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救

“司清瑤,你爲何如此心狠!”

望着那抹若天外飛仙般離去的身形,端木哲憤恨不已,衝着此時已經瞧不見她身影的湖面低聲吼道。

“人家都說得這麼清楚了,你還纏住她不放,我要是你啊,我就再下水一次,死了算了。”

有個清麗的女聲,帶着一抹譏諷,在他身後響起。

端木哲轉身,竟然見到了秀兒。

“你來這裡做什麼?”

這位姑娘曾經在六王府上有過那麼精彩的演出,端木哲回她一個同類似的微笑,

“還有我忘了提醒秀兒郡主,你與之我,不過是五十步笑百步,我不明白你這油然而生的優越感到底是從哪裡得來的。”

沒有想到他的嘴也是這般不饒人,絲毫也不會看在她是女子的份上而有所收斂,秀兒抿了抿脣:“我會出現在這裡,自然是來幫你得到她的。”

“不需要。”

端木哲看了她一眼,轉身,不願意在此久留。

這個女人心機甚重,跟她合作,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說不定還會全盤皆輸。

“你當然需要,我會盡心盡力幫你,當然,這樣做的好處是,你得到了司清瑤,而我就能夠明正言順的跟表哥在一起,我就不相信,表哥看到你與司清瑤在一起之後他還會再把司清瑤給搶回來。”秀兒見狀,一個跨步站到他的跟前,看着他的眼,一字一句的說道:“我的目的很直白,我就是要嫁給表哥,而你的目的也很明確,你就是愛着司清瑤,想得到她,既然我們都有着相同的抱負,都是衝着要去拆散他們這一對,爲什麼不可以結爲同盟呢?”

端木哲微微皺眉,仍然不爲所動。

他知道秀兒最大的夢想就是嫁給端木曦,可是這個念想在他看來,不過是在癡人說夢,端木曦對秀兒若是有一丁點兒女之情,哪裡會讓她鬧成這樣仍然對她不聞不問,她要住在宮裡,端木曦也從來不曾去探望過她一次,對她視若無睹。

而她的心過於偏執,她所想到的必定不會是什麼兩全其美的好法子,說不定只是要利用自己。

“秀兒郡主,道不同不相爲謀,你還是另找他人吧,不過我先警告你,你若是敢做傷害她的事情,我不會饒了你。”端木哲扯脣一笑,燦然若花。

“端木哲,你除了與我合作,你找不到與你有共同目標的人的!他們之間的感情現在看似固若金湯,假如不用些非常手段,試問你要怎麼樣纔可以將司清瑤的心拉到你自己身上去?表哥現在一心一意要立她爲後,而她現在正在做的這些事情,會將民心完完全全的收買到她的身上來,這樣一來,民衆的支持聲一上去,這個皇后她是當定了,那麼你便再無一點希望能夠重新奪回她了,知道嗎?”秀兒使出殺手鐗,見他眼裡果真浮出現了驚訝以及遲疑,壓低聲音說道:“你知道她這麼急着是要去做什麼嗎?她要去提練一種藥物出來,能夠治療此次將會大規模暴發的溫疫,如果成功了,她一定會受所有民衆擁戴的。”

“溫疫?”端木哲見她神情嚴肅,不像在撒謊,“爲可此事本王卻從未聽說?皇城裡哪裡來的溫疫,你不要在這裡信口雌黃,混淆視聽了,本王不會幫你的。”

“我這次跟着他們混出宮來,裝扮成小宮女,司清瑤親口跟我表哥說的,這羣難民的身上,已經有人染上了溫疫,這種溫疫如果大規模擴散開來,傳播速度之快是你我所無法想象的,整個皇城都有可能成爲一座死城。”秀兒將聲音壓得再低一些,心口跳動得太過迅速,讓她覺得有些激動。

“既然如此嚴重,難道我們不是應該想辦法去讓她研發出藥物,而不是想着怎麼阻止麼?皇城若是一座死城,你我還有命留下嗎?”

端木哲突然覺得這件事情確實超出了他想象的嚴重,怪不得司清瑤會如此生氣,他與三哥的本意是想借着此次難民事件,讓端木曦聲望下跌,卻沒有想到,這些難民的出現,會帶來如此嚴重的後果。

她眼裡的憤怒與不理解,原來是因爲這個。

“這是自然,我也沒有說過要去破壞啊,我只是告訴你,她研發成功之後的後果,就是受萬民擁戴,順利登上後位,假如你真的還想得到她,就必須在這件事情上做些文章,比如說,將她的成果推到其它人身上,模糊視線,讓她沒有那麼容易爲後。”秀兒真實的想法,已經呼之欲出。

她就是想借着司清瑤的手,來幫她自己提高聲望,假如到時候傳成是她救了這皇城裡的所有人,那些小到百姓大到官員,是不是都會站到她這一邊來呢?那樣,表哥再也找不到拒絕她爲妃的理由。

端木哲頓時陷入沉默。

與此同時,司清瑤已經在抓緊時間研發藥物,因爲知道時間不多,所以此時已是深夜,她仍然在紙上寫寫算算的,地上已經扔了不少揉成一團的皺巴巴的紙團。

“清瑤,對不起,我是來跟你道歉的。”

端木哲的聲音突然響在門外,司清瑤正陷入沉思當中,也不答話,門就這樣被他推開來,見到地上的紙團,他好奇的拿起來一看,上面寫的文字有些他似乎看不太懂,不知道那是什麼,再看司清瑤一臉的惆悵,心下更無法釋懷了。

“你不需要跟我道歉,你又沒有對不起我什麼。”

她起身,看着他眼裡的沉重,緩聲開口:

“你能找到這裡來,相信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與其自責,不如去想辦法多籌積些銀子,到時候會用得上的。還有勸你的人,停止再去煸動那些難民不去城郊,他們是最容易受感染的人羣,說不定已經傳染上了,讓他們得到治療,同時也是要救你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