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待要走的簡凡聽着有人叫自己的名字,那聲音熟悉的很,一回頭愣住了。
跟着旗袍美女下來的,可不是俺家的香香是誰?得嘞,不理會面前攔路的胖子了,快步跑着上前,上上下下看看香香,卻是訝色問:“喲,這位美女誰呀?擺這麼大譜?……還有這位?喲,咋沒見過哦?”
說着眼睛就瞧上了那位笑而不語的旗袍妹妹,穿着尖頭丁點的高跟鞋,半遮半掩露個腳尖,高挽了個髮髻,像個古裝美女,卻是比香香還有幾分看頭。剛看了兩眼,準確地說還沒有看清楚,一臉忿意的香香端着簡凡下巴把臉端正嘍,拉着上車,只是說了一個字:走!
要沒認識的人的話,沒準會醋意橫飛地朝着這豬哥樣踹一腳!
攔路那胖子趕緊地上前開車和旗袍美女坐在前排,香香卻拉着簡凡坐在了中間,這下,倒把簡凡看得更迷糊了,悄聲攬着香香的肩膀輕輕咬着耳朵問:“誰呀?”
“我朋友唄,還能有誰?專程接你下考場,怎麼?不高興呀?”香香笑着說道。簡凡卻還有點不好意思似的搖搖頭:“怎麼可能不高興,我正急着去找你呢?”
有倆個外人在場,這撩拔的情話卻是不好胡說了,車開着直駛到簡凡住的幸福招待所,離警校不遠的一個小招待所,拉着香香下了車上招待所房間裡,卻見得那車還停在原地等着沒走,簡凡老覺得那裡不對勁,訕訕問:“香,這到底誰呀?你這譜沒這麼大過呀?”
“我們單位的,這不專門接你嘛?走,把房間退了,我給你找個住處去。”香香拉着簡凡,不容分說。一聽這話,簡凡哎了一聲,跟着就跑,心下倒沒想許多,只要摟着美人,那裡還不是睡。
奔進了三樓的房間,行李卻是隻有一個小包,剛剛坐下收拾的當會,香香隨口問了句:“簡凡,你考得怎麼樣?”
“哎呀,別問了,一塌糊塗。我基本是閉着眼睛做下來的,考得從來就沒有這麼輕鬆痛快過……”簡凡邊收拾東西邊說了說考試的情況。這一聽倒讓香香詫異了,瞪着眼睛問了句:“喲,看你這麼輕鬆,不怕你媽揍你呀?”
“怕,怎麼不怕!”簡凡說道:“我分析了一下啊,我媽之所以還對我抱有很大的信心,原因就在於我每次考得不上不下,這次我橫了一條心,乾脆胡編亂造瞎扯考到末了,三千人考試,我準備考到三千名,讓她斷了念想……我想好了啊,不能這麼傻等下去了,沒希望拉倒,就真當了警察也未必有什麼意思,掙錢不多,就有機會收黑錢吧,收得還擔驚受怕,乾脆,我要麼回家當廚師,要麼就來省城給那個飯店當廚師,攢點錢開店,買房子………嘿嘿,娶你,怎麼樣?到時候把我爸媽、你爸媽接來,輪流住,咋樣?要在烏龍的話,我每月都來看你,咋樣?”
簡凡美好的憧憬着,身子靠靠香香,徵求香香的意見。
“想得美,你媽要不同意呢?你媽同意,我爸媽要不同意呢?”
香香撅着小嘴說了句,不過話裡撒嬌的成份大點。
“那太簡單了!”簡凡揹着包笑着,攬着香香的肩,就着腮上香了下:“咱們呀,先製造出個小香香、或者小簡凡來,他們不同意也沒辦法啊!”
“切……討厭!”香香羞得有點臉紅,一把推開簡凡湊上來的臉,簡凡哈哈笑着,倆人相跟着下了樓,退了房,出了招待所的門,那商務車卻還在這裡等着。
又坐着這輛車轉過淮海街、長治路,一路向北快到了晉祠風景區才停了下來,一看九鼎假日休閒酒店的幾個大字,簡凡心裡咯噔一下子,有點傻眼了,想問着呢,倆生人在場,不好意思開口。那車停到酒店門廳的邊上,早有門童應聲來開了門,香香先行一步下了車,和那穿旗袍的美女挽着,回頭一看簡凡傻愣着,又是不耐煩地看着說道:“快下來啊?犯什麼癔症?”
