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哪有那麼簡單啊!從屋裡的照片都沒藏起來便可以看出來,他們並不怕咱們知道他們是一夥的。估計他們本來就沒想着咱們能從這出去,就算出去了肯定還有後手等着咱們呢!”
木木問:“那你判斷胖子是咋回事?出賣了咱們?還是自己也被當成魚餌了?”
我說:“胖子這人我總覺得雖然缺點很多,但不是壞人,我希望他對得起我的直覺!這樣,咱們一會摸到一樓,從後面的窗子跳出去,躲開正面的三輛汽車……”
“凌先生,果然厲害啊,看來我們的願望落空了,沒能如願看着你被那些鬼魂吮血薄皮啊!”我和木木剛摸到一樓,便聽見外邊的翟勇衝着樓裡大聲喊道!
“哥,你怎麼這麼擡舉他,還凌先生,不過就是個以爲自己是大英雄的傻子,難道你忘了就是他砍斷了我的腳筋?”這是燕秀的聲音!
我趕緊倚着一扇窗子向外看,只見三輛汽車前站了十多個人,都是一身黑衣,齊刷刷地看着樓裡。原來他們知道我們已經把12哥鬼魅解決掉了。
“閉嘴,老二,同樣是學術,你爲什麼學了個稀鬆?人家都要死了,我叫人家一聲先生怎麼了?”翟勇說完又朝樓裡喊道:“凌先生,你別介意,我家小弟粗俗無理了。不過呀,你怎麼着也不該砍斷他的腳筋,我就這麼一個弟弟,我要是不給他報仇,我怎麼帶我這羣兄弟啊!”
“凌肖,你去死吧,現在燕西我說了算,只要殺了你這個敵人,說不準燕東也是我的!你呀,永遠都不會知道燕山道背後的秘密啦!”燕秀大喊道!
“肖哥,他們什麼意思?他們有槍嗎難道?”木木悄聲說道。
翟勇又喊道:“凌先生,你就別躲着了,躲着你也出不來,難道你沒發現這座別墅所有的窗子都有鋼筋護欄嗎?難道你聞不到什麼氣味嗎?一會過程可能痛苦點,不過我可聽說火葬的人是最容易昇天堂的,我先祝福你啊!”
味道?我趴在窗子上使勁嗅了嗅,竟然是汽油的味道……難道說,這羣畜生要放火……
別墅的牆很厚,大火暫時還只侷限於外壁和窗棱,不過濃濃的黑煙已經肆無忌憚地灌了進來。一個個冒着黑煙的窗口由於一張張血盆大口襲來,黑煙與灼熱讓人膽戰心驚。
更令人氣憤的是翟勇那些人正在外面肆意妄爲的呼喊着,“凌先生,實在不行你就上三樓樓頂跳下來,說不準還能留條命!”“凌肖,你就現在就像烤全羊一樣可憐!”,這些狂妄的嘲諷聲伴隨着讓人窒息的氣體不禁讓我暴怒起來。
媽的,老子絕對不能死,一定出去弄死你們!!
我想了想,想起來二樓的衛生間和三樓的臥室,趕緊拉着木木像樓上跑。
木木不明白我的目的,便跑邊喊道:“肖哥,不能上樓上去,雖然現在樓上火勢小,可是無異於慢性自殺,等大火燒上去,樓上生還的機率更低!”
我將氣喘吁吁地慢慢領到二樓的衛生間,說道:“別說話,用毛巾沾溼水捂住鼻子和口腔!我去去就回來!”
說完我便跑上三樓,幾個臥室翻箱倒櫃地找,終於找了兩件比較厚的棉麻質地的大衣。等我回到二樓的時候,二樓的窗子裡也同樣冒起了黑煙,周圍盡是急速燃燒的嘎巴聲,看來火勢已經上來了!
火苗是可以吞噬一切的舌頭,這條舌頭掃過之地便是一片廢墟。而熊熊的火焰肆無忌憚地擴張着它的爪牙,企圖把所用的地方全覆蓋在它的統治之下。
我將兩件大衣用冷水全部浸溼,然後和木木各披一件。“木木,我剛纔看過了,二三樓的所有的窗子也已經被鋼筋護欄封死了,所以咱們還得回到一樓去,只有那裡有可能還有一絲生機!”我雙手捂着木木的肩膀說道!
“肖哥,沒關係,只要和你在一起,死就死了……”木木這時候竟然笑着說道。
“死?放心,咱們不會死的,就算死也是在除掉燕秀之後!”我狠狠地抱了抱木木,然後拉着她又從樓上反下了一樓。
這時候一樓的外圍已經是火光沖天,雄雄大火把外邊半個天空都照亮了,漆黑的夜空霎時間恍如白晝,空中瀰漫着燒焦的味道。
各個房間裡的那些木料傢俱開始發出了被烤爆的聲音,一些尼龍類紡織物被烈焰烤的自然起來。我知道,用不了三分鐘火勢很便會蔓延到別墅內部,到時候我們的希望便徹底沒有了。
因爲正面還有翟勇、燕秀這些黑衣人,所以只能嘗試着從一樓別墅後面的幾個窗子逃出去。
我拉着木木在濃煙中逡巡到別墅的後樓道,這裡一共有三個臥室,我記得最開始查看一樓的時候最裡面的一間應該是儲物間,最外邊的是廚房,只有中央的是間窗子還算不小的保姆臥室,所以一腳將中央的那扇門穿了開。
本來因爲門關着,屋裡的空氣是凝滯的,黑煙只能在裡面盤踞着,結果我這麼一開門,空氣形成對流,一股大火裹着黑煙就撲了過來。我下意識地將自己大師的大衣袖子蒙在了木木的臉上,只聽“嘶啦”一聲,我額頭前的幾縷頭髮變被燒焦了!
