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之進來的一號寒聲道:“一百邪爪已經全部將別墅保護,只要鷹哥一聲令,僅憑一百邪爪我就有信心將何漢青永遠阻在門外,如果鷹哥願意離開,同樣毫無問題。
伴着一號森寒的聲音,房間裡的二號等人的臉色逐漸變得猙獰,緩緩握向自己身上的鋼刀,本來因爲小玲受驚而着力壓制的森冷殺氣也在這一刻毫無保留的驟然噴發,本來溫暖的房間彷彿在眨眼間陷入冰窟,讓一旁本來還笑嘻嘻的馮採曼三女忍不住低低驚呼一聲連連後退。
二號雙眼微眯,凝聲道:“鷹哥,只要你一聲令,我們絕對能夠殺出上海。當年被捕之前,兄弟們殺的特警武警可絕對不在少數,這一次就算他來上近萬,我們一百邪爪、五百鷹眼還有三千黃泉堂也能完全阻住!”
一直滿臉輕挑的許唯一也在這一刻首次露出他曾爲死囚血獸的本色,變得凝重的臉色更是緩緩的向猙獰轉化。“我在來上海之前,已經命令三個大隊的鷹眼部隊進入江蘇,還有狄傑也是命令曹墨親自帶着兩個大隊的天刑隊隨同鷹眼部隊進入江蘇境內,只要鷹哥願意,他們可以在一個小時之內完全進入上海。”
顏傲晴眉頭也是微微蹙起,不過這一次倒不是因爲一號等人的過激反應,而是因爲何漢青的突然來臨。雖然她一直埋怨邢鷹過於衝動,但真到邢鷹可能遇到危險的時候,她卻是毫無保留的完全站在邢鷹身邊,畢竟這是自己的未婚夫!“何漢青忽然如此行動,很可能是得到了某種授權,如果不是呂永欽親自下了命令就可能是公安部提前到了。可不管如何,這羣人來勢洶洶,定然不懷好意。所以……動身吧,三千黃泉堂精英絕對能夠阻的住這大批特警至少一小時,只要通知一下林氏家族、慕容家族和孔氏家族的衆多代表,我們這些人絕對能夠衝出上海。只要一離開上海,那天下可就是我們的了,何漢青再怎麼厲害,也不敢到我們地頭上撒野。”
一號等人重重一點頭,同時向前一步,沉聲道:“鷹哥,動身吧。”
感受着房間裡衆人忽然爆發出來的強大殺氣,再聽着他們口中那些不甚明白卻明顯殺意冷冽的話語,未曾經歷過這等情景的馮採曼三女幾乎是要嚇的抱在一起,甚至於忽然間有了一種墜入賊窩的可怕感覺。
邢鷹懷裡的小玲也是不由自主的縮了縮身子,雖然年幼時期的乞討生活讓她的智力發育受阻,現在也就是兩三歲的水平,但她依舊能夠從這些大哥哥大姐姐們凝重的神情中感受到可能要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了。擡頭輕輕叫了聲:“哥哥……”
神情同樣有些凝重的邢鷹微微一滯,旋即迅速將凝重隱去,輕輕點點小玲的小鼻子,滿眼寵溺和關愛的笑道:“小玲不怕哈,沒事的,哥哥不會讓你再你受傷的。不過你現在身子有點虛,睡一覺好嗎?哥哥摟着你睡,嗯?”
確實是有些想睡覺的小玲輕輕嗯了聲,緊了緊摟住邢鷹脖子的小手,乖乖的蜷縮在邢鷹懷裡閉上了眼。對與邢鷹,小玲可不僅僅是一種異乎尋常的依戀,更是一種毫無保留的信任。
邢鷹也不說話,就那麼抱着小玲,輕輕地晃動着,呢喃般給她講着小玲愛聽的故事。
這這等緊緊關頭,邢鷹依舊如此盡心的呵護小玲,那種寵溺的愛戀讓顏傲晴等人焦急的同時也是感到無奈。
一時間,整個房間完全靜了下來,唯獨留下邢鷹那難以聽清的輕輕呢喃。一號等人都是靜靜站在那裡,誰也不敢上前打擾。至於周玲馮採曼和楊夜這時候更是不敢動上一動,神色驚懼中帶些複雜的看着這個之前一臉陽光笑意的男孩!
大約十分鐘之後,小玲的呼吸漸漸均勻,小嘴微微張開,陷入沉睡。
輕輕喚了小玲幾聲,確定她真的睡下之後,邢鷹這才起身向二樓的臥室走去,親自將她放在牀上安頓好,並叮囑新柔和孫倩雯好好照顧她。
樓下,邢鷹看了看周玲三女,對着她們露出一個歉意的笑容:“不好意思了三位,我這裡突然有點事情需要處理,所以……不送了。改天有機會,我親自給各位賠禮道歉。”
說完,也不等周玲等人說什麼,直接對初蝶道:“替我送送三位。”
初蝶輕笑幾聲,臉色一板,口氣堅決的道:“三位……請!”
“我……”
“請!”
