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寨一直延續着古老的傳承和作息時間,往日這個時間他們已經全部起牀準備出操了,但是此刻,雞鳴剛剛打響,石臺上的火便瞬間熄滅了。
這番舉動,更加讓所有人相信,惡童的詛咒是確實存在的,所以,反正這會兒大家都到齊了,族長直接對着大夥說道:
“既然惡童已經來臨,那麼現在我們就要處罰爲我們族帶來災難的人,族中千百年規矩,不能對本族人下死手,所以,我們將會對阿根和阿塔娃進行鞭刑。”
“把人帶上來。”
阿財跑回來的時間正好,剛剛站在角落就聽到了族長的這番話,他焦急的看着一邊的通道,阿根和阿塔娃被押解了上來。
兩人跪在石臺下面,本來是要在石臺上面接受處罰的,可是剛剛石臺上才經歷了大火,此刻沒人敢上去。
兩條長長的凳子擺在衆人面前,執行鞭刑的兩個人是族中的成年護衛,按照規定,最高刑罰,阿根皆有50鞭的鞭刑,而阿塔娃是小孩子,又是女孩,所以接受20鞭,但是對於小孩子來說,這也是最恐怖的刑罰。
阿塔娃躺在長凳上,眼神在人羣中尋找,看到那果敢站在他爹媽身邊,不發一言只是呆呆看着她的模樣,心裡那股寒意擋也擋不住。
她害了阿爹,也害了兩個孩子,這那果敢就是個孬種。
可是誰又能說那果敢做錯了呢,在村寨人的眼中,那果敢一家人的做法纔是最正確,最好的。
阿根什麼也沒說,甚至更加沒有爲阿塔娃求情,因爲村寨的規矩在那裡,他如果求情,阿塔娃絕對會受更重的刑罰。
他擔心的看了阿塔娃一眼,阿塔娃同樣轉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阿爹,她不怕,這是她應該受到的懲罰,不是說自己做錯了,而是自己眼睛瞎了,居然會去救一個狼心狗肺的白眼狼。
四個長老拿着一個瓶子,用柳枝沾着水珠在兩人的頭頂上撒下去,嘴裡振振有詞,似乎在用一種獨特的祭祀方法,清楚兩人身上的罪孽。
這番舉動做完後,族長又出面說了幾句老話,然後刑罰開始。
長鞭是用蛇皮做成的,又粗又長,這每一鞭下去都會讓人送掉半條命,皮開肉綻也不爲過。
幸好這阿塔娃是女孩子,族中本來女子就少,所以皮鞭相對也要小一些,但是縱然如此,這每一鞭打在身上也是紅彤彤的一條痕跡。
阿塔娃死死的咬住自己的嘴脣,20鞭,似乎過的極爲漫長,畢竟只是一個10歲的小孩子,20鞭下來已經快要支撐不住了。
可是她一直看着自己的阿爹,等到阿根已經昏迷過去,這鞭刑也執行完了後,她纔在一陣陣的眩暈中,暈倒過去。
刑罰執行完了,可是族長卻告誡衆人,他們是族中的罪人,不能接受醫師的治療,只能被扔回去家中自己等死,當然,如果你有能力想要上山自己採藥的話也沒人會說什麼,可是現在阿根已經成了全村寨的罪人,沒人會去救他們。
不過族長倒是在衆人面前表現出了好心,還是讓人將他們兩個擡回了家中。
阿財一直跟在所有人身後,等到看到阿根和阿塔娃被扔在房間後這才立刻拿出一早準備好的草藥給兩人醫治。
他一個人要照顧兩個病人,極爲吃力,而且阿根的傷勢極重,看起來倒是很不好了,阿塔娃畢竟太小,看起來也不妥當。
最後阿財不得不將兩個人揹回了自己家裡,就近照顧。
反正族中人也不會管他們,阿財不願意看着這兩個人就這麼死掉,所以就擡回了自己家裡。
等到阿財將兩人安置妥當後,已經是下午了。
所有人上山的上山,沿河邊尋找的繼續尋找,阿財不敢躲在房間裡不出去,但是還是會也隨着衆人找尋,不能表現出不同,免得被人懷疑。
就這樣一天時間慢慢過去了,又到了晚上,嚴寬和沈小小也休息夠了,慢慢從暗格裡爬了出去。
其實嚴寬白天還出去過打探過一番,知道了阿財的住址,也知道了這阿財本性不壞,救了這兩父女。
所以,等沈小小從暗格爬出來後,就立刻帶着她前往了阿財家。
阿財此刻是急的沒辦法,阿根還好,畢竟是成年人,身體素質在那裡,可是阿塔娃太小了,接受了20鞭,此刻已經開始發熱,如果不能退熱的話,很有可能因爲炎症而死掉。
在他們這裡,缺醫少藥,很多普通藥材都是在山上去採摘,阿根服了藥明顯好了很多,但是阿塔娃卻愈來愈虛弱。
“怎麼辦,阿塔娃還是這樣昏迷不醒。”
“阿根叔,我要把阿塔娃的衣服給脫掉才能在傷口上上藥。”
這也是阿塔娃不好的原因之一,村寨規矩嚴,對女子的貞潔是很看重的,別說阿塔娃只有10歲,只要過了7歲,那就是按照成年女子看待的,要脫掉衣服,除非是自己的夫君,就是自己的親爹也是不行的。
所以,這也是阿財一直不敢給阿塔娃上藥的原因。
阿根怎麼不知道這問題所在,想了想這阿財其實也不到20,虛歲20實際也才18歲,比阿塔娃大不了多少,而且是自己看着長大,一直又和自己最親,在這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後,唯一對他們發出了善意救他們的就是這阿財,想了想那果敢,又想了想那果花,阿根乾脆問道:
“阿財,阿根叔將阿塔娃許配給你,你要不要?”
阿財一愣,不會吧?阿塔娃這麼小?可是如果是阿塔娃這個從小看到大的妹妹的話,倒是比村子裡的那些女孩子要好的多,他從小就喜歡阿塔娃這個妹妹的。
“阿塔娃還有那果敢?”
“那個忘恩負義的人,不配我的阿塔娃,我做主將阿塔娃許配給你。”
“這,阿塔娃能幹嗎?”
“阿財哥,我願意。”
糯糯的一句話從旁邊傳來,阿根一愣,阿財也是愣了一下,可是阿塔娃的臉色太紅了,已經有些燒糊塗了,不過還能這麼說的話,那就是真的願意。
阿財也不含糊,立刻點頭,這纔拿着藥走到了一邊背對着阿根給阿塔娃上起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