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霍殷權心裡不是那麼樂意,但是既然是天真提出來的,他也就只能答應了。
“天真你放心,我會按你說的去做。”
天真從未見過像現在這樣老實的霍殷權,確切的說是有些彷徨、迷茫又不知所措的霍殷權,心裡翻江倒海一般的泛着酸楚。
她不能再與霍殷權繼續待下去了,否則會再也捨不得離開他。
“我……我先回酒店了,你……也快些回去吧,免得……遇見藍皓希。”
天真真的不願意在霍殷權面前提起藍皓希,當着他的面說起那個名字,別提有多彆扭了。
霍殷權一切都按照天真的指示去做,至少他現在還有希望,因爲天真還會在珠寶設計大賽上出現。
“我送你?”
“不用了,我……我自己可以,你快回去陪孩子們吧。”
天真說完,轉身就走頭也不敢回,踏着雪霧濛濛跑到路邊,攔了輛計程車坐了進去。
“天真!”霍殷權反應過來,連忙追了上去。
可是,計程車已經開走了。
“天真……”霍殷權心裡痠痛又十分壓抑。
藍皓希遠遠的看着他在風雪中的身影,微微彎起一側嘴角。
剛纔天真和霍殷權說的話他都聽到了,只是沒有出面打斷而已。
“霍殷權,今天就讓你一次吧。”藍皓希說完,坐進了車裡。
……
天真回到酒店,腦袋裡面像是漿糊一樣,站在落地窗前呆呆看着飄飄蕩蕩的飛雪,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路燈映照着雪地,熒黃的光芒下像是千萬個螢火蟲在飛舞盤旋。
“殷權……殷權……”她反覆的唸叨着霍殷權的名字,真想此刻就依偎在他身邊。
天真念想得太過於專注投神,甚至都沒有聽到門鈴的聲音和刷卡的開門聲。
直到壁光燈亮起一盞,落地玻璃上映射出了藍皓希的倒影,她才猛地回過神兒來。
天真一臉怒意的轉身怒視着藍皓希,“請你出去!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可是我想和你聊一聊。”藍皓希向天真走近。
這一次她沒有躲避,而是緊緊地盯着藍皓希的臉,“我不想和你聊!還有,是誰讓你進來的?你給我滾出去!”
藍皓希不以爲然的聳肩微微一笑,“我按過門鈴了,可是你半天都沒有反應。”
“身爲酒店的東家,我得爲入住在這裡的客人負責,當然得進來看一看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
“我能怎麼樣?你希望我變成什麼樣?!”天真憤怒的大聲吼着,打斷了藍皓希調侃的話。
“我不希望你變得怎麼樣,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的。”藍皓希說着這話,已經來到了天真的面前。
“你別生氣了,我是來給你送這個埃菲爾鏤空復古吊墜的。”
藍皓希說着微微攤開手掌,手心裡是一個做工精細的水晶首飾盒,那個精緻的埃菲爾鏤空復古吊墜正恬淡的置於其中。
夜晚朦朧迷濛的光線,透過水晶首飾盒折照在它精美造型的身上,散發着迷人又充滿着神秘感的光暈。
說實話,天真是發自內心的喜愛這件飾品。
但是讓她感到遺憾的是,這件飾品是藍皓希從霍殷權手裡搶來的。
“我不要。”她倔強的轉過身去,沒想到藍皓希竟然真的要送給她。
“你別不要啊,那樣豈不是浪費了我的一片苦心?”
聽到藍皓希說這樣的話,天真就氣不打一處來。
“我浪費了你的苦心?藍總,你是不是突然得了失憶症了?之前做的事都忘了是不是?”
“你這叫什麼行爲?這樣做你不覺得心裡很不好受麼?”說着,天真露出了挖苦的笑。
“對了,我都忘記了,你這個人沒臉沒皮根本就不覺得有什麼不好受!”
藍皓希面帶微笑的靜靜的聽着她罵自己,就像是在接受誇獎一樣的笑着。
天真罵了半天,自己都覺得罵累了,藍皓希卻依然絲毫不受傷的微笑聽着。
“你……”她手指着藍皓希,已經沒有合適的言語來形容他了。
“你罵夠了吧?要是罵累了就喝點水,歇一歇一會兒好接着罵。”藍皓希討巧的笑道。
天真被他的話憋得,差一點兒就窒息過去,“我懶得理你!”她恨恨地道。
“沒關係,我理你就行了。”藍皓希打開了水晶首飾盒,小心翼翼的捻着埃菲爾鏤空復古吊墜給拿了出來。
“中級半決賽之前,我就說過要送你一件禮物。喏,這就是我要送你的禮物了,希望你能愉快的接受。”
天真感到好無語,她之前罵人的那些話都白費了力氣。
“我都說了我不要,你是耳朵聾了還是眼睛瞎了?你看不到聽不見麼?!”
藍皓希不在意的搖了搖頭,“那是你的決定,並不能代表我的心意。”
“我希望你能接受,畢竟這是我花了大手筆和心血拍到的,只能贈送給與它有緣的人,而那個人就是你咯。”
一聽到藍皓希提起今天晚上香格里拉大酒店珠寶拍賣會的事情,天真就想給藍皓希一頓撓。
“雖然你是以價格高拍下的,其實說白了,就是你發揮了強盜的本性,硬是從霍殷權的手裡搶下來的!”
“這樣的東西,就算世間再怎麼稀有我也不稀罕,我不會要的!你快點給我拿走!”
天真已經有些失去理智了,她現在除了想念霍殷權、心疼他今晚上的心靈受傷之外,就是無比的痛恨安排這一切的藍皓希。
“安吉莉亞,你別把話說的這麼不留餘地。”藍皓希對着外面透過雪舞的霓虹,仔細的打量着這件吊墜。
“其實想想也能知道,霍殷權之所以不惜花大手筆,跟我一起爭搶這件埃菲爾鏤空復古吊墜,無非也是想要送給最心愛的女人嘛。”
藍皓希的話,把天真給說愣住了。
看着她那樣木怔怔的表情,藍皓希露出魅惑衆生的微笑,“不用猜也能知道,他要送的人一定是你咯。”
“既然都是要送給你的,按理說誰送都無所謂,最終都會戴在你的身上。”
“關鍵的是,我希望送你這件禮物的人是我,而不是讓我吃醋的霍殷權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