這種對流火只是因爲空氣流通瞬間產生了,等空氣充足之後,大火又退回了窗子邊。
我讓木木先蹲在門口,用溼大衣將她蒙裹起來,這裡畢竟離火苗較遠,空氣還算乾淨。“木木,你先等一下,我去看看那鋼筋能不能掰的開!”
儘管屋裡的火焰退到了窗外,但是整個屋裡還是被熱浪烤的如同蒸籠,我感覺溫度至少有六七十度。我身上的大衣剛纔在二樓被我浸的溼透了,可此時卻已經被烘的半乾了,渾身蒸騰着水蒸氣,我覺得自己像是一隻上了蒸籠的螃蟹。
艱難地來到窗子邊,這裡比我想的還要炙熱,感覺皮膚上的水分一瞬間便被蒸發掉了,我想煉獄也不過如此吧!
“老子得活下去,木木必須活下去!”我一咬牙,猛地來到窗邊,將雙手褪到大衣袖子裡,隔着厚厚的大衣袖子雙手緊緊握住兩根大拇指粗的鋼筋……
此時臉上滾燙,我猜測眉毛已經被燒光了吧,雙手隔着的打溼的大衣被鋼筋棍子燙的冒起了難聞的黑煙,我玩了命地將兩根鋼筋朝兩面掰……
呀……嗨……我將自己所有的力氣都用上了,可是那兩根鋼筋才微微向兩面彎了一點點。
媽的,看來我還是想的太簡單了,先前沒細心看,這鋼筋絕對比家裡的普通鋼筋粗了一倍!
可是此時有沒有別的辦法,我只能屏住呼吸,再次握住鋼筋繼續用力,只聽刺啦一聲,鑽心的疼從手掌心傳來,“啊……”,原來溼大衣已經被燙爛了,我的手直接握在了鋼筋上!
“肖哥,你怎麼樣!”木木聽到我的叫聲馬上跑了過來!
“木木,你退回去,這裡太熱了!”我將木木一把推了回去,用沒受傷的那隻手繼續握着鋼筋,另一邊則猛地擡起腳,狠狠地踹另一隻鋼筋。連着踹了十多下,直到我的另一手上的大衣也被燙漏了!
腳的力氣雖然打多了,但是鋼筋彎曲的弧度仍舊太小,若是一個孩子還有可能鑽出去,我和木木兩個人是斷斷不可能鑽出去的!
這時候我知道,我們真的是出不去了,看來翟勇這夥人是做足功課了,爲了弄死我們不惜毀了這麼大一棟別墅!
我回頭看了看木木,發現木木也眼含淚水地看着我!
“木木,對不起!”
“肖哥,沒關係,我知道你盡力了!”
我退到門口,將木木摟在懷裡,看着火焰從窗口像毒蛇一樣蜿蜒了進來……
“木木姐,是你嗎?”忽然,我們的身後想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燕毓,沒想到還能和你死在一起!這是咱倆第二次共患難了吧!”木木拉着燕毓的手說道。
“木木姐,您說什麼呢?咱們怎麼會死呢?跟我來!”說完燕毓便拉着木木出了門。
難道這小妮子還有什麼招數不成?
燕毓領着我和木木出了臥室的門,徑直拐到了一頭的儲物間裡。
“燕毓,這間屋子我看過來,窗子太小了,根本出不去!”我說道!
“凌大哥,咱們不走窗子!”
“不走窗子?”我驚訝道:“不走窗子,難道你有地洞不成?”
燕毓嫣然一笑道:“哈,這回被你猜對了!”
燕毓說完竟然走到一個儲物櫃跟前,將櫃子上的兩代米麪搬走,然後將櫃子移開,牆壁下赫然出現了一個規規整整的圓洞!
“盜洞?這裡怎麼會有個盜洞呢?”木木驚聲說道。
我拍了拍燕毓的腦袋說道:“小丫頭,這是你挖的,你怎麼會盜墓賊那一套啊?”
燕毓疑惑地看了我好一會說道:“挖盜洞不是燕山道的必學技巧嗎?”
我的天啊,燕狸這個老賊就是這麼教弟子的啊,燕山道祖師燕山客定下的規矩,不與地老鼠爲伍,凡入燕山盜墓者,人人皆可誅之!可是燕狸倒好,直接讓弟子挖墳盜墓,簡直是欺師滅祖、誤人子弟……算了,實在不想再罵一個已死之人!
此時大火已經完全蔓延進了屋裡,凡是有空氣的地方便是火焰,巨大的崩到之聲暗示着這座建築很快便要倒塌了!
“行了,咱們一會再聊,還是先進洞吧!”這間儲藏室窗子很小,空氣閉塞,反倒成了優勢,火舌一時半會還沒進來。不過,濃煙已經嗆得人睜不開眼睛了。我怕房屋來個瞬間倒塌,趕緊讓兩人先跳進洞裡。
燕毓挖的盜洞雖不像專業盜墓賊挖的那麼漂亮,但是倒也算工整,應該花費了兩三個時日。
盜洞一開始是立井,進去四五米後拐成橫洞,,大約走了十多米後,出現了一小段坡道,大概兩三米的樣子,燕毓做的很細心,還做出了兩節臺階。爬上坡道,洞口豁然開朗,眼前拉着許多粗粗細細的線,看樣子是進到了一個電信管道里。
我看見管道和盜洞連接處這放着一包簡單的行李,說道:“燕毓,看來最近你就是住在這裡着吧!”
燕毓點點頭說:“是啊,我住着三天了,醒了就挖洞,挖累了就睡覺,渴了餓了就吃口乾糧喝口涼水,昨天晚上纔將這個盜洞打通!”
“燕毓,你打盜洞幹什麼啊?”木木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