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漸漸從黑暗中走了出來,一身黑色的衣服,帽子壓得低低的。黑色的口罩,讓天真無法辨別那人的樣子。
但是從身高體型來看,是個男人。
“你是誰?”那人擋住了天真的去路,天真攥着書包的手緊緊地握着。
在沒弄清來人的目的,她不能輕舉妄動。天真努力壓制着自己內心的恐懼。
“只怪你惹了不該惹的人!”黑衣人說着,從衣服兜裡掏出一樣東西,打開便潑向天真。
說時遲那時快,天真一把拎起握在左手的包。液體的大半部分都潑到了包上,還有一部分潑到了天真捏着包的手指。
一股難聞的氣味,瞬間涌入天真鼻子裡。
“啊……咳咳咳”天真感覺手指傳來鑽心的疼痛,感覺那液體正穿透皮膚溶解着自己的肉,傳來的刺鼻氣味讓她有些喘不上氣來。
天真反應過來,那液體是硫酸。趕緊屏住呼吸,顧不得手上的痛,她擡起腿轉身便向身後跑去。
穿着黑衣的男人見沒有得逞,怕回去沒法交差,立馬又從兜裡掏出另一瓶,追了上去。
天真怎麼能跑得過一個一米八大個的男人,沒幾步便被那男人追上,堵住了天真前面的去路。天真一步步向後退去,直到被他逼退在牆角。
樓上就是自己的家,可是周圍卻連個人也沒有。就算是有人,他擋在自己的面前,又是在角落,人家一定會以爲是正在親熱的小情侶。
她也不敢大聲求救,她怕如果她一喊,只會激得那男人更快地動手。
“嗡嗡——嗡嗡——”
褲兜裡的手機響了起來,天真也顧不上,身體靠在牆上,將書包擋在自己的面前。那人一步邁了過去,搶過天真手裡的包,扔向了一邊。
“你這麼做要坐牢的你知道麼?你有老婆有孩子麼,你要是進去了讓他們以後怎麼做人……”天真努力地通過語言來找到他的弱點。那男人一聽到天真提到老婆孩子幾個字,眼神裡閃過一絲猶豫……
天真彷彿看到了希望,抓住關鍵,剛想要繼續往下說下去,突然一道刺眼的光向他們射來,一輛出租車停在他們不遠處的地方。
那男人條件反射地用手遮住光,天真一見機會來了,推開他便全力迎着光向出租車的方向跑去。
“救命啊!救命啊……”天真邊跑邊大喊着求救。
那男人一見天真要跑,向前追了幾步,但是看到車上有幾個人,可能是害怕事情敗露,轉身向相反的方向逃走了。
沒想到楊帆和喬燕正巧從車上下來,驚魂未定的天真一見到兩個人,腿腳一軟,整個人跌倒在地上,便暈了過去。
楊帆一看倒在地上的是天真,趕緊上前扶了起來。喬燕在一旁也慌了,還沒給師傅錢,也跑了上去。
“嘀嘀--”出租車司機按着喇叭。
楊帆趕緊把天真抱上車,喬燕一瘸一拐地走到副駕駛坐了進去。
“咚咚咚-”車窗傳來一陣敲打的聲音。
原來是段母,剛剛在樓上正做飯的段母,突然聽到樓下有喊聲,探出窗去,才發現天真正被人擡着上了車。
段母一驚,趕緊丟掉手中的東西跑了下來。
“你們是誰,要帶我女兒去哪裡!”段母一臉焦急地還在拼命地砸着車窗。
楊帆趕緊打開車門,“伯母,來不及解釋,我們得趕快送天真去醫院,”
段母一見車裡暈過去的女兒,趕緊上了車。
“別過來,別過來……啊!”
醫院裡,天真突然從夢中驚醒,一臉驚恐地從牀上坐了起來。
段母看到女兒醒了,一把將天真摟入懷中,眼睛紅紅的。
“天真,你告訴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天真看着一臉焦急地母親,在看看周圍坐着的楊帆和喬燕,原來自己在醫院裡。
她突然像想到了什麼,用手胡亂地摸着自己的臉,還好沒事。天真長吐了一口氣。
擡起左手,手指已經被白色的紗布纏繞住了。
“是啊,天真你快說說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一旁的喬燕焦急地詢問着。
天真擡起頭,看了一眼他們,她突然想到自己在暈過去之前,看到了他們兩個。
“媽,我沒什麼事。哦對了,你們兩個怎麼會出現在我家樓下?”天真一邊安慰着母親,一邊詢問着楊帆和喬燕。
楊帆看了一眼段母,然後說道:“喬燕已經出院好幾天了,一直想要當面謝謝你。然後我們從主管那裡要了你的地址,這不剛到樓下,就看到了你。”
“那人到底是誰啊!”喬燕皺着眉。
天真尋思了一下,“應該是搶劫的。”爲了不讓母親和他們兩個擔心,天真只好撒了一個慌。
但是那個人到底是誰呢?到底是誰能和自己有這麼大的仇恨。
“這也太狠了。”段母心疼地輕輕摸着天真受傷的手。
楊帆似乎看出了什麼,但是在醫院裡,礙於段母和喬燕,他也沒有說什麼。
因爲沒有什麼大的問題,當晚天真便出院了。
楊帆先把喬燕送回了家,然後又到醫院來接天真和段母。
回到家裡,天真覺得楊帆好像有什麼想要說的,便找了個藉口將母親支開。
“楊帆,你是不是有什麼想要說的?”天真看着欲言又止的他。
楊帆想了想,“天真,你老實跟我說,你是不是惹上什麼麻煩了。”
天真一愣。
“我看那人並不是奔着錢來的。若是隻衝錢,他不會在我們發現他的時候還想要上前繼續行兇。”楊帆一臉篤定地說着。
天真見自己瞞不了他,只好將那歹徒和自己說過的話說給楊帆聽。
“我也不知道,那人只是說我惹了不該惹的人。”
楊帆見天真也是滿臉的疑惑,囑咐她早點休息,最近不要一個人出門便離開了。
晚上躺在牀上的天真,想着那人的樣子和他的話語。突然有一個不可思議的念想衝進她的大腦裡。
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