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要一有時間,就會去醫院看謝強。強子的傷恢復的很快,比想象中的快,我每次看他都的臉色都會好些。我是打心裡高興。直到一個月後,謝強出院了。那天晚上,我敬了謝強三杯酒。對於這個兄弟,我真不知道我還能做些什麼。
幾乎每天晚上,我都會和兄弟們不醉不歸。這種日子持續了倆個月。終於,最後一次和兄弟們喝酒的時候,我還是說出來,明天我就要走了。
當我把這句話說出口的時候,韓哥,高宇,孫峰,這些人立刻就沉默了下來,整個酒桌都一點聲音沒有。只有我在一邊苦笑着,我說道:“說話啊,楞着幹什麼,我也不是不回來了,就是出去結婚,旅旅遊,溜達溜達,順便在印度聽聽佛教,回來給你們傳授傳授。”
我一邊說着,一邊笑着,但是我心裡比誰都難受,強顏歡笑的滋味,深深觸碰在我每一寸肌膚。饒是如此,整個酒桌每一個人說話,一個個面色很冷。
我苦笑了一聲,韓哥看了我一眼,說道:“小天,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呢,什麼時候累了,玩夠了,就回來了。”我嘆了口氣,把一杯白酒一飲而盡。
這一句話,衆人又沉默了下來。酒精緩緩的劃過我的喉嚨,我硬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般,悄悄的劃過臉龐。
“小宇,我走了,幫會的重擔,就落在你身上了。你要好好經營幫會,爭取給幫會漂白了,但是黑道這方面,不能丟。現在做什麼都離不開黑道。對了,好好照顧楊龍。”
“韓哥,小宇有時候喜歡衝動,你千萬要照顧他啊。你們在安陽,也要千萬小心。”我深吸一口氣,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說道:“都特麼別拉個苦瓜臉,我還沒死呢!”
“天哥,我捨不得你..”王小飛聽見我說這話,突然大叫一聲,眼圈紅紅的跑到我身邊,一下子蹲了下去,趴在我腿上抱頭痛哭起來。
我難受,我心裡難受,像是刀繳一樣,我抱住王小飛,就在這時候,謝強他們一個個都跑了過來,趴在我身上就哭了出來。
我深深的嘆了口氣。
高宇點燃一根菸,死死的看着我,說道:“我,我等你回來..”說完,眼圈紅的不行,但是眼淚終究沒有流下來。還記得我告訴過他,小宇,你永遠不能哭,你是無情堂堂主。
宇晨那貨也沒哭,只是呆呆的看着我,不知道在想什麼。也抽氣煙來。
我心如刀割一般,酒精不斷的刺激着大腦。我像瘋了一樣開始喝酒。不知道喝了多少,也不知道吐了多少遍。更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去的。
第二天醒來,已經是大中午了。張雅和楊雪在我身邊說這話。倆個妮子早已經把行李收拾好了,其實也沒什麼,只是一些衣物。我笑呵呵的看着她倆。一手一個攬入懷中。無比的疼愛。
當天晚上,我們三個坐上了去往泰國的航班,只有我們三個,不知道爲什麼,這些兄弟,誰都沒來。我想,他們接受不了和我離別吧。這一走,不知道要多久。
在泰國,我們結婚了,很快樂。這輩子我都忘不掉,那時的情景。倆個妮子哭的不行,說這輩子能嫁給我,沒留遺憾。
我又何嘗不是。婚禮雖然沒有多隆重,但是我們很開心。彼此心中存在着,這足夠了。
之後我們四處旅遊,我也不記着去過了多少的地方,草原,海邊,高山,藍天,曾經離我們很近很近。我們留下了許多快樂的記憶。
我認識了一批又一批的朋友,兄弟。雖然只是過客,但是我永遠都忘不掉他們。
張雅有了我第一個孩子,是個兒子。我起名叫於念情。永遠也不能忘兄弟情。
楊雪也給我生了一個女兒,很可愛,我起名叫於靜安。安安靜靜,至死不渝。
我沒想過,這一走,便是四年。
物是人非,我脫掉了當初的年少輕狂,少了一份稚氣,多了一絲穩重。我一輩子也忘不掉,四年後,當我再踏入臺水市的時候,那天天氣不好,天公不作美,大雨傾盆彷彿把整個城市都要淹沒了。我抱着倆個孩子,一家四口緩緩的走出機場。
那一瞬間,我眼圈一下子便紅了。機場外,整整倆千多人,清一色西服,頂着大雨,每人一把雨傘傲立在風中。站的筆直筆直。
這倆千多人,把整整一條街堵得嚴嚴實實,水泄不通。爲首的,正是高宇,韓哥。孫峰。
他們的身後則是王小飛,謝強,吳大偉這些人。再後來,都是天舍和寒幫的兄弟。
我呆呆的看着他們。還沒說話,便聽見一聲震耳欲聾。倆千人齊齊大喊道:“天哥好!”
“天哥好!”“天哥好!”
聲勢之大,方圓數裡之內聽的清清楚楚。我再也控制不住眼淚的滑落,哇的一聲痛哭起來。
兄弟是什麼?你走,我不送你,你回來,不管多大風多大雨,兄弟來接你、.................-----------謹以此文,祭奠那時的年少輕狂,送給那些有難共當的兄弟。此生,有你,無憾、...........................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