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一陣一陣的翻騰,整個世界都在天旋地轉.
"小姐,醒了嗎?"
是在喊她嗎?這個世界原來還有她以外的生物?
不!她徹徹底底的清醒了.
這個世界,本就不是屬於她一個人,這就是爲何她現在會這麼痛苦的原因.
"小姐,小姐?"
"我……在哪?"
"你在出租車上,請問現在是要去哪?"
"出租車?去哪?抱歉……我沒有錢……讓我下車吧……"
"有位先生已經替你付了車錢."
宜寶愣了下,看着窗外,她原來仍舊在聞以澤的酒吧對面的那條街上,酒吧仍舊燈紅酒綠,而她的世界卻一片死黑.
她只是個局外人.
宜寶報了個地址,車子緩緩啓動了,駛離了那個酒吧……
只是,她還沒來得及說出扣的話……
那一刻,她真的好想告訴他……
想要告訴他……
能讓我……能讓我試着去愛你嗎……
只是那時突如其來的勇氣,那麼短暫.
回到琪思遠借給她的別墅裡,宜寶整理了行李,環顧着這偌大的房子,苦笑了一下.
那不是屬於她的一切,她早該知道當上帝給予了她某樣東西時必定已經從她那裡收回了另一樣更爲寶貴的東西.
所以她從一開始就不該貪心.
整理了行李也該學會整理心情,她深呼一口氣關上大門,把鑰匙放回窗臺的第二盆盆栽下,就着月光越行越遠.
琪思遠晚宜寶一步回了別墅,打開門,他叫着她的名字但卻沒有任何迴應,空曠的房子冷清的可怕,他突然意識到不對勁,匆忙朝樓上跑去,果然,房子收拾的乾乾淨淨,宜寶的衣物也早已空空如也.
宜寶走了.
房間的角落突然發出些輕微的響動,琪思遠一驚立刻喊道"宜寶?"他匆忙跑過去,卻看到狗小呆在它舒適的狗窩裡眯嗒着眼睛,看來是剛睡醒,而小呆的身旁放着一張字條,那是宜寶出門前寫的.
"對不起琪思遠,我無法再自私的接受你的好意,但是能不能請你幫我最後一個忙,小呆是無辜的,它不該因爲我的錯而揹負這種流浪的待遇,所以替我好好照顧它好嗎?謝謝你了."
他早就該發現不對勁,從他跟宜寶約好而她沒有出現他就該發現的,宜寶不是不講信用的人,就在不久前,一定發生了什麼.
琪思遠能夠想象宜寶現在的處境有多麼糟糕,身無分文,無家可歸,如果再加上惡劣的天氣,清冷的夜晚,無法預知和潛藏的危機.
所以他現在首先要做的就是找到她!
而勢單力薄的他能夠做的太少,他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撥通了那個人的電話,電話通了他很快的說明了宜寶目前的處境希望得到那個人的幫助,隨後,他沒有等待對方的回答就匆匆掛了電話.
現在的宜寶,一定又冷又餓吧……
是的,宜寶現在就待在一家便利店裡,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冰架上的三文治,毫不避諱的流露出渴望的神情,翻了翻錢夾,只有幾個硬幣,那些錢根本連半個三文治都買不起!
真的好餓好餓……錢夾裡的那張銀行卡此時在她眼裡不斷的晃動着,她知道,只要她現在立刻拿着這張卡去自動提款機裡取錢,不,說不定這間便利店裡就直接可以用它刷卡,一千一萬個三文治在等着她,可宜寶只是默默的把卡抽回原處,關上錢夾出了便利店.
天色不早了,是該找個地方休息了.
宜寶剛拐過個彎,琪思遠從街的一頭跑了過來,來回尋找着,一路上他拿着他跟她接吻的照片問了無數行人,那是他情急之下唯一找到的一張照片了,但很多人只是搖頭說沒有見過,甚至還有少數人以爲他在拿這種照片跟他們開玩笑.
擡頭看了看街角的這間便利店,琪思遠走了進去,把照片遞到店員面前問她有沒有見過照片裡的這個女孩,琪思遠本沒有抱着太大的希望,但出乎意料的,店員竟然告訴他她剛剛見到這個女孩站在貨櫃前發呆了很長一段時間卻什麼東西都沒買,所以對她有些印象.
