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着顏傲晴所指望去,身邊竟然有一包水泥袋。
從邢鷹身上下來,顏傲晴指指水泥袋,再指指牆外。
邢鷹明白的點點頭,伸手抓緊水泥袋,看向雙手持槍一臉嚴肅的顏傲晴:“準備好了?”
顏傲晴輕輕呼出一口氣,重重一點頭。
邢鷹一手抓緊水泥袋,一手開始計數‘一’‘二’‘三’!
手中水泥袋立時脫手而出,從小門處拋了出去。
在外面正在緊張的持槍等待的殺手一見有黑影躍出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
砰砰……
連續四發子彈全部準確的擊中水泥袋,可沒等他高興,整個房間立時被散裂開來的水泥粉塵所遮蔽。
而在水泥拋出至此人開槍的那一瞬間出現在小門處的顏傲晴已經喵定了此人的位置,在水泥揚塵的那一刻,雙槍子彈接連怒射,噗噗的子彈入體聲以及那一聲聲的悶哼,讓顏傲晴長長呼出一口氣。
自遭遇刺殺以來,她終於幫了件忙。
邢鷹隨後走出,顏傲晴歪頭一笑,自動的跳到邢鷹身上,緊緊抱住他,要玩兒命了,她的速度可不及邢鷹百分之一,還是抱住的好。
託着顏傲晴的小翹臀稍微向上推了推,邢鷹一手提槍一手提刀再次向樓梯衝去。
來到樓梯口之後,僅僅向下跑了三步,邢鷹瞳孔驟然放大,毫不猶豫的迅速這反而回。
原來這一小小的空擋,低下已經出現了不下七道黑影,邢鷹雖然自信,但他絕不自負,要是就這麼衝出去,儘管他對自己的速度感到自傲,可那可是至少七個槍口啊,保不準稍微不留神,腦袋就開花了。
剛剛折回來不到五六步,顏傲晴一聲驚呼:“後面有東西。”
有東西??
邢鷹左腳一頓就地一旋,頭一扭,掄起左腿一個漂亮的輪迴踢精準無誤的踢中飛上來的一個黑乎乎的小東西。
可邢鷹的這一腳下去雖然讓黑乎乎的東西彈飛,但藉着燈光兩人卻是同時認清的飛過來這玩意兒都低是什麼——手雷!
我草!!
邢鷹迅速包住顏傲晴爬向地面,兩人身子剛一着地……
轟……
隨着這一聲巨大的轟鳴聲,整個樓層一陣劇烈的搖晃,塵土飛揚,大量的碎片碎屑在爆炸中以恐怖的力度四散濺射。
已經撲地的邢鷹顏傲晴兩人雖然沒有被碎片濺傷,但卻被這可怕的轟鳴聲震的腦袋一陣眩暈,耳朵一個勁兒的嗡嗡,幾乎是失去聽覺。
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大腦一片漿糊的邢鷹一把將顏傲晴抱在懷中,手槍也不要了,軍刀也不要了,抱着顏傲晴急速衝向一旁空蕩蕩的窗臺,也不管此時此刻他們是在幾樓,縱身跳了下去。
手雷過後,就是大規模衝鋒了。再不逃,可就真沒命了!!!!