“這……怎麼住這兒?這店是人住的地方嘛?純粹宰人的地兒。”簡凡悻悻說了句,穿着破牛仔服,套着T恤,帶着大旅行包,還真不好意思進這種高檔的酒店,何況,心裡莫名地對九鼎這個名字還多多少少有點忌諱。
“你不來拉倒,我自己上去了啊!”香香白了他一眼,轉身挽着那姑娘就走了。
“嗨,等等,誰說不來了………師傅,謝謝啊!”簡凡說着,拍拍司機謝了句,趕緊提着包跟在兩個美女背後。
這個四星級的休閒酒店裝璜的倒也別緻,大廳的中央便是一個噴泉水池,不見噴頭只見一個三足大鼎,水直接從鼎中出來,休息區點綴着幾色鮮花和一株偌大的開運竹,沿着樓梯都是精緻的小花盆,大理石鋪就的地面光可鑑人,總檯站着的兩個高妹妹,這姿色倒也不比穿旗袍的那位差,頭頂是幾個鐘錶,標示着世界各地的時刻,這是主樓,前後貫通的設計可以直接走到後院,假山、花園和低層像別墅的建築更顯得匠心獨具,休閒的氛圍倒是濃得很。
進了電梯,簡凡很自覺的站到護花使者的位置,那旗袍美女一路都沒有和簡凡搭個腔,偶而對視,只是淺笑着,簡凡這賊眼溜溜不知道已經偷偷打量過幾遍了,這個,真沒得說,穿上高跟鞋,不比自己低……沒見過香香有這麼個閨中密友啊?簡凡狐疑地暗道着,有女朋友在,卻不得不裝得對這個女人無視的表情。
出了電梯,電梯門口早有紅制服的服務員在等着,微笑着領着三人朝甬道里走,雕花的天花板、麻織的地毯、貼着古色古香的地角線,簡凡和香香被領到了標着“1011”房間的門口,服務員開了門,那穿旗袍的美女和服務員卻成了一般般的表情,一隻背後身後,另一隻手,殷勤地伸出來,做了個請的姿勢!
這麼殷勤招待,簡凡倒更傻了幾分,傻眼似地看着倆人把房卡交到自己手裡,曖mei地笑着走了,先行一步進門的香香看簡凡傻站着發呆,回頭嘴裡說着,沒出息,看見美女就走不動……不容分說地把簡凡拉了進來,砰地一聲,關上了門。
“哇,這裡面真不錯噯……”簡凡看了看,嘆了句。
雪白的牀單、枕巾,兩進兩間帶一個衛生間,房間裡配着電腦、電視,擺着幾樣說不上名來的花,衛生間里居然也是清一溜的白瓷,看上去典雅乾淨,還配了個整體浴室,這房間的檔次,卻是簡凡不太敢想的,倆人就開房,也不過花上二三百塊住一個標間而已,這種豪華雙人間,估計最低消費都得七八百。
“哇,香香……你發財啦?住這麼貴的房?”簡凡吃驚了一句。
“哼,不用我掏錢!我們單位和這家休閒酒店有業務往來。”
“那是你們單位的?……喲咦,你們單位福利還真好啊,還管給單身女職工開房?哈哈……”簡凡愜意的躺在牀上,伸着身子開了個玩笑。香香也咯咯笑着,坐到了簡凡的旁邊,道了句:“是有人請客,而且不是請我,是請你?”
“啊!?”簡凡一驚,一屁股坐起身來,詫異地看着香香,迸了句:“是蔣九鼎?”
“對呀?你不笨嘛!怎麼考不好呢?”香香笑着,道出謎底了。
“得……走走,咱趕緊走,這福咱可消受不起,別回頭人家把你個傻丫頭拐賣了,我可去哪兒找你去。咱不住了,再找一家去。”簡凡說着,攬着香香要起身。
“咂,瞧你的出息。怕什麼?有你在,要賣也先賣你!他就想請你吃飯,怎麼着你臉大了啊,人家給你面子,你倒給人家臉色看!你給我坐下。”香香拽着簡凡。
“你給我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你不說清楚,這我那敢吃。”簡凡心裡有吃驚,不知道這唱得是那一出。
“是這樣………”
香香娓娓道來!原來,那穿旗袍的美女呢,便是蔣九鼎的秘書何芳璐,而且是香香同一學校,上屆外語系的,幾天前找上了香香,卻是扯上了同學關係,一來二去熟識了才道出蔣九鼎想邀簡凡來一敘的實情,而這蔣九鼎也是雙管齊下,本來和移動公司的幾個部門經理熟識,三下兩下過來,都認識了,邀請着吃了一頓,便有了今天合演這出校門口攔人的戲來。
蔣九鼎拐個大彎找自己可以理解,他們怎麼會找上香香呢?簡凡心裡一驚,一驚之後便想到了那位風情萬千的蔣迪佳,還有那個猥瑣無比的費胖子,對,肯定是費仕青出的餿招,這事太容易了,別說蔣迪佳,隨便找一個像剛纔穿旗袍那樣的美女,隨便使個媚眼,讓費胖子迷茫沒問題。
不過一想這原委,簡凡倒更迷糊了,喃喃地說:“他……他找我幹什麼?我就在海鮮樓損了他幾句,不能把仇記這麼深吧?居然還找上你啦?想炫炫富、擺擺闊,也不至於呀?”
