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江,一直被尊崇爲南方的天堂,文人墨客的最愛。小橋流水,煙柳畫橋,詩情畫意,處處透漏着婉約美。它不同於京城的霸氣輝宏,比不上安溪市的古都韻味,也沒有鹽湖市的時尚前衛,可它獨有的婉約詩意,卻是任何地方也比不上的。
青靈坐從山城坐火車到了湘江市,她很少坐火車,雖然安全性高但是太慢了。此次來湘江一時興起,買了一張山城到湘江的火車票,沒想到坐火車還是挺有趣的,不像坐飛機那麼無聊。
到了湘江,青靈並沒有聯繫鳳凰,而是找了家星級酒店住了下來,準備自己好好玩玩湘江。青靈一向認爲跟着旅行團走太不靠譜,旅行團收錢辦事,行事刻板,哪有自己玩來得隨心所欲,逍遙自在。青靈買了一份地圖,從隨身帶着靈戒裡翻出單反來,開始了湘江旅途。
幸好不是什麼旅遊旺季,那些著名的旅遊景點的遊客不多,否則買了門票,進去一看全是人頭沒別的了。青靈拿着相機隨處亂拍,她拍照的本事是雪蘭姨教的,雪蘭姨是離國攝影協會的會長,是老頭子的紅顏知己。所以青靈也算雪蘭的半個徒弟,只不過自從三年前雪蘭出國去了雪墨國定居後,青靈就再也沒有碰過相機。
雨霧樓是湘江市一個非常有名氣的旅遊景點,雨霧樓的後院景色優美,集南方建築於一身,深受國內外遊客的喜愛。青靈興奮的舉起相機拍照,走到後院的名人畫廊時,青靈突然想起來,離國著名的科學家木維莫的工作室好像就離雨霧樓不遠。
憑着記憶中的路線,青靈打車去了文尚路,木維莫的工作室。木維莫是建國時期從瀝滘國回來的第一批科學家,非常有才華。木維莫去年在京城的愛醫院去世,肺癌晚期,享年98歲。青靈和路逸舟沒進過學校的大門,中學時的理科就是跟着木維莫學的,木維莫在世時,青靈一直喊他老師,並經常和路逸舟去看他。
木維莫在物理學方面的成就,在離國,目前還沒有人能超過他。以前的時候,青靈經常陪木維莫回來看看他曾經工作過的工作室,紅磚綠瓦,風簾翠幕,有詩意,也有意境,美極了。青靈特別喜歡,每次來都不願意走,跑到木維莫的工作室鼓搗個不停。
雨霧樓距離文尚路不遠,一會兒就到了。青靈滿心歡喜的到了工作室,看到卻是另一種景象。門前的柳樹已經砍掉了,幾個工人正在往車裡搬東西,牆上寫了個大大的拆字,血紅色的字映在青靈的眼裡,走着極大的諷刺。
旁邊有幾個人站在那裡,神色淒涼,呆呆的望着這座紅磚瓦房。青靈認得其中一個年齡較大的中年女子,她是木維莫的大女兒,木晴。其他幾個人大概是木維莫的子女了,不過青靈沒見過。青靈跟着木維莫學習的那段時間,見得最多的就是那個叫木晴的大女兒,青靈喊她木姑。木維莫早年喪妻,退休後獨自住在京城,子女們都住在湘江。
這時,木晴也發現了站在一旁的青靈,走上前來打招呼,“小靈,你來了。”勉勉強強的笑,心事重重,像是剛剛哭過的樣子。
“木姑,這事怎麼了?”青靈不明白,這裡好好的爲什麼要拆除?
“他們說要拆除這裡,我們不同意,他們就強行拆除。”這裡有父親一生的心血,有他們一家人的回憶,怎麼能說拆除就拆除。木維莫雖然是個受人尊敬的科學家,但他的子女都是平平常常的普通人。木晴嫁給了一個老師,有一個正在讀高中的女兒,自己是個小小的公務員。
豈有此理,不同意就強拆,還有沒有王法了。青靈怒了,“誰允許你們強拆的,負責人在哪?誰是這裡的負責人。”
“你喊什麼?喊什麼?”一個文文弱弱的年輕人從屋裡面走了出來,頭梳的光滑油亮,手背在後面,西裝革履,站在臺階上居高臨下的望着青靈,“一個小丫頭跑到這裡幹什麼,趕緊滾。”
“誰允許你們強拆的?”青靈眯起眼睛又問了一句,熟悉青靈的人都知道,她這是要發飆了。
“關你什麼事?”男子不屑的說道,根本沒把青靈放在眼裡。
“家屬沒同意就強自拆除,你眼裡還有沒有王法了。”國家法律對這個也是有明文規定的。
“王法?在這裡我就是王法。”男子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不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