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靈幾乎是一夜沒睡,早上起來的時候發現鏡子裡的自己果然頂着一雙大大的黑眼圈。畫了個淡妝,還好黑眼圈不太明顯了。早飯都沒吃,青靈抓起包包就走了。其實這個時候距離路逸舟約定的時間還有兩個小時,青靈怕遲到了,怕讓路逸舟等,更怕路逸舟突然反悔了。
八點正是出行的高峰期,路上堵的要命,青靈坐在車裡聽着周圍此起彼伏的喇叭聲,眼淚就這樣突兀的掉了下來,一滴一滴的打在方向盤上。她曾經無數次的想過自己會和路逸舟,浪漫的婚禮,親朋好友的羨慕與祝福以及路逸舟的美好誓言。而現在,不要說婚禮了,她和路逸舟就像是突然硬拼在一起的路人,除了生疏還是生疏,路逸舟對她根本沒有感情可言。
平時開車只需要半個小時的路程,今天青靈硬生生的走了一個半小時。青靈趕到民政局的時候已經九點半了,路逸舟還沒有到。民政局裡早有幾對新人在排隊等着登記,卿卿我我的感情令人好不羨慕,只有青靈是一個人站在那裡,寂寞而清冷,顯得有些怪異。
一個女孩子大概是看着青靈一個人坐在那裡有些冷清,走過來和她說話,“你是來登記的?”
青靈尷尬的點點頭。來民政局不是登記的,難道是砸場子的?不過她也不敢啊。
“那你怎麼自己一個人呢?”女孩指指別人,又指指青靈,略有些詫異的問道。
“他還沒有來。”青靈禮貌的回道。這女孩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本領非凡啊。
女孩怪異的看了青靈一眼,恰好他男友過來把她扯了過去,“寶貝走吧,馬上就到我們了。這年頭總有那麼一些人沒人愛,總是活在自我幻想的世界裡,你可別招惹這類人,危險。”
弄得青靈哭笑不得,不就是她一個人站在這裡嗎,至於把她當成神經病對待嗎,若是放在以前這男的敢這麼和青靈說話估計這會早躺在醫院裡了,有些人總是自以爲是的欠教訓。不過現在青靈茫然了,她自己也拿捏不準路逸舟到底來不來,若是他不來該怎麼辦。
還好青靈的擔心是多餘的,路逸舟總算沒放青靈鴿子,十點鐘準時出現,分秒不差。路逸舟的出現在這個小小的大廳裡引起了一陣不大不小的騷動,那些準新娘們愣愣的望着路逸舟大讚其帥,惹來旁邊準新郎的不滿。有些人就是這樣,往那一站就會成爲衆人矚目的焦點,無關於外貌,無關於穿着,氣質使然,天生的王者氣質。路逸舟恰好就是。
路逸舟直奔青靈而來,看着青靈問道,“東西都帶齊了嗎?”溫柔的語氣讓青靈都以爲他還是那個路逸舟,從未離她遠去。青靈木然的點頭,一夜都沒睡,又怎麼會帶不齊呢。
路逸舟點頭什麼都沒說,就這樣站在那裡。路逸舟今天穿的是西裝,相比於青靈的風衣,路逸舟就顯得正式多了。他就那樣雙手掏在褲兜裡站在那裡,沒有絲毫的突兀感。
幾張紙帶着幾個大紅色的鋼印,就這樣把兩個人拴在了一起。簽字的時候,路逸舟瀟灑的附上自己的名字,倒是青靈一筆一畫的寫下去,每一筆都帶着極強的穿透力。幾張紙換來兩個紅色的本本,青靈大概這輩子都不會想到,她的第一次aa制是給自己的結婚證付錢。
出了民政局,路逸舟將一把鑰匙扔給青靈,“這是我那裡的鑰匙。”很不明確的解釋,這是什麼意思,青靈接過飛過來的鑰匙,緊緊的握在手心裡,這是要她搬去他那裡嗎?
“你是不是不願意?”如果是,那麼身後就是民政局,他們轉身就可以用結婚證換離婚證。
“只要是師父說得我都會照做。”路逸舟伸手去拉車門的手頓了一下,說道,沒有什麼願意不願意的,最主要的是他不想讓師父他老人家爲難,既然她想要,那麼他就給,至於要不要得起,那就看她的本事了。路逸舟上車前又拋出了一句話,“這段時間我不在。”
不在,去哪?青靈沒問,路逸舟也沒給她這個機會,說完這句話就發動車子離去了。青靈望着車子遠去的影子,苦澀的笑笑,看了看手中的鑰匙,放在手提包的最內層,小心放好。
幸福就是這樣,有時離你很近,有時離你又很遠,遠到對你來說根本就是一件奢侈品。
青靈發動自己的法拉利,消失在了京城的街頭,看車子駛去的方向,正是二號基地。
“真有錢。”剛剛言辭不友好的某男看着青靈的跑車背影感慨道,原來剛剛是個白富美啊。
“她老公也好帥啊。”某男身邊的女孩一臉花癡相的說道,絲毫不顧及身邊男友的感受。
有些人就是這樣,踩完了別人轉頭就忘,渾身上下帶着一股銅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