馮採曼還想說些什麼,初蝶滿含冷冽的聲音讓三人一顫,楊夜連忙拉着她和周玲快步走了出去,甚至於都沒有開口向邢鷹告辭。剛剛對邢鷹的那種近乎濃烈的好感,在剛纔的驚嚇中可謂蕩然無存。
尤其是在開門後,外面忽然出現那一羣羣滿臉橫肉凶神惡煞的持刀大漢,更是讓三個剛剛畢業的小姑娘嚇的差點直接叫救命。
花容失色的她們一口氣直接衝過花園跑到別墅區外面,直到周玲忽然喊停,三人才勉強止住身子。
上氣不接下氣的周玲艱難掩口唾沫:“我們……我們得……我們得留下。”
馮採曼喘着粗氣道:“留下幹什麼?啊?沒……沒聽見他們說什麼嗎?他們要殺出上海啊,我的天啊,看看外面那羣人,不僅有拿刀的,還有拿槍的,一個個凶神……”話還沒說完,公路盡頭忽然傳來一連串的轟隆聲和越來越想的刺耳警笛聲。
三女同時轉頭望向遠方。
嘶……
不看還好,一看這下,三人忍不住同時吸口涼氣,再也管不了什麼,撒丫子瘋跑。
而她們剛一離開這裡,數十輛醒目的警車和數十輛帶着全副武裝特警的大型卡車迅速靠近邢鷹的住處。
房間裡,馮採曼三人離開後,一號等人連忙再次苦勸邢鷹離開。
邢鷹瞥了他們幾眼,輕哼一聲:“衝出去?哼哼,你還不如說逃出去呢。我們血鷹會什麼時候淪落到遇到危險就落荒而逃的地步了,我們來上海是做什麼的,嗯?忘了?!”
“可……”許唯一心中一急,連忙阻止。自己來之前,狄傑和瘋虎等人都反覆叮囑過,特殊手段儘量不用還是不用,無論如何也要確保邢鷹的安全,畢竟血鷹會承擔不起邢鷹出現意外的任何代價!
邢鷹臉色一沉,冷喝道:“沒有可是!呂岩,讓你的黃泉堂給我讓開,放何漢青進來。”說着不滿的瞪了衆人一眼:“我看你們還真有點膽大包天了,竟然想着對抗整個上海警局,我告訴你們!一旦、我們真的這麼做了,那就是宣戰!是一種*裸的宣戰,是向整個上海宣戰,甚至是對國家權威的挑釁!我們血鷹會也將遭到中央毫不留情的抹殺。我一直都在強調凡事都有一個極限,都有一個度,做人行事絕對不可毫無顧忌!殺一人可以,殺十人同樣可以,但大規模集團戰絕對不可以,尤其是現在面對整個上海警局。而且一旦我們三千多人同上海警方交手,以你們的心性定然是一種不死不休的局面,如此一來上海軍隊駐軍同樣會毫不猶豫的撲上來,到那時候……你們有誰能夠給我完全保證,我們還能相安無事的走出上海?!
我之所以槍決那五人,是有自己的考慮,你們還真當我無法無天了?!不是!我之所以敢如此做,是因爲我手中的籌碼能夠承受事件所帶來的結果。”說着,邢鷹重重哼了一聲:“聽明白沒有!”
衆人身子一顫,無一不是低下腦袋,不過卻沒有一人去應是,顯然在他們心中並不是那麼認同邢鷹看法。畢竟對他們來說,邢鷹的性命高於一切,可以說他們活着就是爲了追隨邢鷹,要是讓邢鷹落到公安部手中,那……未知因素太多太多了!
他們承受不起,也不敢承受,不敢冒險!
邢鷹眉頭一皺:“呂岩,愣着幹什麼,讓你的黃泉堂撤掉!”
“啊?這……”臉色爲難的看看邢鷹,本想硬着頭皮說上一句,可一擡頭對上邢鷹的眼睛,頓時身子一顫:“是是是,鷹哥,我馬上去!”
對着一號等人苦笑一聲,呂岩快步退了下去。
不到五分鐘,外面忽然爆發出一陣陣激烈的喧譁聲和呂岩的喝斥聲,顯然是面對警察的突入,呂岩一時間難以控制住羣情激奮的黃泉堂。許唯一小心看看邢鷹,輕咳一聲,帶着刁名靈快步走了出去。
隨着許唯一的出去,外面激烈的對峙喧譁終於開始有緩和的趨勢。
足足十分鐘之後,嘈雜的喝斥喧鬧這才平靜下來,並很快陷入一種壓抑的沉靜之中,由喧鬧到寂靜的極端轉化帶給寂靜的是沉悶的壓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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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隨着砰的一聲,房間大門被粗魯撞開。
何漢青和幾名今天早上在碼頭上的幾名警局高官還有幾個陌生的中年人面孔在十餘名全副武裝的特警護送和二十多名邪爪的“伺候”下,來到房內。
看着負手站在房間裡的邢鷹,何漢青重重哼了聲:“邢鷹,又見面了,我說過早晚有一天你會遭到懲罰,而且時間還會很快來到,怎麼樣?時間,就是現在!”說着重重哼了一聲,指指身邊的一個戴着眼鏡的中年男子:“介紹一下,這位是公安部總秘書長郝昌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