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日的陽光懶懶的擠過窗縫灑在我的被子上,金色的光線太美了,喚醒了我還有一絲睡意的眼睛,用手擦了一下額頭的汗水,把昨晚的噩夢全部甩掉。夢裡那黑色瞳孔的鬼臉真的太嚇人了,不知爲何會做這樣的噩夢?最近並沒有看恐怖片啊,而且因爲失業在家,每天都是自然醒,身體不應該出現問題啊?
看了一眼我那超有治癒效果的貓咪,唉。。。不想了,開始擼貓。把腦袋埋入貓咪肉圓的肚子裡。壞情緒立刻消散。。。
沒什麼頭緒,出去走走吧,可能在家憋壞了。
洗涮完,隨便抓了一件襯衣,扒拉了下頭髮我就出門了。自己的事業很失敗,臉色自然好不多哪裡,身高還算可以,顏值就是個路人臉,走在街上也沒人看,看着日漸寬裕的肚皮肉,也就無所謂收拾不收拾了。
溜達着,心裡還是開心不起來,前幾日被領導炒魷魚的畫面在腦中又重現,那個背後捅人的眼鏡男,栽贓甩鍋的醜惡嘴臉,頓時讓我覺得噁心。於是深吸一口氣,大口的呼出。想起那句“不要讓垃圾毀了自己的人生”,頓時釋然了,那些人和我已經沒有關係了。
轉了一個彎,我溜到了花鳥魚市,開始我最喜歡的活動。貓糧店必去,然後看了若干家寵物店。小貓、小狗、鳥、烏龜。。。小傢伙們都好可愛。
我估計,不瞭解我的人肯定不會想到這麼一個七尺男兒居然喜歡這些。想想也無奈,都說人三十而立,我這很快就三十了,但是卻一事無成,還在這裡啷個哩個啷。。。
正在想着,突然一聲狗叫,身後被使勁的推了一下。靠,他大爺,誰啊,我雙手本能的撐到地上,眼前的魚缸就離我不到5釐米了,回頭一看,只見一個大黃影子撲倒我臉前,我心想完了,趕緊閉上眼睛,隨之而來的便是腦袋直接後仰進入了地上的魚缸裡,一陣涼颼颼,魚缸也翻了,接着便是有什麼溼乎乎熱呼呼的東西在我擋住臉前的手上狂舔。
“哎呦,我靠,金毛你幹嘛,怎麼能亂撲人,趕緊給我讓開。”一個濃濃東北腔的男聲在那裡喊着。
“小哥,沒事吧,狗沒看好,就是看到人太熱情了,但是。。。呀,夢超,是你嗎?小草?”
咦,誰能叫我全名字?還知道我外號?於是迅速擡眼一看,這玩世不恭的少爺臉,脖子上的大金鍊子,滿嘴的東北味,這不是劉冬嗎。一時激動的我,早就忘了剛把人家的魚缸翻了,老闆娘還在罵罵咧咧,我坐在地上,頭上一個大鉗子蝦亂撲騰着,欣喜的叫到:
“冬子哥?是你嗎?這麼多年沒見,都快認不出你了”。
冬子一把拉起來我,幫我把蝦扔掉,我開心的順手拍了下他肩膀。直到老闆娘的盆子砸過來,我兩才趕緊賠錢把老闆娘打發了。
“唉呀媽呀,真是你呀,我這幾天陪對象到北京玩玩,要知道你在這裡,我就早早聯繫你了。話說畢業這麼多年,你小子就和消失了一樣,也不聯繫我,真不夠意思,真想削你一頓。”
看着冬哥那埋怨的小眼神,我心裡也不是滋味。那時爲了追一個女孩和宿舍裡的一個哥們鬧翻了,從此和大家斷了聯繫。唉,現在想想這他媽算個啥呀,真是不值得。
冬哥看我若有所思的眼神,好像明白了什麼“好啦好啦,我也不是埋怨你,走,喝酒去。”
“好,走。”不加思索的被冬哥摟着肩膀就走,後面跟着他那隻大金毛。