是不至於呀?倆人根本不在一個檔次上。
“不敢去呀?人家多大個老闆,至於跟你置氣嘛?我看呀,他沒準想借你的嘴,來評評這兒的飯菜呢?就吃一頓,你怕什麼呀?還能白住好幾天,你不樂意呀?”香香翹着小嘴角,有點激將的味道,不過在她看來,根本不用激,只要自己說一聲,簡凡什麼地方沒準都敢去,這事蔣九鼎說的時候,香香當場便應承下來了。
“嘿嘿,樂意……我是擔心他有什麼陰謀,他不會是看上你了吧?不對呀,剛纔那穿旗袍那秘書,可比你性感多了……哈哈……”簡凡笑着,一聽這茬倒放心了不少。這話卻是惹得香香使勁擰了簡凡幾把,邊擰邊教育着:“別給我丟份啊,人家跟我們部門經理、公司老總都認識!敢給我出了洋相,看我以後不理你了。”
倆個人話說開了,滾着在牀上打弄着,不一會電話來了,倆個整整衣服,出了房間,正式赴宴去了。
雖然是這樣說,讓簡凡心裡還是有點惴惴,實在不明白蔣九鼎費了這麼九牛二虎之力,難道就爲請自己吃一頓飯?難道,還會有什麼其他的陰謀?……不會呀?我這身家口袋裡的錢湊不夠四位數,他不至於看上我呀?就想賣我,也值不了幾個錢呀?一路狐疑着坐着電梯下了一樓,那旗袍美女何秘書又是殷勤地等在電梯口,領着二人到了後院,這纔看得清了,敢情後面二層的休閒樓整個就是餐廳和茶座。養着花、種着樹,瀕臨市郊離長途站和晉祠風景區不遠,地皮估計便宜,環境佈置的倒也幽雅!
蔣九鼎,穿着白色西裝,早已經是恭候在門口了,迎着簡凡三人,不無久別重逢的喜悅,一一握手,握到簡凡,卻是高興地說着:“歡迎啊,怕請不動你大駕,就先把你女朋友請來了,正好和何秘書是校友,咱們這關係可越來越親嘍。”
“呵呵……請我吃飯我怎麼會不來,您這瞎操心,打個電話,我立馬就來。”簡凡笑着,不無詫異地看着剛剛開車的那個胖子,居然還伺候在餐廳裡,看着幾個服務員點頭,八成這開車的身份也不低。
“那好啊!以後就把這兒當你家,什麼時候想來,隨時都可以來,何秘書,照顧好你的校友;張經理,回頭給簡先生一份VIP卡,休閒酒店永遠免費對簡先生和劉女士暢開大門!”蔣九鼎不無大氣地說着。
“好的,蔣總!”應聲的是那胖子,正是和蔣九鼎一起到烏龍縣的張經理,倆人估計是無計可施,搬不到老的,纔想出搬小的這計策來。
客氣着、寒喧着,五個人進了雅間,臨窗而坐,半開的窗戶涼風習習,倒也清爽。包間里布置的倒沒有海鮮樓豪華,不過仿紅木的桌椅、藍白瓷的餐具和幾樣稀里古怪的根雕和盆景,倒也襯托得古色古香,別有一番風味。有了前一次在海鮮樓的經歷,簡凡倒訕訕沒多說,反倒是兩位女士,何秘書和香香說得起勁,心下里倒不由地佩服蔣九鼎的細心了。再看落坐的蔣九鼎,依然是一副好客的熱情,那胖子張經理,更是熱情得不得了,親自給幾位斟茶倒水,搶着把服務員的活都幹了。
看來,這又是有準備的一頓菜餚。眨眼着菜便流水介地上來了,卻是幾樣平常熟識的菜品,魚香肉絲、百合介藍、松仁玉米、汽鍋雞、紅燜牛肉、蔥爆羊肉外加一鍋蘑菇燉小雞!葷素搭配的食材,常見的豬羊牛肉,都是山北人餐桌上常見的美食。
