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1 屠盡
衆人只覺得頭頂一寒,尖叫着,縮着脖子,抱頭鼠串。
m嘴角勾起嗜血的笑,一勾手,背上的狙擊槍落在手裡。
沒有人阻攔,逃命的人飛奔着想要離開,眼看着大門就在眼前了,就要出去了,就要……
“啪。”很細微的聲響,
心口,腦袋,脖子,眼睛……子彈飛竄而出。
開闊的院子內,成了射擊場,慘叫的獵物一個接着一個倒地。
看着這一幕,院子裡剩餘的人,個個噤若寒蟬,誰也不敢再看臺階前高高站在夜風下,黑髮飛舞的女人。
黑強趴在地上瘋子一樣的怒罵:顧小魔你這個殘忍的女人,你會不得好死的……
顧小魔看着他,嘴角冷冷一勾,一揮手,冷酷無情:“給我燒。”
夜色下屹立百年的黑道世家大院,瞬間被一把大火所淹沒。
火光照耀在女人的臉上,跳躍出冰冷又熾熱的光芒。
黑強此時已經再罵不出來的嚇傻了,只能呆呆的看着黑家的一切被大火吞滅。
他忍耐着身體上的巨疼,發瘋似的衝過去想要救火,卻被m一腳毫不留情地踹了回去。
早就嚇僵的衆人,只看見大火前是那有着清澈眼眸美麗樣子的女人,靜靜地靠在男人懷裡,看着整個黑家在火場裡毀滅殆盡,臉上的表情冷漠到殘酷,
可火光耀耀卻在她臉上鍍下璀璨而冰冷的金光,彷彿佛經裡兼具佛性與魔性的——修羅鬼神。
衆人怎麼看她,她不在乎,她只輕輕的擡起眸看向身旁的男人。
黑曜司也在看着她,那狹長銳利的眉眼微微閃過一絲幽幽光芒,輕輕伸手撫上她的側臉:“何必髒了自己的手?”
顧小魔看着他溫柔一笑,輕輕踮起腳尖舔了下他的脣,紅脣開合:“我不想讓這些人髒了你的手而已。” Www ¸тTk Λn ¸¢○
今日整個黑家都覆滅在她的手上,他也不算是違背那個誓言。
地上人聽見這樣的對話,更是一陣兇猛抽氣。
暗夜裡黑曜司魅惑的眉眼笑勾起來,一把抱起她轉身,離開前揮手狂妄冷酷道:“殺了他。”
身後跟着響起一陣機槍聲,顧小魔微轉頭,纔看見被子彈射成了篩子一般的黑強,轟隆倒地。
她微一頓,看向黑曜司。
只見男人嘴角邪魅的勾着,帶着放肆與不屑道:“那個誓言已經讓這羣該死的東西多活了十年,早就便宜他們了。”
顧小魔嘴巴動了動,最終嘴角上揚的露出一個笑來。
黑曜司看着懷裡的女人,冷酷的眼中有絲絲的暖意劃過。
蹭着男人的脖頸,顧小魔輕柔脣語:“確實便宜他們了。”
她的男人自然是她最心疼,如果早知道這些事情,黑家她早就下手了!想着,抱着男人的手又緊上幾分。
男女正主離開,肖落看了看參加宴會衆人,他們完全沒有反應過來自己已經脫離了死亡危險,暗自嘆了一口氣,冷淡地吩咐底下人:“做的乾淨些。”
隨後他走到衆人的面前,一拱手,不鹹不淡地道:“諸位,今日我們黑家多有得罪了,只是家主就是這樣,向不喜歡別人動他的東西或是人,讓大家受驚了。”說着他忽然笑了,想想剛纔顧小魔的手段,跟現在一個個嚇的不清的各方老大:“看過今天這出,相信大家對我們這位顧小姐也深有了解,想必應該不會在存什麼不該有的想法。那麼,今天咱們就到這裡,改日,當家的婚宴歡迎大家前來。”
肖落說完,瞅了眼臉色越發僵硬的人,笑笑的大步離開。
黑家的人一走光,剩餘的人立刻灰溜溜的趕緊撤,那臉上無一不是掛着慘白跟冷汗。豪華凱迪拉克內。
黑曜司一邊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撫摸着顧小魔的背脊一邊道:“想聽嗎?”
顧小魔笑笑搖搖頭。以前對他過去她是有過好奇,可是經歷過今天的事情後,她不想在聽他說出來。
如果過往真的很殘酷,讓他在回憶一次那種痛苦的自己,豈不是更殘酷嗎!
黑曜司半垂着魅眸,幽幽地盯着她,看着她認真瞪着眼,忽然笑了起來,點了點她的鼻子道:“沒你想的那麼嚴重。以前我不說,只是覺得沒那個必要。”
不過既然這小東西這麼認真,他也沒什麼瞞她的!
把玩着手中的髮絲,黑曜司眯了眯眼,彷彿陷入了久遠的回憶,沉默了片刻才悠悠地道:“那個男人是上一代的黑家老大,可是性格軟弱無能,做任何事情都被家族所左右,就連娶妻生子也一樣。他的第一任老婆是在槍戰中死的,在那次事件裡,自己也落了個終身不能生育。後來黑家就破格,讓他接回了在外面的私生子。
那個女人是當時蘭桂坊首屈一指的交際花,以爲自己總算進了豪門。卻不知道那卻是場噩夢開始。
丈夫的懦弱無能,讓她成了家族內部名副其實的妓女。就連自己的兒子,也被強行帶離了身邊。說是爲了下一代黑家老大更優秀,要把他關起來從小就接受刻骨的訓練,每年只允許她見自己的兒子一面。
孩子被一關就是十年,終於有一天,這個孩子覺得自己夠強了,能夠保護想要保護的人了。他沒有經過任何人的允許偷偷出來了。
卻親眼看見了自己的媽媽被自己的叔伯們,壓在身下。而自己的父親,就在不遠處無能的看着。
孩子那晚殺了很多人,包括他自己的母親。
她是爲那個男人擋的,或許是看見親生兒子眼裡的恨,所以死之前還爲自己心愛的男人求得了一個,讓他死都不許傷害黑家人的毒誓才離開。”
黑曜司說話的聲音又輕又慢,像在說別人的故事。
顧小魔卻聽得心中悚然,她張了張脣,想說點什麼,卻沒有說出口。
黑曜司目光落在他臉上,卻彷彿知道她想要說什麼,笑笑道:“想知道後來嗎?”
他修長白皙的手指慢慢地掠過她的長髮,一邊繼續述說着那個故事,聲音幽遠而輕柔,像華麗而醇厚的紅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