我們到了一個燒烤攤,很快各種肉串就上來了,好幾天沒好好吃飯的我,聞着確實很有胃口,於是當第一杯酒碰後,我們就邊吃邊聊了起來。
“小草,你最近幹嗎呢,你這上班時間逛花鳥魚市,太不合理了吧”冬哥隨意的問到
我知道冬哥爲什麼這麼問,因爲在學校我學的是計算機設計,冬哥是學通訊的,所以我每天在宿舍裡熬夜畫圖到凌晨是常事,一宿舍人都認爲我是工作狂。唉,可惜。於是我把我在單位如何辛苦的工作,但是被小人捅刀子,最後辭職的過程都和他說了一遍。聽完後冬哥抿了口酒說
“小草,社會就是這個樣,垃圾太多,爲了掙口食真是不擇手段,醜惡的要命,既然乾的不開心早離開也好,以你的能力在哪裡幹都沒問題。來乾一杯。”
我也舉起杯,深深的喝了一口。把所有不開心都用這濃濃的酒氣驅逐乾淨。喝到一半,我問他
“冬哥你最近在發展什麼啊?看你還是這麼狂漲的打扮,哈哈哈真是一點也沒變。”冬哥是我們學校的富二代,從小含着金勺子長大的,但是卻一點也不狂躁,和哥們們玩得很好。
“我還能幹啥,我不就只能繼承家產,跑買賣唄。”說完繼續喝酒。我知道冬哥心很好,看我都失業了,於是把他的工作說的輕描淡寫的,心中泛起重重的感動,於是又和他幹了一大杯。
“小草,我今天來北京瞎玩,其實順便幫家裡進點貨,不過都是些小東西,給你看個好玩的,我前幾天在潘家園收了個東西,很有意思。”說着冬哥從包裡慢慢的拿出一件小物,放到桌子上,慢慢打開。我本來毫無想法,只想着看看好玩拉倒。但是一看到那個東西時,感覺瞬間被吸引住。
這東西看着好像小時候吃過的菱角,兩邊的尖角成黑色略短一些,中間卻像一張人臉,而且是發白的人臉,兩個黑洞洞的眼睛,我瞬間想起了晚上的噩夢,想着想着我感覺脖子像被這個鬼臉掐住了一樣,開始呼吸緊張,冬子在旁邊說了什麼我完全沒有聽清楚。
“啊。。。。。。。”我使勁一掙扎,往後摔了下去,加上本就酒醉,手不經意打翻了桌子上的酒杯。
“小草,你怎麼了,這是咋地了,。。。。”冬哥趕緊扶住了我。而我還在使勁的喘着氣,拼命吸氧。
“有鬼,有鬼從那個物件裡出來了”我結結巴巴的喊道。冬哥一臉迷茫的看着我。
“什麼鬼啊,啥也沒有啊,就看着你發呆,一下就彈開倒下去了,,,你怎麼了小草,你不會有得什麼病了嗎?”
我定了定神,想想也太不對勁了,甩甩頭喘着氣說“可能我喝多了,出現幻覺了,沒事冬哥”說完我又看向這個小物件,刻意的離着遠些。
但是突然發現,有些灑到石頭上面的酒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與其說是消失,不如說是感覺被吸了進去。“我去,他大爺。。。。冬哥,你這是什麼玩意。。。我去。。酒,,你看酒沒了”我邊說邊指着那東西。人瞬間都站了起來,退了老遠。
冬哥看了我一眼,然後詭異的小眼神一斜,眉毛翹了一下看着我“哈哈哈哈,所以要給你看啊,,,好玩吧,新奇吧,這個小件可花了我不少錢哦,據說能把任何液體吸進去。”說着又在上面倒了些酒。同樣,可以看到慢慢的全部被吸了進去。我驚訝的瞪大了眼睛說:“冬哥,這難道是變魔術的道具嗎?”
