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威脅的意味,很是明顯。
只要衛梟真的不同意,她不介意魚死網破。
“好。我同意。”衛梟應了一句。
“寫個條約吧。”醉艾艾要求着。
上一次,衛梟不都是說過一刀兩斷了?結果,他耍賴,居然說反悔了。
這一次,她不會再給他任何耍賴的可能,她要白紙黑字的寫清楚。
被他強硬留在身邊這麼久,被折磨得遍體鱗傷,她怕了。
衛梟看着她,這是真的要離他遠遠的節奏?
“行。”他深深看了她一眼,同意了她的這個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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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艾艾坐在病牀邊。
外面的天氣很好,陽光從窗戶灑過,印得病房亮嘩嘩的。
護士替她端來了飲食。
飲食這幾天,都很清淡,她倒少了以往的乾嘔的感覺。
以往聞見那種油膩的味道,她總是想吐。
明天,她就會上手術檯了,她就會捐骨髓給沈心慈這個女人。
曾經,她跟沈心慈也有過那麼一段融洽親密的時光,她真心將沈心慈當作一個好姐姐看待的。
如果,她真的是一個親密的知心好姐姐,醉艾艾不介意拿自己的命去救她。
可是,她不是。
這些年,作爲喬家的養女,日子雖然清貧,但她並沒有遇到過多少的意外。
但至從沈心慈回國後,她是出了多少的意外啊。
不是要她的命,就是要她身敗名裂。
想一想,都令人不寒而慄。
爲什麼,一個人,會變得那麼的壞呢。
衛梟過來看她。
一室的寂靜與溫馨,她就半躺在病牀上,看着外面怔怔出神,白淨的臉龐,透着點點的寂寞與哀傷。
“怎麼還不吃?”他眼光瞅過桌上的飲食,輕蹙着眉。
“吃不下。”她答。
“這怎麼能行,明天你就要動手術了,不吃點怎麼可能?”衛梟的語氣不耐煩。
醉艾艾輕笑起來:“對啊,我得好好吃一點,否則,明天我上了手術檯,結果手術不成功,救不了你的心慈,那纔是罪過。”
她說着,坐在桌邊,端起飯碗,認認真真的吃起飯來。
衛梟看着她笑,看着她一針見血的說着這樣的話。
他心底無端的氣。
她怎麼會這樣認爲?
可現在,他不想跟醉艾艾再爭吵,不想再節外生枝。
有什麼事,等手術成功後,再說。
“那你好好休息,我不希望,明天上手術檯的時候,生出什麼意外。”衛梟退出病房。
甚至,他還多派了幾名人員看守。
那樣坦然的醉艾艾,令他心中沒譜。
看過醉艾艾,衛梟再度去了樓上沈心慈的房間。
她穿着病號服,寬大的病號服令她的身子更顯得單薄。
她似乎心情不錯,眉宇中不如以往那樣總是籠着一層楚楚可憐的神韻。
見得他來,她的眼,瞬間亮起來,那種光彩,是怎麼也掩飾不了的。
“阿梟,你來了?”
“嗯。”衛梟抿着脣,點頭作答。
她似乎正在寫信,信紙就這麼攤在牀頭櫃上。
“你這是什麼?”衛梟伸手,將信紙拿了起來。
在見得開頭那“遺書”兩個端端正正的大字,衛梟臉色都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