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寒墨回房之時,便見小辰楓在出神;連他進來也不知曉,不疾不徐的走到牀邊,在娃娃身邊躺了下來。
陷下一角,娃娃順勢便倒在了他的懷中;在他那溫暖結實的懷裡蹭了蹭,好似一隻溫順的小貓咪一般。
沐寒墨看着懷中的嬌妻,一陣暖意襲上心頭;抱着那溫軟的嬌軀,捨不得鬆手,那陶醉的模樣,引來窩在兩隻體積龐大的藏獒之間,那小小胖子的鄙視目光。
沐寒墨卻絲毫不在意,另一手也加入了行列;輕輕撫摸着懷中嬌妻那滿頭青絲,性感的嘴角勾勒出一抹完美的弧度。
淺淺閉上深邃的鷹眸,嗅着她身上獨有的馨香;溫馨的體香,漸漸墜入夢鄉……
在夢中,兩人手牽着手,走在一條猶如白晝的木棧之上;而木棧的兩側,卻有着無數的火焰噴涌,好似隨時會將他們燒成灰燼般。
娃娃下意識的擡起頭,望着沐寒墨;沐寒墨正觀察着周遭噴着怒氣的火焰,他也下意識的緊握娃娃的小手,兩人邁着步伐,不停往前走。
一條足有上百米的火龍,從左側娃娃行走的地方竄了出來;將娃娃嚇了一跳,沐寒墨抱着她躲過那條火龍的攻擊,內心涼了半截。
螓首低垂,看着她那嬌嫩紅潤的臉龐;輕啓性感的薄脣“娃娃,小心些。”復而,又警惕的看了看四周,見那條火龍已經消失無蹤,便攬着娃娃纖細的腰肢,繼續往前走。
娃娃擡起眼臉,看着他那完美無瑕的下顎;方纔的心悸還未消散“老公,這裡是什麼地方?”驚懼、嬌柔的嗓音,傳入沐寒墨的耳中。
沐寒墨垂首,那雙溢滿溫柔的鷹眸掃了她一眼;語氣柔和的說道“不知道,我記得,我抱着你休息;不知道怎麼就到這個地方來了。”四處火光瀰漫,根本看不出是何地。
娃娃小心的瞧了瞧四周,一隻小手拉着他的衣襬;一隻手放在他攬着她腰肢的手背之上“我們會不會就這樣出不去?”
“不會,我們一定能夠出去。”溫煦輕柔的嗓音之中透着無盡的堅定,使得娃娃心頭那一抹恐懼;在無形之中消散無蹤。
“這裡溫度不高,這些火應該是幻境;只要我們堅定心中所想,一定能夠走出這個鬼地方。”沐寒墨反手捏住她放在他手背上的小手,給予她無盡的信心;讓她能夠毫無憂慮的依賴着他。
娃娃微擡下顎,笑意盈盈的望着他“我相信你!我們一定能夠走出這個鬼地方。”十指緊緊扣在一起,反握住他那溫熱的大掌。
沐寒墨垂首,在她那飽滿白皙的額頭之上,輕輕印下一吻;溫情的說道“放心,即使出不去,我們也會永遠在一起;永遠不會改變。”溫柔深情的笑着。
娃娃滿目信賴的狠狠一點頭“嗯!”輕抿脣瓣,兩人目光交錯,從彼此的眼中;看出無盡的情意。
兩人的目光相連,腳走在木棧之上;笑容一直蔓延在他們的臉頰之上。
忽而,娃娃被一條火龍纏住腰身,火龍身上火焰不停熊熊燃燒;將娃娃卷向半空之中,沐寒墨一驚,緊緊拉住她的手“娃娃,抓緊我的手。”
“好!”說完兩隻手,更加緊湊的握在一起;將彼此的手抓疼了,也未放開。沐寒墨被拉着往前走了幾步,空閒的手,抓住木棧陳舊的木頭。
而沐寒墨的勢力與火龍的勢力很難相媲美,他的力氣;始終沒有火龍的力氣大,兩隻手出現了鬆懈,骨節泛白,額頭之上都溢滿了薄薄爹地密汗。
“啊……”一聲尖銳的叫聲,娃娃被捲上了火焰之上;而此刻,火焰之上出現了一個漩渦,火龍將娃娃順利的帶離禍害,消失在他的眼中。
所有動作,緊緊維持了五秒,娃娃便不見了;沐寒墨往前跑了幾步,對着無盡的火焰,厲聲喊道“娃娃……。”臉色漲紅,深邃的雙眸之中溢滿絕望。
忽而,眉頭一蹙,雙手握住心口,心劇烈的疼痛起來,猶如被一刀一刀凌遲一般,痛的讓他蹲下身;嘴角溢出一絲血痕,一滴一滴的血花濺落在木棧之上。疼了良久,感覺心不再疼了,卻也感覺空了,心沒了……
“娃娃……。”悲切而淒涼的呼喚聲,在火焰之中迴旋;而那火焰也漸漸小了下來,直到沒了火焰。
只留下一片陰氣森森的蒼涼枯草,心沒了;人也猶如槁木,跌跪在木棧之上,一滴一滴晶瑩剔透的淚水,低落在木棧之上。
“噗……”
一口鮮紅的血花,噴灑在木棧之上;濺開無數血花,形成一副獨有的梅裝。
身體一傾,倒在了木棧之上;兩色蒼白,毫無血色,雙眸緊閉,好似一個死去的人。
一道黑影憑空而出,立於沐寒墨身側;居高臨下的看着他,伸出一手,一團幽暗的藍色光芒將沐寒墨的身體拖了起來,隨即,便消失在原地。
當沐寒墨醒來之時,面對的是滿室昏暗,只有微弱的燈光;勉強能夠看清楚房間內的擺設。
猛然坐起身,下牀;跑到房門前,猛然拉開房門,衝了出去……
胡亂竄到了閻王殿,擡頭之時;只見冥王高坐在座位之上,而兩側站滿了鬼差,與古代皇帝有的比。
沐寒墨雙眸一眯,腦中閃過那張嚴肅的臉“你是冥王!我怎麼會在這裡?我的妻子呢?”
