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陰霾,似乎又要下雪了。
霍氏集團會議室,此時氣氛有些凝重。
“對於我的此項提議,大家還有什麼意見麼?”霍殷權冷凝的視線在參議者的臉上一一掃過。
儘管有的人似乎還有意見想提,但是一看到他的那張冷臉,猶豫着又忍住了。
“很好,看來沒有人有什麼異議,那麼就照着我說的去施行吧。”
“今天的會議就到此結束,散會。”霍殷權站起身,轉身離開了會議室。
當他離開之後,剛纔還都保持沉默的那些人,紛紛開始了相互的交流與竊竊私語。
“霍總這樣決定,未免太過獨斷專權了吧?”
“就是,他的眼裡根本就沒有咱們這些人的存在嘛。”
“一點意見都不聽取,這樣做真是讓人很有意見。”
議論的聲音越來越大,以至於停步在走廊裡的霍殷權都聽到了。
他的秘書忍不住道:“霍總,您非得要惹他們不滿意嗎?還是多聽取一下大家的意見吧。”
霍殷權眸光冷色一閃,秘書連忙畏懼的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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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們現在會有看法和質疑,但是,很快就會知道我這樣的決定對公司來說有益無害。”
“可是……”秘書又忍不住的多嘴了,“畢竟,人不是爲了自己而獨活的,多少也要在意一些別人的眼光和看法吧?”
“不需要。”霍殷權冷冷地說完,然後就離開了。
秘書望着他的背影,十分無奈的搖着頭嘆了口氣,“哎,怎麼霍總現在變得……這麼讓人無法看透呢?”
霍殷權走進電梯,看着壁鏡折射出的自己的臉。
經過三年時間的沉澱,他已經從天真離開時的那一系列打擊中,慢慢的恢復過來。
除此之外,霍殷權曾經失去的那些記憶,此時也全都回來了。
跟着一起回來的,自然還有他當初霸道獨斷的冷總裁風格。
然而與天真在一起時的那些溫柔,也都被深深地埋藏在了心底。
“天真……”心中又一次的浮出那個每天不止想念一次的名字。
雖然霍殷權外表看起來好像已經恢復了,其實他從未有一秒忘記過天真和孩子們。
他只是慢慢接受了現實,完全的把自己的情緒深藏在了不被人發現的心之秘密森林裡而已。
霍殷權把車停在了聖米歇爾大教堂附近,然後徒步走到了教堂正門高大臺階前仰望。
這三年的時間,他除了每天工作和想念愛妻與子女之外,還會定時來到這裡感懷過去的日子,與天真在一起的甜蜜時光。
三年前,蔚池與夏曉曉在這裡舉行婚禮。
那些充滿愛意的焰火,曾讓天真十分羨慕。
他也曾答應過天真,一定會送給她同樣的浪漫。
可是……
如今早已物是人非,這纔是世間最慘痛的經歷。
望着高大精湛的聖米歇爾大教堂,霍殷權心中充滿了無限的感慨。
“嗷嗷!結婚咯——”
一羣身穿冬季盛裝、手裡拿着鮮花與漂浮着的綵帶的年輕人,從打開的教堂們裡歡快的跑出來。
他們剛到臺階和門中間的平臺,就把象徵着吉祥喜慶的鮮花彩帶拋向了空中。
一對兒剛剛舉行完婚禮儀式的新人,甜蜜的挽着彼此的手從裡面走出來。
看着新人們的甜蜜,霍殷權感覺自己的心也被深深地感動着。
這樣的場景,讓他彷彿見到了自己和天真。
“如果……真的可以見到你,那該有多好,只可惜……”霍殷權苦笑着搖了搖頭。
只可惜,那終究只是夢一場。
已經被他深深地傷害、主動離開的天真,又怎麼可能還會回到這裡呢?
幻想她能回來也就罷了,她更不會像他一樣,也來聖米歇爾大教堂感傷吧?
眼看着那些人紛紛的走下來,霍殷權覺得自己站在這裡感懷,似乎是有些太礙眼了。
他往一側挪了挪腳步,把主道路給讓了出來。
但是,正當霍殷權轉身準備離開時,他突然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天真?”霍殷權驚愕地瞪大了眼睛。
不會有錯!絕對不會看錯的!
憑藉着他以往對天真的熟悉程度,剛纔在眼前一閃而過的那道身影,一定是天真的!
霍殷權忙轉過身,迫不及待的從那羣人影裡,快速搜尋着剛纔看到的女人。
“天真!天真你在哪裡?是你回來了對不對?”霍殷權顧不得面子,衝進了那羣人的中間。
“天真!天真——”霍殷權大聲喊着天真的名字。
新郎韓鑫聽到了喊聲,訝異的道:“天真,我好像聽到有人在叫你的名字呀。”
天真心底一沉,其實她已經聽到了,只是不想去探尋那熟悉的聲音的來源。
“那個……可能是你聽錯了吧?”天真尷尬的笑了笑。
“不會啊,很清楚呢。”雖然這裡人多語雜,但是韓鑫聽的還是挺清楚的。
天真神色不太自然又笑了一下,“你的婚禮已經完成了,人這麼多你也照顧不過來,你看陳萌都被咱們以前的同學圍起來說笑了,你趕緊去救場吧。”
韓鑫笑了,“沒關係我馬上過去,不過,你這是準備要走了?這婚禮儀式既然出席了,一會晚上的酒宴也別錯過啊,你也一定要到場。”
天真急着要走,連忙找了個藉口:“我家裡還有兩個孩子呢,晚上的酒宴就不去了吧。”
“那可不行!酒宴你照舊,孩子交給你老公哈!”韓鑫爽朗的笑着,“不然陳萌回頭可不會饒了你。”
天真苦笑搖頭:“韓鑫,你就行行好吧!孩子跟我親着呢,大男人哪有那個精力呢。”
聽天真這樣說,韓鑫也不再繼續讓她爲難,“好吧,以後常聯繫哦,下回叫陳萌還回請你這頓飯局呢。”
“行,說好了。”天真爽快的答應了。
韓鑫這邊暫時搪塞過去了,她快步離開了這裡,往旁側的一條道上走去。
天真不是沒發現霍殷權,她只是不想讓他在這裡繼續尋找下去。
她心裡清楚,既然已經讓霍殷權發現了自己,那他找不到自己,一定不會罷休。
如果任由他找下去,豈不是這裡的人都知道他們倆的事了嘛?
霍殷權原本是在人羣裡找的,結果一看到天真獨自一人在人羣中穿梭準備出門去,他也連忙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