這菜裡簡凡看得出,確實是要下功夫一展廚藝了,家常的菜不像燕窩魚翅,等閒人沒有嘗過,你做成什麼風味便是什麼風味!越是平常的菜餚、越是大衆化的菜餚才無法取巧。簡凡細嚐了幾味,倒也可口,只是飯店的通病,這味精、雞精的味道太過濃烈了點。不過畢竟是大酒店,多有自己的獨到之處,那張經理卻是頻頻勸酒,簡凡略爲推辭便是來者不拒絕,推杯換盞之間,這個飯局慢慢地展開了。
席間這張經理很健談,問東問西,蔣九鼎也偶而插一兩句,但簡凡是哼哼哈哈只吃喝着瞎應承,那香香和何秘書卻是聊得帶勁,偶而還掩着嘴輕笑着,張經理勸酒勸菜不閒着,酒過三巡,蔣九鼎暗忖着這時機差不多了,口便開了:“簡先生啊,海量啊,今天怎麼沒見你評價,這酒怎麼樣?”
“不錯!”
“能嚐出什麼酒來嗎?”蔣九鼎笑着說道,好像是故意似的,用沒有標識的罐裝白酒考較簡凡。一說這話,幾個人都看着簡凡等着下文。“嘿嘿嘿……”簡凡嘿嘿傻樂着,卻不料抹抹嘴說了句:“嘗不出來!”
幾個人又笑了,香香頗覺丟份似的,狠狠地剜了簡凡一眼。
“那菜呢?我可是想聽聽您的評價啊!”蔣九鼎絲毫不氣餒,還真是越挫越勇了。
“好吃!嗯,很好!”簡凡不置可否,糊里糊塗說了句,揣不準蔣九鼎的來意,實在還沒敢亂開口。
看着簡凡不以爲然,蔣九鼎看着張經理給自己使了個眼色,蔣九鼎笑吟吟地一轉頭,問上香香:“劉女士,您看,他可是惜言如金啊,聽說您也是好此道,那我乾脆不問他了,聽聽您的意見。”
“您客氣了蔣總,那我就直言不諱了啊!”香香大大方方說道:“憑心而論,確實不錯,九鼎休閒酒店的菜在省城也排得上名次,要硬讓我挑毛病,那我可雞蛋裡挑骨頭了,說錯了您別介意啊!………魚香肉絲,醬用的稍多了,奪了肉味;汽鍋雞,不是咱們這兒的擅長的做法,肉稍少有點散了,過爛,好吃雖然好吃,但品相差了一個檔次;牛肉做得不錯,嗯,燉湯這個味,相比簡家那鍋燉而言,湯沒有像他們那樣熬透,不過這樣短的時間裡能做到這份上,已經很不錯了。可能是我吃慣了家鄉菜的味道,我一直覺得飯店裡調料的味道,特別是味精的味道很濃!”
香香大大方方說着,小心翼翼地看了蔣九鼎一眼,不過看樣人家今天放平心態來了,眼色裡多了幾分讚許。這才放心了說完。
“好好好………”蔣九鼎彷彿聽了意見還非常高興一般,撫掌連讚了幾個好字,再看簡凡,簡凡笑着說道:“您別看我,她從小就愛吃我們家的,嘴刁着呢!她說的意見,很中肯。”
其實現時飯店裡的味道都不差個什麼勁,都是考了廚師證,分個特級、一級、二級,都精於各色菜餚的調味,但越這樣做,越趨於同化了,好多人進飯店的感覺,一進得多了,便分不清那家和那家的區別了,差不多嘗得都是調料的味道!反倒是一些小店的特殊味道讓人記得更清楚一些。
這話,又引來一陣笑聲,香香只當是讚美了。說話着菜快接近尾聲的時候,又上來了一盤,卻是一盤白生生的肥肉片,肥多肉少連着皮,那何秘書看着,卻不敢動筷子。簡凡一看,多少吃了一驚,不解地盯着蔣九鼎,訝色問了句:“這肉,您店裡也有?”
