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月他們並沒有追上去,他抄手抱胸,吹了一個口哨,愉快地說:“不如我們來賭一賭,莫衍會不會跟我們走。”
“他一定會跟我們走。”殘月想也沒想,立即說。
“你就那麼肯定?”圓月挑眉望着她。
“換了是你,你會那麼笨留在這在個什麼都沒有的鬼地方?”殘月嗤之以鼻。
圓月摸了摸鼻子,乾笑着說:“指不定人家高人的性格古怪,就喜歡留在這個地方呢?”
“如果他真的決定留下來,就當我輸。”殘月說完,便向着海邊走去,準備上船去了。
“如果你輸了,怎麼樣?”圓月立即追過去。
“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殘月聳肩,沒所謂地說,反正她是沒有可能會輸的。
“真的,就算我想跟你睡,也可以?”圓月頓時垂涎三尺,望着她的那兩隻桃花眼,閃閃發亮。
殘月隨即揚起手掌……
這回圓月學聰明瞭,在她的巴掌揮過來之前,迅速跳開。
殘月伸手撓了撓頭,冷眼睨着他:“我只是頭癢而已,你這是做什麼?”
“沒什麼。”原來還是撓頭,嚇得他,還以爲她一巴掌又甩過來了,不過,他說讓她跟他一起睡,她居然沒有發火,真是怪哉了,他嘿嘿地怪笑着,走到她的身邊去說,“我說認真的。”
“反正你贏不了我。”殘月聳肩,壓根沒把他的話放在心裡。
她也太有自信了吧。
圓月回頭往屋子的方向望去,伸手撫摸着自己光滑的下巴,要不要先把莫衍給買通一下?
殘月立即沉聲說:“你敢作弊,等會回航的時候,到了大海的中心,我會把你扔下去餵魚。”說完,便快步往船上走去,他們離開潛龍宛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得趕緊回去,也不知道現在家裡怎麼樣了,希望沒大亂吧。
“開開玩笑也不行麼?”真是沒人情味兒,
“就是不能。”殘月板着臉,輕哼一聲,跳上船,吩咐掌舵的師傅,隨時可以準備起航。
這時,其餘的人也陸續回到船上來了,殘月點了一下人數,全部到齊了之後,她說:“我們就等一個小時,一個小時之後,如果莫衍還不過來,我們就走。”一個小時的時間足夠讓他考慮了。“
“我希望他不上船。”圓月立即說。
“你一邊納涼去,如果他不跟我們走,少主會很失望的。”殘月睨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
“反正帝尊天下人才濟濟,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我並不覺得他有多重要。”圓月非常不理解少主這舉動,大家都知道莫衍對涼梓有覬覦之心,他這不是存心抓老鼠進米缸,到時候賠了夫人又折兵,就欲哭無淚了。
“少主招攬他,自然有他的想法,咱們只管辦事就行了。”殘月從來不會去質疑司徒潛的決定,只要是他說的,她無條件執行,這就是她的使命。
圓月想對她來說,就顯得有思想多了,對他的決定,只要是他覺得不對的地方,他都會指出來,有時候,還跟他硬撐到底。
有時候,殘月真的很擔心,他一個不小心觸動了少主的底線,會不會就被少主給一槍斃了。
不過幸好,這麼多年來,有驚無險,大家都相安無事地過來了。
在另一邊,當莫衍趕過去的時候,屋子已經燒得面目全非了,這屋子是花了他很多心思才建成的,本來是爲了和涼梓在這裡度假……
他站在屋子的面前,看着那熊熊的烈火,拳頭不禁狠狠地攥緊了。
他們真的太狠心了。
“摸鹽……”看着那屋子被大火吞噬,艾琳焦急得不行,衝上前去,想去救火。
“你瘋了。”莫衍趕緊抓住她的手,把她拉回來。
艾琳滿臉焦急地伸手指着屋子,嘴巴里咿咿呀呀地說着沒人能夠聽得懂的鳥語,那是他的房子,房子燒了,他以後要住在哪裡呢?
“算了,燒了就燒了。”也許這是天意吧,莫衍眸光有點陰沉地望着在大火中漸漸倒坍的屋子。
“摸鹽……”艾琳見他無動於衷,慢慢安靜下來。
莫衍放開她的手,說:“你走吧,你從哪裡來就滾回哪裡去,不要再跟着我了。”這個地方終究不是他能帶着過世的,他要離開這裡。
艾琳聽不懂的話,但是看懂了他讓她離開的手勢,她立即伸手摟住她的手臂,臉上的神情,既焦急,又無奈。
“我跟你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你放手吧。”莫衍嘆了一口氣,把她的手拉開,隨即轉身,快步向着海邊走去。
“摸鹽……”他要走了,不管她做什麼,還是沒有辦法能把他留下來,艾琳憂傷地跟在他的身後,眼巴巴地望着他,她在這裡一個人度過了無數個日子,一直是那麼的孤單寂寞,但是自從他來了之後,她就很開心,雖然他經常對她兇巴巴,也不肯跟她生孩子,但是他會做很多好吃的東西給她吃,有他在這裡,她再也不會覺得孤單也不會感到寂寞,但是現在,他就要走了,他走了以後,她又恢復自己一個人了。
艾琳越想越悲傷,越想越難過,眼淚便如泉涌般,不斷地從眼眶裡滑落。
聽到後面傳來哭泣的聲音,莫衍的心底裡莫來由地感到一陣煩躁,他站住了腳步,回過頭來,只見那個不敢跟得太近,只是遠遠跟着的傻女人,蜜色但是精緻的臉上,已經爬滿了淚水。
艾琳間他突然轉過身來,頓時愣了一下,隨即轉過頭去,不想被他看見自己此刻那麼狼狽的樣子。
她聽到了漸漸向着自己走過來的腳步聲,她頓時緊張立起來,心跳莫名地加快了。
莫衍聽在她的前面,伸手按住她的臉,把它轉過來面對着自己,上面的淚水還沒來及擦去,在燦爛的眼光下,晶瑩剔透,居然給人一種楚楚可人的感覺。
修長的手指落在她的臉上,有點粗魯地擦拭着上面的眼淚,粗聲粗氣地說:“不準再哭了,人家不知道還以爲我欺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