!”
“哈哈,你不認識沒關係,我可以和你說。四十年前,有村裡農民上山採藥,誤挖了你的白芍藥,你打暈人家,丟到野豬洞裡喂毒蟲,結果驚動了警察,發現藥農已經被毒蟲害死,你敢說和你沒關係?當時可有同村人作證!你抵賴不掉。連一個農夫你都下得去狠手,簡直就是毫無人性!”
“哦。你說的朱家就是這事”,燕狸放下茶杯站了起來,說道:“那我給你還原一下事件的本身,當然,你可以選擇不信。
四十年前的那天,我聽見山林裡有動靜,便看見一個農民正躡手躡腳地偷我的芍藥。我當時也是被嚇壞了,因爲那是我種的毒芍藥,此芍藥能分泌出一種液體,是蜈蚣的最愛,我將蜈蚣養在花下,從而獲得珍貴的藥蜈蚣。我連忙幹了上去,奈何農民已經將芍藥拔了出來,盤在芍藥根上的蜈蚣立刻咬了他一口。
這藥蜈蚣的毒性巨大,我也着了慌,我是個是術士,不是大夫。可是我忽然想起了以前我師父告訴我的一個偏方,蠍子毒和蜈蚣毒是兩種相剋的劇毒,我抱着僥倖的心裡將那農民抱到了野豬洞裡。因爲我知道,那個山洞蠍子成羣出沒。
果然,被蠍子蟄過,那農民漸漸有了生機。我將他安頓好後,出去爲他尋點水來,誰知回來的時候發現,一對穿着制服的人從山洞裡走了出來。我問裡面的農民呢?那個爲首的說道‘你不用管了,這人是逃犯!’他們擡着的另一個農民大喊道,我們不是逃犯,救命啊,他們竟然亂槍打死了老朱!兩個穿制服的端着槍托便將說話的那人打暈了過去,然後一行人便下山去了。我這才發現,我救活的那個農民已經被燒成了黑炭……”
“胡說八道”,我憤怒地質問道:“你是說你慈悲心腸,而老朱確實被那些警察誤殺的了是嗎?”
燕狸搖了搖頭:“我從來沒說過我是慈悲心腸,但也絕對不是窮兇極惡,我不過喜歡睚眥必報罷了。好了,你的問題我都解答了,我已經證明我不是你說的那麼卑鄙了,至於你對我的看法這回已經不重要了,下面,你該回答我的問題了。關於燕山道背後的秘密,你都知道什麼?”
“燕狸,我以前覺得你最多也就是暴戾,貪婪和無恥,沒想到你還這麼自大和無知,你覺得我會將我用命換來的東西告訴你這麼一個醜陋的人嘛?你做夢吧!呵呵呵……”我大笑道。
燕狸臉色忽然陰鬱下來,冷冷的說道:“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不夠君子了,我讓你看看你的朋友們!”
“轟”的一聲,燕狸身後的牆壁忽然拉開了一條通道,裡面燈火通明。首先映入我眼簾的一個大籠子,籠子裡有一隻低吼着的豹子,籠子上面吊着一個人,那個人便是李一白!
“老……肖,呵呵,我……還活着呢,放心,死不了!”一白渾身是血,一道道的鞭痕說明他吃了不少苦。
那頭豹子不知道已經餓了多少天了,一看見生人,馬上躍了起來,“呼呼”地發出興奮地叫聲,我知道,它是準備吃肉了!
“來呀,把籠子蓋子打開!”燕狸大聲喝道,便看見大廳二樓有兩個少年探出頭來,牽着一根繩子猛地一扯,關着豹子的籠蓋子便彈開了。
籠子蓋被揭開後,一白和豹子之間就只剩下距離了。那豹子不斷嘗試着猛地竄起,那獠牙距離一白腳步的距離不超過半尺。
“凌肖,我給你十秒鐘的考慮時間,你要是說出來所有問的問題我就放他下來,否則……你看到了,豹子都餓的煩躁了!”燕狸嘿嘿地笑了起來,他那可惡的白鬍子跟着一抖一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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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狸,你還**說你不無恥,你簡直就是豬狗不如……
7——6——5
燕狸,我草你姥姥,你放他下來,有本事都衝我來!
4——3——2
燕狸,你個懦夫,我日你先人,有本事你和老子單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