問明瞭宜寶出門後去的方向,琪思遠立刻追了出去.
那是一個夜晚鮮有人經過的天橋底下,所以那裡聚集了很多流浪漢,他們簡單的用報紙鋪在地上倒頭就可以入睡.
睡覺對他們來說只是一種例行公事,或者是在受罪,也許對他們來說,每一天都在受罪.
而如今的宜寶可以體會到他們的心情,即使是在她被他們惡劣的對待之後.
那樣的生活,沒有人會仍舊保持着笑容吧.
她被一個流浪漢趕到角落,那裡的許多空位早已有了歸屬,宜寶在一個地方坐下,不久後就會有別的流浪漢過來趕走她說那是他的地方.
所以最後宜寶只能窩在一處小小的豆腐塊大的旮旯裡縮着,她有種入侵了別人地盤的感覺.
很不好受.
她有些後悔,應該想到出門前帶份報紙的,至少可以在想睡的時候墊在身下,不想睡的時候拿出來看看.
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吧!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當下的處境啊?
她應該考慮的是琪思遠在得知她走了後會有什麼反應?會問她爲什麼要走嗎?她應該如何去編一個不會被戳破的謊言?
謊言……
她重重的嘆了口氣.
很多時候,人類明明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是錯誤的,卻仍舊一意孤行的做下去.
腦袋裡塞了太多凌亂的東西了,這個夜晚也許也會是個不眠夜,她到底該如何去整理這混亂的思緒呢?
到底……上帝什麼時候纔會來救贖她呢?
有腳步聲朝她緩緩靠近,她仍舊埋首在膝蓋裡不願擡頭,或許又是哪個流浪漢來對她發表她不受歡迎的言辭.
那個腳步聲果然在她面前停了下來,並且久久都沒有動彈一下.
還是勇敢面對吧,宜寶這樣想着擡起頭來,卻驚訝的目瞪口呆.
嵐紅!站在她面前的人竟然是嵐紅!
"你……你怎麼會在這!?"
嵐紅充滿憂鬱的眼睛直直的凝視着宜寶沒有回答,天空昏暗無比,一顆星星都看不見,她在暗色裡低頭居高臨下
的望着一臉迷惑的宜寶.
回想半個小時前,她還和南無辰在酒吧裡聊着頗爲凝重的話題.
"你和聞烈堂的恩恩怨怨打算怎麼辦?"嵐紅問南無辰.
南無辰握着酒杯的手收緊了,良久都沒有回答嵐紅,嵐紅又試探的問道:"因爲她的事,很苦惱吧,外界已經傳出了消息,她和聞以澤已經取消了訂婚,而更加鮮爲人知的內幕……"嵐紅忽地擡起頭,凝重的望着南無辰,"宜寶並非聞以澤的親妹妹!"
那些消息似乎是聞烈堂刻意放出的,嵐紅目前唯一能夠想到的理由就是聞以澤爲了宜寶和南無辰之間的矛盾而作出了這樣的決定.
他想要幫助他們化解這一仇恨,幫助宜寶拖離屬於南無辰和聞烈堂之間的仇恨.
"所以現在……宜寶和聞以澤,甚至和聞烈堂都沒有了任何關係……你打算……打算怎麼辦呢?"
"事情不會有任何改變,我對聞烈堂的報復不會有任何改變!唯一改變的就是,宜寶,在這一刻正式出局了!"
嵐紅低下頭去思考了片刻,用長者的口吻對南無辰說,"既然如此,何不也學着放下這段過去,你那天教會我不要回憶着過去傷痛的記憶,爲何你自己卻抓着不放?"
"你和我不同!你的回憶如今完好如初的站在你的面前,而我的回憶……再也不可能站在我的面前……"
嵐紅的眼裡有傷痛的痕跡,她苦笑着彎起嘴角,"教我放下的是你,學不會放下的也是你……"
南無辰閉上眼睛,"我是個註定不被神眷顧的男人,痛苦,仇恨這種東西,就讓我一個人承擔就好."說完他起身往外走去.
嵐紅在他身後叫住他,"那麼她呢?替你揹着你痛苦和仇恨的那個人呢?漂亮話說了那麼多爲何唯獨不能放開她?"
