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寬一愣,沒想到這丫頭一驚一乍的居然說出這個話,幾十個人的會議室立刻開始人流傳動,但是他們都經過了訓練,倒是很快都從一旁的門外跑去。
嚴寬直接在人羣中搜索着沈小小,幸好沈小小是反應最快的,所以早就快步的走到了嚴寬的身後。
“垃圾桶裡”
嚴寬一揮手,跑進來的四個黑衣人直接向着垃圾桶的位置跑去。
嚴寬反手拉着沈小小慢慢退了出去,外面的情況不容樂觀,四處都是跑動的人羣。
這樣混亂的場景,不知道爲什麼沈小小居然心生出一種激動和緊張感,似乎她的機會來了。
就在所有人都往外跑的時候,一個身材嬌小,看起來很精瘦的女人卻反方向的一直向着他們中間集攏。
沈小小落後嚴寬一步,而且他又是被嚴寬拖着走,那個女人本來在她的左手邊,可是卻拼命的想向右手邊靠攏。
加上嚴寬手中的槍早就摸了出來,原來不遠處已經有三個OL打扮的人和嚴寬交起手來了。
沈小小知道那個女人的目標定然是嚴寬,所以幾乎想都沒想一腳就向着那個女人踢了過去。
沈小小的動作到是又快有準,她踢翻了那個女人,可是她的身後卻突然出現了另一個人,一個拿着槍直接對準她後背的人。
這些殺手來之前就得到過命令,想殺嚴寬他們其實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但是對付嚴寬身邊的女人,卻是要簡單幾倍。
槍支直接對準了沈小小的後背,在沈小小完全沒有注意也完全沒有準備的時候,“砰……”的一聲,槍聲在她身後響了起來。
根本就來不及反應,一道巨大的力量猛的將她一推,重重的跌落在地上,擡眼望去,嚴寬已經捂住流血的胳膊,擔心的看着自己。
這個眼神,沈小小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無論如何她也無法相信這個男人居然會在危難得時候爲她擋了一槍,到底他是處於本能,還是陰差陽錯?
“還楞着幹什麼?快走,到樓下大堂等着,這幾個人還不夠你男人塞牙縫的。”
嚴寬得話讓沈小小一頓,他果然是故意爲自己擋了一槍。
他到底爲何會會爲自己當槍,以他的身手他明明可以躲過的。
而且他不是說自己是他的寵物嗎?爲什麼爲什麼要這樣?
身旁那個矮小的女人還想要站起來衝過去,沈小小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怒氣,站起來一把拉住那個女人,朝着她的頭部用力得打去。
一拳,兩拳,直到白色得液體從那個女人鼻子裡流出,直到那個女人眼珠爆裂整個頭部血肉模糊她才慢慢平復了內心無法抑制得劇烈跳動和莫名興奮。
已經無法動彈得女人,被她雙手抓起向着不遠處混戰在一起的人羣中扔了過去。
因爲突然有了人肉沙包的阻擋,嚴寬本來四面埋伏得處境得到了暫時緩解。
沈小小其實不該擔心他的,因爲這個男人本身就強大無比,還有源源不斷跑來得暗衛,可是沈小小不知道爲什麼就是擔心,就是緊張。
現在看到處境得到了緩解,沈小小對着他,露出了長久以來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微笑。
你爲我擋了子彈,我助你脫離險境,兩清!!
可是心底那個不捨和悸動,卻怎麼也騙不了人,看了他一眼,她知道,至此以後和這個男人就將再無半點交集……
轉頭,義無反顧得淹沒在人羣中。
那個笑容,那個嚴寬第一次看到得笑容,本該讓他莫名興奮不已的笑容,這一刻卻是那麼得刺眼。
“該死,居然想跑?真是該死!”
