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真回到超市,買了些菜回家,好好給自己做了一頓飯,她的愛心晚餐沒人吃,她就**心午餐給自己。
吃了一頓豐盛的午餐,心終於覺得沒有那麼空蕩蕩了,她收拾完屋子小睡了一覺,下午開始振作精神,在書桌前做起題目來。
剛好做完了一面數學,桌上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天真看了“荀妙妙”三個字,猶豫了片刻,將手機接起。
“喂?妙妙姐?”
“天真!我中午把喬接回來了。”她的聲音洋溢着喜悅。
“嗯,我知道。”
她微微一笑,看樣子已經把人哄得差不多了吧?對妙妙來說這是件值得高興的喜事。
“好說歹說的,總算把人暫時穩住了,可累死我了——”荀妙妙拖着聲音撒嬌。
“跟我在一起很累嗎?”
天真聽見聽筒那頭的遠處傳來喬的聲音。
“怎麼會寶貝!”荀妙妙連忙否認着跑過去,聲音在話筒中遠去,傳回來的聲音小小的。
“我都說了是我錯了,你原諒我一次好不好?我們真的只是普通朋友,比較談得來,再說她現在辭職了都不來了,我也不怎麼見得到她了對不對?”
“怎麼可能!你別多想嘛,我這才第一次打她的電話,我之前沒她的電話,還是昨天跟店裡熊主管要的呢。”
“不會不會,我只跟你煲電話粥!我不會給她打了好不好……”
“好好好,知道你最乖了,嗯?親一個。”
天真聽着荀妙妙的極有耐心的哄着,無奈地嘆了口氣。
又過了一會兒,荀妙妙的聲音回來了:“嗯?剛剛居然沒掛?”她哭笑不得,“哎呀,那豈不是都被你聽見了?”
“也沒聽清什麼,你們聲音很小啊。”
“嗯,也對,離得有點遠,”荀妙妙呵呵的笑着,“天真,這次能找到人,還是要謝謝你,我沒想到她居然一個人跑出去租了個房子住,難怪我到處都找不到她。”
“哪裡,她不高興,我也有點原因。”天真悶悶道。
“嘖,你脾氣真好,喬那傢伙向來只知道壓榨我,也不知道心疼我。”荀妙妙苦哈哈地說。
“別這麼說,看得出來她很愛你。”
荀妙妙在那頭嘆了口氣:“你呢,你最近還好嗎?你家那位看起來,也不好對付吧?”
“不過呢,他既然愛你,肯定很寵你,你倒是也不用擔心,偶爾把握住脾氣,該收的收,該放的也要放,他才知道疼你……”
荀妙妙那邊說着,天真安靜地聽着,心裡苦澀不已。
他們要真是校園裡那些平等的小男女朋友就好了,可以都可以沒有,但是有熾熱的愛情。
又聊了一會,掛斷了電話,天真看着時間做了頓晚飯給自己,吃完了坐上公交去學校上晚自習。
再堅持半個月,天真對自己說,半個月後的今天,她就可以暫時放下書本,去找工作了。
這個時候的晚自習已經不需要有老師看着了,學生們都自覺地埋頭查漏補缺,遇上了問題主動去辦公室尋找各科老師幫忙解答。
教室裡安安靜靜的,每個人書桌前壘得高高的書將他們各自劃分成一個個**的小世界。
直到晚自習鈴聲響起,大家才從書海里探出腦袋來。天真跟陳萌在樓底下道了別,陳萌回宿舍,天真朝校門走去。
想到一會兒還要去霍宅,她就心生絕望。
但是她躲不開避不掉,她不知道霍殷權爲什麼非留着她,他那樣身份的人,相貌好又有錢,隨便怎樣都有大把的人趕着往上湊吧?爲什麼非要強留個不願意的人在身邊?
她只希望他能儘早膩了她,自從知道原來自己在他心裡不過是個……用錢買的,情人……
天真閉了閉眼。
她就恨不得再也不要見到他。
是他,讓他們從前的種種竟都成了可笑的交易!
她簡直要笑出淚來。
但是日子還是要過,既然他要,那就拿去吧,只要他們一家人能夠平安健康。
只是她的感情,卻不可能再被動搖了。
她面無表情地走到那個熟悉的街角,上了那輛熟悉的車,車子呼嘯而去,卻沒人發現有人隱在牆角,對着這一幕狂摁快門。
天真到了霍宅,霍殷權已經在牀上躺着了。
這一幕似曾相識,就像他們了又回到了最初,她趕着來,而他只要聽他念半個小時文言文就好的日子。
一時有些恍惚。
“傻站着幹嘛,過來。”他說。
天真揹着書包走過去:“今晚你還要聽我念嗎?”
霍殷權擡頭看她,眼底閃過一絲輕慢,明明他靠坐在牀頭,那眼神分明讓人覺得居高臨下:“不用,我現在有了更好的助眠方式。”
“哦,”天真淡淡道,將書包從肩上卸下,“啪”地一聲,任它沿着背脊落在地上。
霍殷權皺了皺眉。
她將校服外套的拉鍊拉開:“現在就脫嗎?我自己來還是你動手?”
她雲淡風輕地,就像在說今天的天氣一樣。
霍殷權眯了眯眼,不悅地用手肘撐起下巴:“你脫。”
天真心裡冷笑一聲,如今他當她還在乎這身子,還有這該死的羞澀麼?
她動手將校服外套脫了放在小沙發上,校褲、上衣……一樣一樣,就像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
她光着身子走到牀邊,臉上半點神情也無,一雙漂亮的大眼一片沉寂。
霍殷權沒有下牀,直直地坐在牀頭,一雙眼死死盯着天真的臉,半晌一寸一寸地從上往下移。
說她全無感覺是假的,她只覺得在霍殷權的掃視下,她身上的雞皮疙瘩一顆一顆地冒起來。
她咬緊後牙,血液上涌。
禽獸!要動手就快點!
霍殷權忽然微微一笑,起身將她摟進懷裡,在她耳邊輕聲低喃:“我還真以爲你這麼放得開呢。”
不等天真臉色一變,她就被大力推倒在牀,他壓迫感十足的身子隨之而上……
天真開始了漫長的忍耐過程。
過了有一個世紀那麼長,霍殷權倒在旁邊睡了,天真才睜開了眼。
她用手掐入手心,不讓自己陷入疲憊的昏睡中,輕手輕腳地起來,套上衣服推門而出。
樓下週伯驚訝地看着她從樓梯上下來:“段小姐,你這個時候出來,是準備幹嘛?需要什麼,叫一聲就好,我會替你拿上去的。”
“我要回家。”
周伯驚訝了:“這個時候回家?太晚了吧?不如小姐先睡一晚,明早天亮了再走?”
“不,不用,我現在就回去。”
“好吧,既然小姐這麼堅持,那我去叫張全送小姐,他反正還沒睡。”
天真裹着衣服,在夏初微涼的夜晚,她大開着車窗,任涼爽的夜風吹散她的長髮,和她長髮裡的他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