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碰她，她就感覺好罪惡，好對不起蘇三。
夜釋天的眼底閃過一抹暗沉。
他一把抓住她的手，扯過她的身體，用力抱着。
葉安琪不由得掙扎……
“葉安琪，你非要這樣嗎？！”
“你放開我，我想去洗手間。”
“蘇三已經死了，你非要爲了他這樣對我？！”
“我叫你放開我……”
夜釋天不但不放開，反而抱的更緊。
“你愛的人是我，一定要爲了他這樣對我？！”
葉安琪停止掙扎，她淡淡道：“我沒法過我心裡那道坎。”
“事情不一定是我做的。”
“還沒查出來之前，什麼都說不定，萬一是你做的呢……”
“你就這麼不相信我？”
葉安琪搖頭，“夜釋天，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我找不到相信你的理由。”
“……”
“我也希望不是你，我寧願對三哥內疚一輩子，也希望你沒有參與……可要是你也參與了，我真的沒臉這樣對不起他了……”
“所以你要爲了他真的離開我？”
“如果是你做的，我會。”
夜釋天推開她，握緊她的胳膊，“離開我，你的心裡就會好受？”
“……”
“你已經失去了他，難道還想失去我？”
“你想說什麼……”
夜釋天低沉道：“就算真是我做的，但是他都已經死了！你離開我，他也沒法活過來。”
葉安琪聽的想笑，“所以我就該什麼都不在乎的和你在一起？”
“你愛我，我愛你，爲什麼不能在一起？”
“我也可以不愛你……”
夜釋天猛地陰冷了臉色，“你說什麼？”
葉安琪淡淡道：“離開你，我可以選擇忘記你，不愛你……”
不然，她會被心裡的痛苦折磨的瘋掉。
夜釋天很錯愕。
葉安琪拉開他的手，“夜釋天，你要有心理準備，如果真是你做的，我們……也走到盡頭了。”
“……”夜釋天瞳孔緊縮，心臟開始恐慌起來。
葉安琪眼神空洞的繼續說：“如果事情是你做的，你也不要騙我，不然我只會更恨你……如果不是你做的，你恨我現在說的這些話，要現在分手也行，我沒關係……”
反正她的心已經枯萎了。
她虧欠蘇三一條命，也不配再擁有幸福。
夜釋天很是咬牙切齒，“你就那麼在意他嗎？！”
“……”
“那我算什麼？！別說他的死跟我有關，就算他是被我親手殺死的，你也別想因爲這個離開我！他已經死了，你離開我他也不會活過來，離開我，就能讓你的心裡好受點？！葉安琪，你爲他着想，那你有沒有爲我着想，沒有你，我比死了還難受——”
葉安琪忽然感覺頭好痛。
裡面的神經彷彿被人拉扯着，尖銳的刺痛。
她難受的皺眉，“什麼都別說了，你出去，我想休息……”
“你就這麼不想看到我？”夜釋天黯然的問。
“你出去。”
“……”夜釋天握緊拳頭，人一動不動。
葉安琪的頭更痛了。
她再也顧不上他，捂着頭露出痛苦的神色。
夜釋天臉色微變，“安琪，你怎麼了？”
葉安琪不回答，只是很痛苦的樣子。
夜釋天趕緊拿起電話，“叫醫生過來，馬上！”
……
醫生很快趕來，葉安琪的頭痛一直沒有緩解。
他給她做了檢查後，就給她打了一針鎮定劑。
在藥物的作用下，葉安琪才慢慢放鬆下來。
“如何？”夜釋天擔憂的問。
醫生道：“葉小姐的身體應該沒什麼問題，頭痛是壓力太大，思想負擔過重。所以要讓她放鬆心情，什麼都不要想，不然對身體傷害很大……”
說到最後，醫生有點欲言又止的樣子。
夜釋天黑眸微閃，“出去說。”
來到外面，站在走廊上，夜釋天低沉的問：“你想說什麼？”
醫生斟酌道：“也許是我危言聳聽了。一般壓力大的人，不會痛的這麼嚴重。所以葉小姐的情況有些不樂觀……”
“繼續說。”
“葉小姐這樣的病人我見過幾例，因爲醫治不及時，後來都……神經錯亂了。而且，他們很早的時候，就埋下了精神疾病的隱患，只是到了後來被嚴重刺激，就徹底崩潰了。”
夜釋天睜大眼睛，“你是說，繼續下去她會瘋掉？”
醫生點頭，“有這個可能，不過葉小姐現在一切正常，治療的好，也許不會有事。”
夜釋天的臉色有些難看，“要注意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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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能讓她繼續有過多的壓力，放鬆心情纔是重點。也不能讓她再受什麼嚴重刺激，等她自己想通，沒了思想負擔後，就會徹底沒事。”
……
醫生走了後，夜釋天重新回到臥室。
葉安琪又睡着了。
他走到牀邊坐下，握住她的手。
“葉安琪，你這樣，讓我拿你怎麼辦？”
不能逼她，可是又真的無法對她放手……
夜釋天看了她一會兒，就起身離開，走去書房。
他撥通金連城的電話，說找蘇安娜有事。
金連城把電話轉交給蘇安娜。
“喂，夜先生，你找我什麼事？”蘇安娜問。
夜釋天低沉道：“我想知道當年蘇三死了後，葉安琪的情況，最詳細的情況。”
“好的。”蘇安娜沒有多問什麼，就直接說了。
當年蘇三死了後，葉安琪昏迷了一晚上醒來，整個人就彷彿被掏空了一樣。
她不吃不喝，像個沒有靈魂的木偶，一個人悲傷了三天三夜。
當時沒人敢說蘇三的事情刺激她，就怕她想不開自殺。
第三天，蘇安娜去勸她吃東西。
葉安琪終於開口問她，問兇手被抓到沒有。蘇安娜說被抓到了，只是兇手不知道哪裡來的槍，反抗拘捕的時候，被警察全部擊斃了。
然後葉安琪什麼都沒說，也吃了東西。
但是第二天她就消失不見了，只留了一張不要找她，擔心她的紙條。
他們到處都找不到她。
半年後，蘇安娜偶遇她在一家理髮店打工。
當時看到她忙碌的打掃衛生，她都很難相信那是她。
因爲葉安琪特別瘦，瘦的好像只剩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