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子把周圍都看光了,這青銅門兩邊完全是不一樣的。青銅門的那邊是硃砂,紅的就跟血一樣。但是進了青銅門之後,發現這邊全是巨石,而且是鑲嵌的完好的巨石。依照雷子現有的工具,要想從這裡打出一個盜洞來,基本不可能。
雷子還發現了,自己的左邊石頭上有敲打的痕跡,大概是那位打了盜洞進來的人也被困在這裡,試圖從這裡打一個盜洞出去。但是答案顯而易見,沒有打成功。
“往前走吧,”雷子把手電綁在頭頂上,手裡拿着一把小刀,這樣好預防突發的情況,雷子說:“看看前面有什麼再說,我不相信,這整個墓都是用石塊壘起來的。”
花子點點頭,然後學着雷子的樣子綁好手電,一把走在了前面。雷子的身體瘦弱,有些情況可能會應付不及,花子自然而然的就擋在了前面。
雷子四處打量着,發現這裡是一條甬道,但是這甬道很長,長的好像就沒有盡頭似的。兩個人走路的聲音啪嗒啪嗒的響在甬道里,帶來的回聲不斷折磨着雷子的耳膜。
“不行,不能再這樣走下去了,這甬道好像沒有盡頭。”雷子先停下來,然後他拉住了花子的手,“花子,這裡應該是一個陣法之類的,我們走得越深,回聲就越大,回聲不斷衝擊耳膜,我們的心就越亂。越亂,我們就越走不出去。”
花子顯然也發現了這種情況,而且他眉角緊皺,顯然是被這個回聲影響了。花子煩躁的揮了揮手,“雷子,那你說怎麼辦?”
雷子沒有回答,而是用手敲了敲旁邊的石頭,敲了一會兒,雷子道:“花子,來,拿炸藥出來。奶奶的,我不相信還炸不動你了還。”
花子連忙拿出炸藥,按照雷子說的地方放了下去。
“砰!”沒有任何猶豫,花子直接拉動了引線,周圍的石塊頓時炸得飛起,露出一個空曠的地方來。
待周圍灰塵散盡之後,雷子走出來,從空曠的地方走進去,看着眼前的情況,頓時目瞪口呆,“這、這是血河戰車?”
雷子沒有想到,這甬道的內部竟然是真正的墓室。雷子暗自慶幸,幸好自己帶了炸藥,本來他來雲南是沒有帶炸藥的,因爲那樣過不了火車的安檢。但是發現這裡有古墓之後,雷子一再強調讓花子在本地找些炸藥來,爲了以防萬一。幸好這會兒派上用場了,不然的話,累死在甬道里面就不好玩了。
“血河戰車是什麼東西?”花子走到炸開的通道面前,然後對着雷子問道。因爲手電筒的光並不是很亮,所以兩個人只能看到非常狹窄的範圍。再加上這甬道面積不大,剛剛炸藥炸開的灰塵還在空氣中徘徊沒有消散,這也間接影響了視線。
看來得馬上找到出路了,不然的話,光是缺氧就能把自己耗死,雷子四處打量了一下,心裡暗道。
雷子走過去,然後把工業燈重新打開,放在炸開的缺口處。這工業燈雖然很明亮,但是電量有限,能不用的時候就儘量不用,此時就是不能不用的時候。
“血河戰車你都不知道?”雷子愣了一下,他和花子合作了很久,還以爲花子對歷史很是瞭解呢。就算這個東西有點偏,但是對於他們這類人來說,有豐富的閱歷是很重要的。不過雷子也沒糾結,而是直接解釋道:“這是帝王祭祀的專用品,只有在周朝的時候,一些少數民族的部落纔會用到的。據說他們祭祀的時候,會把牲畜的血放在車裡,久而久之,車也就染紅了,故稱爲血河戰車。”
花子撇了撇嘴,不屑道:“不就是血液堆出來的嘛,直接叫血車或者血河車不就可以了嗎,爲什麼非要叫血河戰車啊,又不是打仗用的。”
“你怎麼知道不是打仗用的?”雷子反問道,他藉着工業燈的燈光掃描着這個墓室裡面的場景。從雷子這個角度,能夠看見這個墓室的大部分地方。初步預計,這個墓室的面積大致爲兩百平左右,血河戰車就擺了二十輛,一共四排。中間兩排左右各有四輛,左右的分別有六輛。雷子說:“血河戰車能夠被稱爲是血河戰車,自然是打仗用的,只不過說起來有點不恥。這傢伙並不是擺在明面上的作戰武器,而是偷襲用的。”
雷子站在中間最前面的一輛血河戰車前面,這血河戰車造型上和古代的馬車很是相識,而且每一輛戰車的前面還有一匹青銅鑄造的馬。只不過馬的頭是低下來的,看起來像是吃草的樣子。
“偷襲?”花子皺了皺眉,不過這也解釋的通,畢竟用血液鑄就的東西,怎麼看都不像是光明正大的場面貨。花子說:“雷子,你知道就給我好好講講,這是什麼東西啊?”