“道具你個頭啊,我可是花了5位數的啊,具那邊的人說叫什麼阿比斯石,國內人叫它黑洞石,據說全世界僅有3個,是外國的探險隊找到的,我尋思就是他媽的盜墓的,從埃及那裡挖出來的,這個石頭神奇的地方就是什麼液體都能吸進去,哈哈哈,看。。。”冬哥說的興致勃勃的。我也聽得新奇無比,又試着倒了幾次,依舊被吸乾。次數多了也就不新奇了。於是聊着聊着我們又回到了輕鬆的話題。“有錢就是好啊,什麼都可以買,哈哈哈,你女友呢?和你聊了這麼久都沒見你聯繫”。
“聯繫個屁啊,今天剛分了,大早上就和別人男人打情罵俏,被我看到了微信聊天,他大爺的直接分手。”
“我說你看清楚了沒,就這樣草率分手,多可惜”
“唉,你別給我科普戀愛課程,這種拜金女你哥我見多了,看着你有錢,兩天就能上牀,隨時準備着下家,一看你不打算再花錢給她,就立馬走人。唉,也好,我們這叫各取所需,好聚好散”。
我看着冬哥貌似也沒那麼在意,所以就避開了這個話題。
“我說小草,你對象有了沒?在學校你雖然不算校草,但也是個長相干淨的小白臉哇,那些迷你的小妹很多呀,所以你才被叫小草啊”。我喝了一杯,苦笑了下“我沒女朋友,我怎麼也得先立業啊,你看我現在的樣子,馬上是30的大叔了,肚子肉越來越多,一臉的中年油膩,誰看的上我啊”
“唉,不說了,這個社會對我們男人來說太難啊,唉。”
接下來,我們各種打屁,各種抱怨,各種說女人,最後我們兩終於醉倒了。我最後的記憶就是冬哥繞着擼不直的舌頭對我說“你先拿着,據說能吸掉厄運。”然後學着京腔來了句“回見。。”之後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斷片了。
又是夢,我的潛意識裡提醒着我這是夢,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能夠察覺自己在做夢,但是最近的夢太真實了,夢裡的空間黑漆漆的一片,我只能看到我自己,我大喊,“有人嗎”一邊喊一邊告訴自己,這是做夢,突然一陣風吹過,我一回頭,一張白色的大臉孔,那兩個黑洞洞的眼睛已在我眼前,又是那種窒息感,天啊,好難受,掐住我脖子的好像是白色骷髏鬼爪。我無論如何都掰不開,完了要死了,可這是夢啊,太難受了,不行,我就這樣死了,爸媽怎麼辦,不行。於是我使出渾身的力量揮着胳膊向着骷髏砍去。
嘩啦一聲,手上的疼痛讓我從夢中驚醒,渾身的汗水,就連額頭也滿是汗水,不行,我一定是身體虛,我得了什麼病,我需要去看下醫生,轉頭看了下表才5點多,醫院還沒開門呢。
心裡頓感悲催,這叫什麼事,事業沒了,難道身體也完了嗎?突然感覺手背有絲疼痛。呀流血了。額滴娘啊,我手上怎麼這麼多血,趕緊找原因,才發現驚醒時被我揮倒打碎的小工藝品,那尖尖的破口處,掛着我一絲鮮血。
唉。。。我感嘆,什麼叫禍不單行。手上還在流血,傷口不小,沒時間考慮了,還好昨天喝醉也沒脫衣服,就這樣去醫院吧,腦子趕緊思索我需要帶的東西,手上的血還在流,在兜裡翻找着身份證,好像還得有醫保卡,手機手機哪裡去了,這是啥??
硬硬的,啊好痛!
我順手趕緊把東西掏出來看,這,這,這不是冬哥的黑洞石。天啊五位數的東西怎麼在我這裡?滿腦子的問號,但是在我疑惑的時候,就看我的血在石頭上被吸了進去,不斷地不斷地吸進去,而原本白色的怪臉,慢慢變成了深紅色,兩個黑洞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在那一瞬間,我迅速把石頭扔到了出去。靠!大爺的,這是什麼東西,我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