冥王高高在上,正襟危坐;雙手放於案几邊緣“生死薄上顯示,莫娃娃已經死了。”淡漠、嚴肅,毫無一絲情緒的告知沐寒墨。
沐寒墨連連後退兩步,滿目不可置信;緩緩搖着頭“不可能……娃娃不會死的,我們說好要永遠在一起。”腦中卻想到了在木棧之上心痛到撕心裂肺的感覺,難道那就是娃娃經受死難時的感知?
“由不得你不信,判官,將生死薄拿上來。”冥王一聲令下,一名身着紅色官裝,身材矮小的男人,手執一隻猶如劍一般的毛筆;手中託着一般厚厚的簿子。
他的嘴脣上方,有兩撇八字鬍;臉色猶如晦暗,走到沐寒墨身前,一手擡起生死薄,置於他的面前。
那生死薄猶如活的一般,自動找到莫娃娃的名字;連她出聲的生辰都寫的一清二楚,死去的時間,也是清清楚楚。
而那下方,有九十五年的壽命,讓沐寒墨雙眸一亮“娃娃又九十五年的壽命,她不可能就這樣死了。”往下看,下方卻標明的死的具體時間。
“不可能,不可能;怎麼會這樣,不是有能活到九十五歲嗎?爲什麼她會死!”沐寒墨猛然擡頭望着冥王,激動的衝上前;卻沒有人阻攔,衝到冥王的案几前,伸手一把揪住冥王的衣襟“你告訴我!娃娃不是能活到九十五歲嗎?爲什麼她死了?”
“事實如此,那九十五歲壽命,不在意外之事內。”冥王面不改色的望着沐寒墨,那雙深沉猶如死寂的雙眸;與沐寒墨激動、絕望、悲涼的雙眸撞到一起。
“那我不是也應該死了嗎?爲什麼我還活着?”沐寒墨雙眸爆睜,滿身戾氣“你告訴我,你告訴我啊!”
“我救了你。”冥王淡淡的說着,伸手撫開抓住他衣襟的沐寒墨;沐寒墨跌坐在臺階上,狼狽不堪的滾落在殿下,喃喃低語“不可能,不可能……”
沐寒墨站起身,魂不守舍的往殿外走去;兩名鬼差用一把摺扇攬住沐寒墨的去路“閻王殿,豈是你想來便來,想走便走的!”
沐寒墨絲毫未聽進兩名鬼差的話,徑直往前走;兩名鬼差見此,臉色劇變,正要出手,卻被一道嚴肅,毫無情緒的呵斥之聲打斷“不許傷他。”
兩名鬼差已經舉起的手,被逼無奈放了下來;卻還是狠狠瞪了沐寒墨一眼,沐寒墨一步一步,腳步虛浮的往前走。
冥王伸手一拉,將沐寒墨拉到他回大殿中央;從上位站起身,走到他的面前,與他那死寂,毫無生氣的雙眸對視“你想不想與她在一起?”
此話一出,便見沐寒墨死寂的雙眸突然有一絲異彩;雙眸也有了神,雙手猛然抓住冥王的手臂“你能救她?”雙瞳不停動着,不放過冥王的任何一個表情。
“不能。”冥王悄然無息的閃身來到沐寒墨身後,沐寒墨頓時跌入谷底“不能救,不能救。”
而冥王接下來的話,卻讓他有了希望“你可以再這地府等她的魂魄,等到她魂魄歸來;你們便能再續前緣,也可以永遠在一起。”
沐寒墨驀然裝過身,看着冥王的背影“什麼意思?”呆在地府,那小辰楓怎辦?爸媽和外公怎麼辦?
“意思便是……。”冥王回身,望着沐寒墨;平靜無波的說道“將冥王之位傳與你;這樣你不僅在三界之中無所畏懼,也沒有人能夠再拆散你們。”
“你有何陰謀?”沐寒墨雙眸一眯,深思的冥王的話;爲何明明在睡覺,卻突然就失去了摯愛,如今……
冥王一揮手,衆位鬼差紛紛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