“喲,我還以爲您不認識呢?”蔣九鼎笑了。
一聽這話,簡凡挾着筷子嚐了口,卻是不屑地說道:“這是我爸的手藝,除了他親自教,否則你學不來。不應該呀,這才幾天,你學不會吧?”
“厲害厲害,虎父無犬子啊,這是從你家店裡捎回來的,能告訴我,你怎麼一眼就看出來了?”
蔣九鼎豎着大拇指,不無幾分讚賞,這正是專程從烏龍捎回來的豬頭肉。
“這很簡單,普通的豬頭肉,又粘又油膩,而我爸做的,潤而滑,豬皮已經接近半透明瞭,顏色卻如同蜂蜜一樣,呈半透明的紅黃色,不管賣相還是口味都是上品,別人做不出這水平來。”簡凡解釋道。
蔣九鼎和張經理眼裡,都是不無讚賞,何秘書對這東西有點反感了,不過香香卻是知道這肉並不油膩,挾了一塊勸着何秘書嘗,盛情難卻,何秘書輕咬了肉尖嚐嚐,嘗着便是如同蔣迪佳當天一般,毫無顧忌地吃下去了,點頭稱是道,不錯啊,咬着很脆啊!肥肉都能做到這個樣子?
這話一說,簡凡的臉上可不無得意之色了。蔣九鼎就這趁熱打鐵,看似很隨意地道:“這是傳說中的白切肉啊!極品,能把普通的下腳料做到這個水平,這纔是真正的大廚!”
今天蔣九鼎學乖了,處處把簡家捧到手上!
“不不……你們別弄錯了,絕對不是白切肉!”簡凡慌忙解釋道。
“不是吧!?”張經理接茬了,大驚失色地表情道:“我們請幾位美食大家嘗過,基本可以斷定是白切肉了。”
“錯了,白切肉的做法不是這樣的,白切肉的全名叫松香白切肉,這個名有來頭,在做的時候,往豬頭上敷一層松香,松香幹後往下一撕,把殘留沒有除乾淨的豬毛就帶下來了,看似簡單,可裡頭還有一個特殊的工藝,這道工藝能讓成品之後還留着淡淡的松香味道。”
簡凡說着,蔣九鼎的眼睛骨碌碌亂轉,和張凱相視的時候,倆人都是微微頜首,這其中的隱情知道的人並不多,連蔣九鼎也是剛剛知道。
何秘書一聽,有點奇怪了:“松香,松香不是有毒嘛?那能吃嗎?”
一聽這等胸大無腦的白癡話,簡凡樂了,笑着解釋道:“呵呵……用藥就有三分毒,進食就有毒三分,河豚有毒,是天下無上的美味;蜈蚣有毒,至脆至嫩;蠍子有毒,成菜後也是名品;其實吃的東西,多多少少都要帶着幾分毒性,再平常一點,像咱們常吃的酸菜、鹹蛋,裡面含亞硝酸鹽,毒性可大得去了;像咱們常說的‘三白’,味精、鹽、糖,適量是美食,過量對人體都要有一定的毒性,相比而言,松香就不足爲怪了!而且松香本身也具有藥用價值,有提神醒腦的作用!這正是羅家醬坊的特色所在。現在這種手法,根本沒人敢嘗試。”
何秘書哦地一聲,認可了,看着簡凡的眼神卻是興趣盎然,不過蔣九鼎聽到“羅家醬坊的名字,卻是更詫異了幾分,這個名字從這種年紀的人嘴裡說出來,可奇怪了,裝做不經意地問了句:“你……也知道羅家醬坊的事?”
“當然,這是咱們省好多人都知道,市志上也有記載,他們先祖可是地地道道的御廚!”簡凡說着,話閘開了。
“是嗎?皇帝也吃豬頭肉?咯咯……”
何秘書接着話頭,笑着道,一笑露着一圈整齊的貝齒,不過話裡八成認爲這典故又是胡謅的,就像戲說辮子戲一樣,一說起什麼來,老和皇阿瑪攀親拉戚!這事怕是連香香也不知道,還以爲簡凡又在胡扯。
“確實是御廚,聽簡凡說。”蔣九鼎瞥了秘書一眼,略有不悅。簡凡笑着看了何秘書和香香一眼,說開了,一說這典故,倒把幾個人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了!
這頓飯,吃着喝着說着,慢慢地進入了高潮,不是因爲別的,而是因爲這個故事,進入了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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