啊…………
還沒有完全回過神來的顏傲晴只覺自己的身子忽然向下急速下墜,當即驚慌的大聲尖叫,幸好邢鷹這時候耳朵已經失去聽覺什麼也聽不到,要不然非給這尖叫再次震聾不可。
俗話說天無絕人之路,邢鷹剛纔所在的樓層是三樓,這猛地一跳下來,雖然將他們狠狠地摔了一下,但卻沒有什麼大礙。
再次麻利的爬起來,邢鷹也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了,反正大腦是一個勁的指揮他,跑,跑,跑,能跑多遠跑多遠。
只要能逃出這個建築工地,那他就有一線生機。
當樓棟內的殺手們在轟隆聲過後衝上邢鷹剛纔所在的樓層,循着顏傲晴的尖叫搜尋時,邢鷹已經抱着顏傲晴跑到距離樓層四百米外的一個圍牆邊上,沒等他們擡槍射擊,邢鷹已經翻牆躍了過去。
衆人咒罵一聲,扭頭衝下樓繼續追趕,焰火幫的這羣殺手已經在瀋陽等候了很久了,一直潛伏在邢鷹的那個臨時分堂口外。這一次好不容易等到邢鷹就帶着兩個保鏢出來,他們立刻瞅準機會可謂傾巢出動,準備無論如何也要將邢鷹刺殺。
可誰想,現在這煮熟的鴨子就*,他們如何甘心。再說一旦這次刺殺失敗,他們有沒有機會再次刺殺邢鷹倒是其次,最主要的是他們已經暴漏了自己,從今晚之後定然會遭到整個血鷹會的搜捕稽查。
一個暴怒的血鷹會,僅憑他們還惹不起。
所以他們決不允許邢鷹逃脫,瞄着邢鷹翻牆而出的那個方位,一羣人瘋也似的向那裡撲了過去。
邢鷹翻牆過後,苦笑的看着面前狹窄的小衚衕,奶奶的,這輩子就和衚衕有緣了。
聽着牆的另一邊那迅速靠近的呵斥聲,邢鷹望望左右兩邊的高牆,從這裡可以發現右邊高牆的後面是一個居民小區。
深吸一口氣,邢鷹緊了緊懷裡的顏傲晴,再次向前加速,在衝到前面的一個沙堆上時,全身用力向上一提,右手攀住牆頭,一個倒空翻翻了進去。
這時候距離邢鷹離開自己的總部已經差不多一個多小時了,也就是十一點之後了,外出遊逛串門的的人們也差不多全部回到家裡,洗刷看電視準備睡覺了,因此這看似不小的居民區中一片寂靜,更是沒有一個人影,只有零零散散的窗戶中向外投射出一道道光柱。
邢鷹隨意的望了望,再次甩開兩條腿向小區深處跑動,再次跑了約百十步之後,邢鷹來到其中的一個小區單元下面,看着仍舊亮着燈且開着窗戶的二樓,邢鷹用力一跳攀住陽臺,入猿猴一般靈巧的向上攀爬。
二樓的住戶是一個普通的三口之家,一對四十來歲的夫婦正坐在沙發上看着電視聊着家常,而他們那清純漂亮的女兒則則剛剛洗完澡,一邊哼着小調,一邊拿着吹風機梳理着自己溼漉漉的頭髮。
當邢鷹抱着顏傲晴從窗口翻進來之後,三道目光同時定着滿臉是血,幾乎*的邢鷹身上。
在怔了一會後,母親和女兒同時驚恐的尖叫起來,不過這聲刺耳的尖叫剛剛發出就如同被卡住脖子的鴨子一般戛然而止。
因爲兩個黑洞洞的槍口分別指向了他們,他們這一輩子也沒有見過真槍更是沒有被人用槍指着過。
夫婦和女兒同時舉起手來驚恐的看着眼前這對凶神惡煞渾身沾血的男女,他們實在想不明白一直老老實實做人的他們怎麼會遇到如此厄運。
倒是父親在驚恐過後強自鎮靜的表現出了幾分男子漢氣概:“你們要幹什麼,只要不傷害我老婆孩子,如果要錢,我……我可以給,但我們剛買了房子,不,不多……”
邢鷹和顏傲晴都是搖頭苦笑,自己倒成了打劫的了。
邢鷹把顏傲晴的手槍壓下,儘量露出和善的笑臉,“我們沒有惡意,只是在這待上半小時,半小時之後我們立刻離開。”
只是邢鷹忘了自己現在滿臉的污垢和血跡,這咧嘴一笑讓夫婦和女兒心中一陣發毛。
女兒驚恐的盯着兩人,小心的靠到她媽媽懷裡,兩人緊緊地抱在一起。
看着‘父親’悄悄的摸向沙發上的手機,顏傲晴的手槍再次挑了起來:“最好不要做一些你們自認聰明的事,我們對你們沒有惡意,但不代表我們不會殺人。”
顏傲晴冷冰冰的一句話,讓三人同時一顫,剛剛握到手中的手機一哆嗦掉了下去。
邢鷹走過去撿起手機,看着緊緊靠在一起的一家三口,道:“放心吧,我們真沒有惡意,告訴我,這裡是什麼地方?”
“啊?”‘父親’一時沒弄明白邢鷹問的這話是什麼意思。
“就是具體地址,什麼小區,什麼單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