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慈就在旁邊,偷偷從指縫中,打量着衛梟的神情。
她就不信,任何一個男人看着自己要娶的女人,跟別的男人有這種齷齪之事,不怒火攻心。
果真,衛梟捏着拳頭,霍的一下,從椅子上起身。
他甚至沒有跟沈心慈多說一句話,就這麼徑直離去。
看着他那急衝衝的步伐,沈心慈並不惱了。
她端着小碟子,優雅的吃着早餐。
這陣子,一直惴惴不安沒好好享用食物,現在,該放心吃喝,讓熊偉跟醉艾艾去接受衛梟的怒火吧。
衛梟駕着車,徑直闖進某傢俬立醫院。
金明正在那兒,見得衛梟闖進來,迎了上去:“衛先生。”
“他怎麼樣了?”衛梟問。
金明沉聲道:“斷了兩根肋骨,手腕脫臼,生命倒沒大礙。”
衛梟冷哼:“算他皮粗肉糙。”
金明噤聲。
現在,少說爲妙。
既然昨晚,衛梟在那般的怒火下,留了熊偉一條命,那想來,衛先生也是手下留情了的。
不過,敢背叛衛先生,吃些苦頭,總是難免。
昨晚金明看着當時的情況,看着衛梟怒打熊偉,他根本沒有出口相勸。
讓衛梟先痛快淋漓的發泄怒火,他纔好開口。
否則,這股惡氣不出,只怕衛梟會直接要了熊偉的命。
衛梟進了熊偉所在的VIP病房。
那個男子,躺在病牀上,額上纏着重重的紗布,仍舊有些血絲滲出的模樣。
而身上,青一塊紫一塊,根本沒有什麼地方完好。
由於斷了兩根肋骨,他的胸前,也是纏着了重重的紗布。白色的紗布與他那古銅色的健碩肌膚,形成那麼鮮明的對比。
似乎感覺到有人站在牀邊,熊偉緩緩睜開眼,眼中全是淤血所致的血絲。
衛梟站在牀前,看着他,語氣中滿是嘲弄:“果真是皮粗肉糙,這樣都死不了。”
熊偉苦笑,可這樣的舉止,卻是牽扯着胸腔,那被衛梟踢斷的兩根肋骨,鑽心的痛。
他只能扯了扯乾裂的脣,道:“謝……衛先生……手下留情。”
身上那麼重的傷在身,連說話,都是那麼費力。
誰讓出手的,是衛梟呢?
換一個人,也許早就沒命了,只是這是熊偉,一慣體格雄壯身手矯健的熊偉,他的抗擊打能力,也是非一般的。
在旁人眼中看來,昨晚的衛梟是發狂一般,要致熊偉於死地。
但作爲衛梟的心腹,作爲常年跟在他身邊的左臂右膀,熊偉跟金明卻都是明白,衛梟手下留了情。
否則,他真要致熊偉於死地,熊偉絕對活不了。
衛梟冷哼。
他不置熊偉於死地,但不表示,他就對熊偉心無芥蒂。
這是自己的心腹啊。
自己什麼事都在交給他辦理啊。
連全城搜查醉艾艾,都是他在負責。
結果倒好,他將醉艾艾藏在他的家中,還哄着一羣人,還在全城如無頭蒼蠅一般瞎轉轉。
害得自己一直擔憂,醉艾艾是不是出了意外,生不見人活不見屍。
這樣的背叛與欺騙,誰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