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坡的坡度是朝東的,說明對方是在西面開的槍。雖然知道了這點,但想要找到對方也不是件容易的事。韓陌楓也沒有莽撞的就這麼衝出去找,單憑地上的凹坑來看,對方所用的槍械也是威力極大的。他先是躲在屋檐轉了轉,而且是在比較遠的地方。
警方把周圍五百米內全部布控,即便有殺手仍藏在其中,最多也就開槍慢慢點射,在後放冷槍。但剛纔那一連串的射擊,顯然對方是毫無顧忌。
韓陌楓直接到了五百米開外,原本他以爲要找到那開槍的殺手會很難,可當他走到距離源舞六百餘米的一處高樓時,耳輪中隱約傳來一陣金鳴碰撞的聲音。他定睛一看,可惜什麼也看不清。現在是夜晚,樓層又高,他又沒有夜眼,怎麼可能看的到百多米高的高樓上有什麼人在?
不過他耳中聽到的確實沒錯,的確有人在這座寫字樓上打鬥。其中一人韓陌楓見過,也可以說很熟悉,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兩次想要殺他的凌玉簫。
凌玉簫還和以前一樣,穿着隨意,一身休閒衣,頭髮略長,搭到眉稍。
凌玉簫的對手是一句三十左右的青年,此時正用飽含怒火的目光瞪着凌玉簫,一邊還要疲於應付後者的一刀快刀。
二人交手速度極快,只眨眼間便交手十餘回合。凌玉簫的對手額頭佈滿了虛汗,在凌玉簫迅疾的搶攻下,手腕也有些打抖。他虛晃一招,閃身而出,對着凌玉簫喝罵道:“凌玉簫,你我身爲殺手,各自爲戰,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今天你爲何攔我?”
他停下,凌玉簫可不打算就這麼停,臉上的表情絲毫沒有變化,說道:“我可沒有攔你。”
他的對手名叫郝普龍,要說用槍,那絕對沒話說,絕對是頂尖級的。能夠在距離韓陌楓六七百米將子彈那麼精準的打出,若非韓陌楓事先預感到不對,提前閃開,此時哪還能活命?即便如此,他還是有把握能殺死韓陌楓,此後之所以打出一梭子子彈,並非他有意而爲。而是凌玉簫的突然出現,打亂了他的計劃,爲了趕緊殺死韓陌楓,這纔沒頭沒腦的將子彈全部打出。若換了旁人,即便是這樣也躲不過他的子彈,可是韓陌楓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快到他稍一分心就無法命中。
等到後來,即便他再想暗殺也沒了機會,一是韓陌楓躲到源舞,二是凌玉簫出招之迅速也讓他沒有機會。他曾經見過凌玉簫,更知道他的出刀之快,實乃罕見,不敢抵其鋒芒,能躲則躲,能避且避,實在躲不開纔對上一兩招。或許是因爲郝普龍立志於槍械與元素之力的結合上,他的修爲並不高深。他與樑小曉一樣,都是極擅於用槍,但是修爲卻只能算一般。只不過他與樑小曉不同,後者畢竟是軍人出身,出手還會留有餘地,而他則不然,自幼便接受殺手培訓,無論跟對方是否有仇,他都可以毫不猶豫的將其射殺。
用槍如神的他卻碰上了一位用刀如神的凌玉簫,後者知道他用槍厲害,根本不給他開槍的機會。始終粘着他打,的他只能抽刀去接,卻無暇拔槍。能把他到這份上的,凌玉簫也算頭一個了。
現在凌玉簫居然說他沒有阻攔自己,如果剛纔不是他出刀,韓陌楓早就已經死了。郝普龍眉頭一皺,說道:“你是想搶‘票’?”
這回凌玉簫沒有否認,輕輕點點頭,說道:“也可以這麼說。”
郝普龍頓時冷笑一聲,說道:“如果不是你背後偷襲,你豈能將我到這番模樣?”
哈哈
凌玉簫聞言大笑出聲,好像聽了最好聽的笑話一般,好一會兒才說道:“你不認爲你的話實在太好笑了嗎?在背後放暗槍的人居然說人家偷襲,實在可笑。更何況兵不厭詐,若是韓陌楓到了這,你可敢與他一較高低?”
聽聞凌玉簫話中好像有就此罷手的意思,郝普龍頓時說道:“有何不敢?”接着他又哼笑一聲,說道:“你以爲他能找到這?他不過也就是個少年罷了。”
凌玉簫這時終於停下手來,說道:“他一定會來的。”
見他說話的時候臉上充滿了自信,郝普龍心生疑惑,不知道他這份自信是從哪來的。問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曾兩次暗殺過韓陌楓,你們好像不是朋友。”
凌玉簫再次點頭,說道:“不錯,即便現在也一樣。而且我早說過,韓陌楓只能死在我手上,誰要是敢打他的主意,我就先殺了他,包括你。”
郝普龍聞言一怔,暗罵一聲瘋子,世界上居然會有這種人。沒等他開口,凌玉簫又道:“更何況,要了解一個人,不一定要成爲他的朋友,也可以是他的敵人。或許,他已經在趕來這邊的路上了。”凌玉簫挑挑嘴脣,彷彿這就是笑了。
郝普龍嗤笑一聲,“連警方的人都不敢相信會有人埋伏在這裡,你認爲韓陌楓會知道嗎?即便他知道,也不可能來的這麼快。”
“這可不一定哦。”這話不是凌玉簫說的,聲音來自天台的入口處。郝普龍尋聲望去,只見一名長相英俊的少年緩緩步上天台,來人正是韓陌楓。
上來之後,他沒有立刻與郝普龍說話,而是將目光看向凌玉簫,笑呵呵的說道:“沒想到你如此瞭解我,看來我之前說的沒錯嘛,你果然一直在背後注視着我。不過我還是那句話,我對男人可沒興趣哦。”
凌玉簫早被韓陌楓無厘頭的話說的免疫了,聽完他的話後,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笑的更深了。最後只是淡然說道:“你永遠都這麼無聊。”
“是嗎?或許是吧。上次我跟你說的事情考慮的怎麼樣了?”韓陌楓突然這麼問,凌玉簫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見他面露迷茫,韓陌楓頓時提醒道:“就是關於你什麼時候加入東昇會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