嚴寬瞬間就讀懂了那個笑容裡面的內容,看到已經淹沒在人羣中沒有半點影子的小東西,一股嗜血的光芒從眼裡迸射出來,再沒有了剛剛的漫不經心和閒適,只想快速處理掉這幾個礙眼的傢伙,抓回那個已經跑掉的小夜貓。
沈小小不管此刻心中突然生出的如何不捨還是那些濃濃得感動,她都將他們一一埋葬在心底。
大廳裡依舊人聲鼎沸,暴亂並沒有波及到此,隨處可見地喧囂和熱鬧,爲她增加了一層保護色。
洗手間帶着一種明黃地亮光將四個角落都照射地透亮。
洗手檯上不知道是誰遺忘地化妝包,沈小小順手就拿過來躲進了最裡面的格子裡。
用塑料袋裝好的一摞護照安靜的放在水箱之中,沈小小暗暗的輸出了一口氣,有這個東西在,她就不擔心了。
現在最該讓她憂心的,就是這左手上的手鍊。
看來她只能用最後一招了,對這個刀槍不斷,水火不熔的東西,她是真的沒有半點折了。
嫩黃色的大衣直接翻了一面穿在身上,護照放在大衣內縫中,早前就準備好的現金安然無恙的躺在口袋裡。
其實說起來,嚴寬在某些方面真的讓人討厭不起來,比如他從來不翻看沈小小的揹包,不管是在叢林時還是再次被抓住後,他都從來沒有看沈小小的包裡裝了什麼。
或許在他眼中,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小孤女不可能裝有什麼值得他覬覦的東西。
也正因爲此,她藏住的那些現金正大光明的放在包裡卻沒人發現。
順手牽羊得到的化妝袋讓沈小小有些興奮,女人沒有不會化妝的,更何況上輩子她爲了裴離還專門去學過化妝,此刻拿着這些東西不過是順手。
寥寥數筆,眼線拉長,她本美的張揚豔麗,可是現在那雙帶着稚氣的眼眸生生的讓她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大了至少5、6歲。
這妝一畫,將本來美的張揚豔麗的女人瞬間畫的平庸而又有些豔俗。
一切全部準備完畢,沈小小這才走出了洗手間,沒有進入大廳,不用想也知道此刻的大廳早就佈滿了嚴寬的人。
沈小小直接從側門電梯進入到負一樓停車場,嚴寬再次算漏,他絕對想不到沈小小居然會開車吧。
K-one做爲拉斯維加斯最大的賭場,每天都是人流涌動,地下停車場更是隨處可見停車的人。
黑色的越野,雖然有些陌生,可是沈小小卻知道,她必須駕馭它。
油門一踩,汽車哄哄的駛離出去,只留下一個被拔了大衣暈過去的女人倒在原地。
果然不費吹灰之力就開出了地下停車場,淡淡一笑,心中總算鬆了一大口氣。
汽車在一條街口子上停了下來,坐在車上,看着左手那根手鍊,眼神越發深邃不明。
十指連心,每一下都痛入心扉,右手用力的一下接一下的的捏着這手掌骨,她甚至能聽見骨頭錯列的聲音。
額頭上的汗珠滴滴落下,劇烈的疼痛讓她全身發抖,一點,再一點,手鍊慢慢的從手臂上脫落,“啪嗒”一聲落在了椅子上。
“終於弄掉了!”
此時的沈小小看着已經變形的左手,不僅帶着一絲嘲諷,她該感謝那11年的拳擊生涯,不然她怎麼有能力自己動手碎掉自己的手骨?
更該感謝那經歷的10年磨難,否則,這些痛楚她又如何能忍受得住呢?
黑色的手套被她放在了嘴裡,現在她必須將錯位的手骨接回原位,比剛纔還要痛苦百倍的疼痛,讓她的眼淚不停的落下。
滿臉豆大的汗珠看起來是那麼的蒼白無力,再忍忍,只要再忍忍一切都結束了。
什麼悸動,什麼愛戀,被這些傷痛煎熬着,折磨着,痛,除了痛什麼都不會留下,可是這些痛又和前世遭受的那些相比卻又太輕太輕了。
手鍊被垃圾車帶走了,最後一件束縛自己的東西也消失不見了,沈小小不敢再做停留,直接穿過街道,從另一個口子出去打車駛去了機場。
護照有五本,每一本都是同一個人卻是不同的身份不同的名字,第一站,紐約,接着,印度,韓國,日本,最後,華國,沈小小最終的目的地。
我沈小小回來了,你們準備好接受我的報復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