“這個好說,”雷子眯起眼睛,嘿嘿一笑,“這血河戰車據說是周朝時期一個少數民族的部落發明的,這個少數民族叫什麼名字已經不得而知了,但是他的領袖據說是叫做滇王。所以你可以認爲這血河戰車是滇王發明的。他發明這個東西,起初只是爲了祭祀用的,畢竟殺了一大堆的牲畜就那樣堆在地上也不太好看,還不如用個馬車給裝起來。但是到了後來,也不知道哪個缺德玩意認爲牲畜祭祀是對神靈的不敬,非要用活人祭祀。”
說到這裡,雷子嘆了口氣,他挖掘過不少的古墓,見到的用人祭祀的也不少。哪怕是明清時期,都會有一些貴族或者皇親國戚,在他們的墓裡用活人祭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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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子繼續道:“因爲他們祭祀的時候,一直用的是同一批戰車,所以這戰車裡面,不但有畜生血,也有人血。久而久之,這血河戰車就沾上了一些邪性,據說通過他們部落內部的法師做法術,能夠把人的魂魄吸過來,達到殺死人的目的。經歷過越多人類血液祭祀的戰車,殺傷力就越強。據古籍裡記載,這血河戰車被催動的最狠的一次,直接就把人家整個部落給吸乾了。第二天,有人壯着膽子過去一看,發現那個部落的人屍體乾癟,死不瞑目。”
“有這麼厲害嗎?”花子不屑的哼了一聲,隨手一掌拍在青銅馬的身上,“不過是那些人故弄玄虛罷了,世界上哪有什麼靈魂。再說了,就這麼一個死物,還能把活人給殺了?”
雷子搖了搖頭,“花子,你還別不信,古人留下來的東西肯定是有着他們的用處的。就算是隨便亂編的故事,那也總得有個起源吧。不過看這個血河戰車,這個古墓應該就是滇王墓沒錯了。”雷子的話語裡有着難以抑制的興奮,沒想到自己這樣隨便亂撞都能撞上一個古墓,還是周朝時期的滇王墓。只要他能夠從這裡活着出去,那麼他就發了。
“滇王墓應該沒錯,不過我們怎麼出去?”花子問出了一個現在很有必要問的問題,他指了指周圍,道:“雷子你看,這除了這個血河戰車什麼都沒有,我們總不能把血河戰車給搬出去吧?這個東西不說搬不搬的動,就算你搬出去了,你也賣不出去。這傢伙雖然是周朝的古董,但是還是有點邪性,沒有買家會花大價錢買這個東西的。”
雷子四處看了看,發現這周圍的確是沒有出口,他本來以外自己用炸藥炸開了甬道,就能出現出去的通道呢,現在看來,無非是擴大了他們所處的空間面積而已。雷子說:“我們先找通道吧,東西的事情待會兒再說。這血河戰車體積龐大,估計重量也不會輕,你就算力氣再大,你也扛不出去的。不過你說的邪性問題倒不用擔心,從地底下帶出去的,哪一個不邪性。前段時間,我聽說還有個外國人把我們掏出去的屍體給買了呢。”
這些事情花子都聽說過,如果真能把血河戰車弄出去,賣倒是不用怎麼擔心。現在應該擔心的是出去的事情,畢竟進來的那個青銅門直接反鎖了,這裡可沒有新鮮空氣的流通。萬一待得時間太久,缺氧是肯定的。
花子說:“那怎麼辦?還要用炸藥嗎?”
“不行,不能用了,”雷子搖頭道,“我們剛剛走過來那麼長的甬道,只有這一處有開口,如果再炸,萬一炸塌了,我們又得回到甬道,划不來。我們還是仔細找一找地面上或者周圍牆壁上有沒有什麼機關吧,這裡不可能無緣無故建這麼一個地方的。”
這裡除了血河戰車,什麼都沒有。雷子都無法判斷這裡到底是不是墓室,萬一這裡只是個陪葬坑那就玩了,鬼知道墓主想埋的是誰。雷子可以肯定,他們這些盜墓賊肯定是要被埋裡面的,也是墓主最爲痛恨的。
像滇王這樣有頭有臉的人物,手裡有權力也有錢,給自己建造的墓室肯定不會太簡單。而且古代人的智慧是無法估計的,哪怕是周朝,厲害的機關術也肯定不少。
花子一聽,連忙和雷子一樣趴在地上,仔細敲着地板,辨別着不同的聲音。
這地板是用花崗岩鋪成的,每一塊都切割的極爲工整,也不知道墓主是怎麼做到的。每塊小的花崗岩都呈正方形,然後端端正正的鋪在地上。雷子仔仔細細的敲着地板,分辨裡面聲音的不同。
敲了好久,仍然一無所獲,雷子繼續檢查牆壁。可是牆壁都是用整塊巨大的石頭壘起來的,根本就沒有檢查的地方。雖然雷子用手把缺口處的石頭摸了一大遍,但是還是什麼都沒有發現。
“花子,你發現什麼沒有?”雷子無奈了,坐在地上點起一根菸,然後問道。
花子從雷子的另一邊站起來,然後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一無所獲。
雷子說:“這不應該啊,墓主不會這麼閒的蛋疼在這裡放這麼一個擺設吧?這血河戰車放在這裡,明顯是守門用的。如果這裡沒有和主墓室連接的通道,那他在這裡建造這麼一個地方是爲什麼,逗我玩嗎?”雷子有點發怒了,隨着時間一點一點的延長,雷子的耐心也是逐漸磨完,逐漸有點暴躁起來。這一點連雷子自己都沒有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