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協定

“慕容長空是我未來的丈夫,這是爸爸早就認可的。當然,這點知道的人不多。各位叔伯,各位大哥,大家無庸質疑,其實就算爸爸把所有遺產給了我,我的,也照樣屬於我的丈夫。他是一個很了不起的人,嘉欣以後能嫁給這樣的人,是我之幸!”陳嘉欣慢慢地站了起來,明眸輕眨,平靜異常。

慕容長空不由看了看他,陳嘉欣也回望過來,目光相碰,又閃到一旁。

“咳,咳!”又是兩聲不和諧的咳嗽聲響起,孫愛國眼睛裡含着不甘,坐回椅子上,用十分不友好的語氣說道:“好了,既然陳大哥決定了,我們也不說什麼了。關堂主,可以開始選舉了吧。這纔是今天的重中之重!!!”

“好!”關山月點點頭,等衆人都坐下後,才說道:“承蒙大家擡愛,推舉我做候選人,當然,還有孫愛國先生。洪興八堂,連上荷蘭堂,陳小姐,除去兩名侯選者,共有八票,多者當選,咱們就以老方法,舉手表決吧。”

“可以!”“可以!”衆人應道。

“不過,我還有一個提議。”關山月話風一轉,看看衆人,目光又轉向了陳嘉欣,“我想,這裡還有一個人比我,比孫先生,更具有當選權利。那就是陳小姐!所以,我的侯選人資格,我放棄,我提議陳小姐!”

衆人聞言,有些驚訝,但是又覺得關山月說的不無道理。就連孫愛國,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絕。

“看來大家都同意,那就這樣吧!”關山月沒給大家思索的時間,就接着說道:“同意陳小姐當龍頭的,請舉手!”

他的話音落下,自己率先舉起了手,雷剛二話沒說,也舉了起來,接着是鳳凰,三票了!

慕容長空看了看別人,沒有舉手的意思。當下,他微微一笑,這是預料之中的事情,他把目光悄悄地落在了一個人身上。而那個人,自從慕容長空來到之後,自從宣佈他爲洪興產業大股東之後,心就一直沒平靜過。可以用忐忑來形容。

此時,見慕容長空看他,他的心再度激烈地思想起來,那笑意溫和,但是在他的眼裡,卻無比森冷,像刀子一樣。選擇,艱難的選擇!

“我也同意!”終於,過了一會兒,他舉起了手,話聲傳出的同時,許多人驚訝了。當然最驚訝的,還是屬孫愛國。

只見孫愛國圓目大睜,不置信地看着他,喊道:“阿基,你……”

最後舉手的正是基哥,他無奈地對孫愛國一笑,接着不再看他。既然決定了,就要勇敢走下去。他知道,得罪了孫愛國,但是獲得的利益遠比這要大。何況,孫愛國提前給他的那筆錢,自己也能白得了。當然,他給自己的承諾,是無法得到了。一個好的區域當然沒有前途重要。曾經的兄弟情義,隨着時光,早已經煙消雲逝。

如果說,僅僅是慕容長空的出現,僅僅是之前龍震打的那個電話,還不足以讓他下決心。而關山月公佈的那份授權書,無疑催促他做出了抉擇。而之後的事情發展,也證明他的選擇是何等的英明。

牆頭草,比一般人要看得更長更遠,那纔是生存的根本。

慕容長空滿意地笑了笑,雖然即使票數不夠,他也有足夠地把握,不讓孫愛國當成。但是面子上的事情還是要做足的。關山月退意已決,若不然他做洪興的大哥,那是最恰如其分的。

而現在,沒有其他適合的人,關山月雖然苦勸慕容長空,但後者有別的想法和計劃,也只好把陳嘉欣推上前臺了。而陳嘉欣,也暗暗決定,自己要把父親的事業支撐起來。要好好去做,做一個讓自己男人能高看的人。

孫愛國內心氣急,但是也沒有着急,他的思緒不禁回想起一次會面的情景————

——————那是陳世豪喪事辦完後,香港似乎一下子恢復了平靜。仁義堂和洪興的對攻,已經成膠着狀態,誰也制衡不了誰,這種局面,也或許是某些有心人,故意造成的。但是不管如何,這局面對初逢大亂的洪興幫來說,是一件好事。

被圍攻的鳳凰一部,也總算可以緩口氣了。鳳凰就是再有能力,能在仁義堂兩個堂口的攻打下支持住,就已經算是奇蹟了。後來在關山月的嚴令下,天鷹帶人來幫忙,不過,他哪裡是真心的幫,帶的人寥寥可數。如果有人責難起來,他也有理由,推託是爲了保全自己的實力,以防仁義堂突襲沙田。

平靜終究是件好事,但是人們的心情並未因這暫時的平靜,而鬆懈。誰都知道,平靜之後,應該就是更大的風暴了。這一段時光,亞洲各個勢力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香港。陳世豪的死,是決戰的引子,決戰是不死不休的戰鬥!仁義堂和洪興,必定要決出一位勝者來了。

孫愛國沒有回荷蘭,洪興在荷蘭的勢力不小,他作爲負責人,功勞不小。再加上,他是和陳世豪當年一起打天下的元老之一,這一點連關山月都比不了,所以他的地位,在洪興也屬於顯赫的那種。不過,他的勢力畢竟遠在荷蘭,影響力還達不到香港,不過,這一切,在他逗留香港之後,悄然在改變着……

初春的天空格外晴朗,碧波盪漾,輕輕地浮動着。一艘白色的豪華遊艇,在海上緩緩行進着,修長的身行,傲視海域。寬廣的甲板上,一張白色的三腿圓桌,兩張塑料靠背椅,兩個中年人,悠閒地坐在上面。手持高腳杯,一人身後一個妙齡女郎,在輕輕地給他們按摩。

甲板四周,圍繞地站着不下二十幾個黑衣青年,背手向外,一個個面色森冷,不苟言笑。

“孫先生,合作愉快!回香港這些天,可玩得開心?”左邊椅子上的人,一臉英武之相,此時臉上帶着微笑,眸子裡也含着笑,他看着旁邊的人,笑着問道。

“合作愉快!”旁邊的人赫然就是孫愛國,他帶着事故的笑意,舉杯和對方碰了下,然後接着說道:“哪裡談什麼玩,這幾天不是去慰問陳世豪的夫人,親屬,就是和關山月等人在一起談談幫會的事情。可沒有你楚老弟這等閒情逸致啊!”

“呵呵,孫先生過謙了。咱們以後就是自己人了,荷蘭的事,多虧你老兄幫忙,不然不會那麼順利的。對了,你剛纔說關山月他們找你談幫會的事了。”另一人正是仁義堂的楚耀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