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深色正裝的遲飛羽,緩步進了辦公室,眼前狼藉的場面,令他有些意外。
自己的坐椅面前,攤着幾塊玻璃,不遠處,相框被摔成了兩半。
宮琳琅來過?
一剎間,他心中竟升起了這種念頭,似乎只有宮琳琅,纔會跑進她的辦公室,如此大鬧一翻,再跟這個相框過不去。
“琳琅……”他失聲叫了起來,心胡亂的跳動着,連帶叫出口的聲音,都是顫抖得厲害。
辦公室中一片寂靜,並沒有任何他期盼的迴響。
遲飛羽極度失落的閉上了眼。
兩人關係如膠似漆時,宮琳琅也不過是被他所迫,纔來過辦公室一趟,再後來上樓來,跟他不歡而散,連辦公室都沒進。
現在的她,又怎麼可能跑辦公室來,跟這麼一個相框發氣撒潑呢。
遲飛羽緩步了過去,光亮的皮鞋踩在地上,每一步,都是疑惑。
俯身下去,去撿地上的相框,試圖將照片給取出來,一不留神,鏡框邊緣的玻璃劃破了手掌,口子不深,卻是長長的一條。
遲飛羽不爲所動,小心的拿起了照片。
照片中的人像,沾染了不少的茶漬,阿珍那笑嫣如花的臉,已經浸得模糊。
原本臉色難看的遲飛羽,臉色越發的難看,冷竣的臉色鐵青得可怕。
遲飛羽很想將秘書室的那些人,全叫過來大罵一通,怎麼辦事的。
他太氣了,什麼言語都無法形容他此時的氣憤,他解開了上裝的鈕釦,就這麼叉着腰,暴臊得在辦公室中步來踱去。
不知在辦公室中步來踱去的轉了幾圈,他才擰開辦公室的大門,大聲叫道:“人呢?人些哪去了?”
江雪急步走了過來:“什麼事,遲先生?”
話音未落,江雪就看見這辦公室的一片狼藉。
“對不起,遲先生……”江雪開口認錯。
“別跟我說對不起,我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遲飛羽回答。
“剛纔,一個小太妹提着鐵棒衝上來的,當時是阿標在應對她……”江雪說。
她纔不會顯示自己剛纔面對沫傾言的時候,有多怯懦。
“小太妹?”遲飛羽皺起了眉頭:“一個小太妹就能隨便衝進我這兒?全公司的保安是吃素的?”
“她後面,還跟着別的男人,而且,阿標跟她都認識,好象叫什麼言小二……”江雪小心翼翼的看着遲飛羽的臉色回答。
“言小二……”遲飛羽皺了眉。
他明白,那肯定是沫傾言衝進來了,既然她來,熊偉沒道理不跟着來。
“好了,沒你的事,出去。”遲飛羽沒好臉色的衝江雪嚷了一聲。
等江雪出去,他才氣呼呼的在椅子上坐下。
不消說,他也能明白,沫傾言定是爲宮琳琅來出氣了。
知曉宮琳琅跟沫傾言的私交非常好,沫傾言氣不過,找上門來,再正常不過。
遲飛羽揉着額。
他現在,什麼都不想計較了,他只想,快些找到宮琳琅。
腦子中,似乎有什麼念頭一閃而過。
他的視線,從這凌亂的桌面上掃過,終於是明白,他遺漏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