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似乎帶有些指責的意味,衛梟很氣:“我在傷害她嗎?我根本沒想傷害她,我都跟沈心慈分手了,說了要娶她的。”
“可是,衛先生,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傷害着她啊。”熊偉提着這事,也跟着悲憤起來。
傷口的劇痛拉扯着他,他臉上的肌肉表情,也變得怪怪的,扭曲而猙獰:“爲了你的沈心慈,你傷了醉艾艾多少次?你知道不?那個雨夜,她都被那麼一羣人追趕着,連命都差點不保,她都寧願在外面逃竄,都不肯回到你身邊,只能證明,你對她的傷害,比那些要她命的人,還過之而不及。”
太過激動,他一口氣上不來,居然再度嗆出一口血。
衛梟冷冷的看着他,眼神陰鷙,心中卻是所想,果真自己對醉艾艾差到這一點嗎?她在外面逃竄中,都要送命了,都不肯回到自己的身邊?
明明自己是打算從今後好好的愛着她寵着她的啊,明明是要跟她結婚,好好過以後的幸福日子啊。
“至少,那些人給她的傷害,是外面的,就如我身上所有的傷,只是外傷,傷好了,就什麼事也沒有了。可你對醉艾艾的傷害,卻是那麼的徹底。她本就是一個開朗的女孩子,對她一點點的好,她都時刻記在心上。分明一點點溫暖,都可以得到她的感恩的,可你……可你卻生生的將她傷得那麼慘。爲了救沈心慈,你居然拿刀戳了她一刀,爲了你的沈心慈,你眼睜睜的看着她被權空擄走也不管,爲了救沈心慈,你纔要將醉艾艾從權空那兒換回來,結果就是爲了讓艾艾捐骨髓給沈心慈,甚至連艾艾腹中的胎兒也不管……那是你的孩子啊……”
熊偉幾乎是吼了起來,大口大口的鮮血,再度從他的口腔中噴出。
“不要說了。”衛梟大聲喝止着他。
那一刻,他的身子在輕顫,因爲熊偉的傷勢,也因爲熊偉說的那些話。
做那些事的時候,他不感覺自己混帳,他甚至感覺自己很有立場。
可現在,從旁人的口中再度陳述出來,自己竟是那麼的混帳。
可明明自己的初衷,不是這樣的啊。
“我就要說,衛先生,這些事,連我這個外人,我都看不過眼,你自己想過,艾艾作爲當事人,她會怎麼想……”熊偉依舊在固執的說。
每說一句,總有鮮血從口中噴出,他的身上、牀單上,全是斑斑血跡,空氣中,都充斥着那濃濃的血腥味。
衛梟再也控制不住,一巴掌扇在了熊偉的臉上:“我讓你閉嘴,不要說了。”
這一巴掌,總算讓熊偉從那種激動狂燥中,冷靜下來。
衛梟伸手按着急救鈴,讓醫生護士過來。
他能明白,熊偉這樣狂吐鮮血,肯定又是內臟在出血。
醫生跟護士急急趕來,一邊替熊偉做着急救,替他掛上氧氣罩,又替他掛上血袋,以免失血過多而休克。
衛梟默默的退了出去,在退出病房時,他回頭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