南無辰停下的腳步在幾秒後又重新走了出去,他沒有回答嵐紅的這個問題,因爲連他自己都不知該如何回答.
他想要放開,但他內心最深處自私的魔鬼卻捆綁着他的手腳,在他耳邊不斷呢喃.
不能放開她……不能放開她……
她是他,唯一的期翼.
嵐紅很想仰天長笑,在那天短暫的快樂後她要學會面對更多無止境的悲痛,因爲她知道,她愛的那個男人,原來始終放不開宜寶的手.
桌上有了嗡嗡的震動聲,原來是南無辰走時忘了帶手機,嵐紅看了來電顯示,是琪思遠,她摁下了接通鍵,電話那頭是他焦急的聲音.
"臭屁鬼,宜寶現在不知道去了哪裡,她被趕出了學生寢室,假斯文也對她不聞不問,她現在一個人在外面身無分文又無家可歸,天色也晚了我真的不知道她可以去哪裡,我知道你和她之間有很深的誤會,但是現在除了你我不知道還能請誰幫忙,拜託了,現在的宜寶……真的很需要我們的幫助……"
電話斷了,嵐紅放下手機嘴角慢慢揚起了笑意.
南無辰,你放不下她,那麼,就由我來幫你.
嵐紅環顧了四周,天橋底下到處都是衣着闌珊的乞丐和流浪漢,她抹着玫瑰紅色的雙脣微微開啓,"我爲什麼在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不應該在這."
宜寶愣了一下,低下頭去.
"可是我……"
"你不想麻煩他人是不是?可是你這樣的舉動卻讓關心你的人更加擔心了."嵐紅說着扶起宜寶,"我有個地方,你先在那住着吧,總不能一直待在這種地方."
"這樣好嗎……?"
"又不是讓你和男人一起住,也不會被傳出什麼奇怪的留言和照片,你擔心的那些事情也不會發生,所以你目前的情況住在我那最適合不過了."
"咦?"宜寶聽完嵐紅的話睜大迷惑的眼盯着她直看.
"怎麼了?"嵐紅也奇怪的看着宜寶.
宜寶立刻搖了搖頭說,"沒什麼……"
"走吧."
於是宜寶跟在嵐紅身後走了出去,上了她的摩托車,車子一路疾馳,去到宜寶的下一個安身之處……
一步錯過,步步錯過,琪思遠現今就面臨了這樣的窘境.
當他趕到天橋下拿着照片問那裡的流浪漢後才得知宜寶確實來過,而她……已經被另一個帶走了.
當他給了流浪漢幾百塊錢後,流浪漢爲他詳細描述了那個人的容貌,只一點就讓他的心立刻不安起來.
那個女人,染了一頭顏色各異的頭髮.
是誰都好!爲什麼會是她!
爲什麼,偏偏會是她!
他急忙在街邊打了車跟着流浪漢指的方向一路追了上去.
宜寶,等着他,千萬要等着他!
"就是這了."嵐紅拿下頭盔眼睛看了看三樓的房子,那是一棟老式的別樓,一棟共有三層,每層有好幾戶人家,宜寶和嵐紅一起走了進去,裡面也是破舊不堪,樓梯都是用木頭做的,踩一步就會發出吱吱吱的響聲,廚房和廁所也都是兩戶合用的.
兩人剛走到二樓時,樓下的木頭樓梯響起了重重的踩踏聲,有個人從下面一路狂奔着上來,宜寶跟在嵐紅的身後停下腳步,往後看去.
"宜寶……太好了……終於找到你了……"
"琪思遠?"宜寶驚呼了一聲,顯然沒想到琪思遠會找到這來.
嵐紅也歪着腦袋頗爲驚訝.
"還好這次趕上了,宜寶跟我走,別去那個女人那裡,她不知道又想出什麼陰謀來害你."
琪思遠此話一出宜寶先是愣了一下,隨後不可置信的僵硬着嘴角回頭看着嵐紅說,"你……你在胡說些什麼呀,嵐紅一直把我當妹妹看待,她怎麼會害我?"
琪思遠突然加重了語氣大聲的說,"很多事情你根本就不知道!"
宜寶被面前陌完全生的琪思遠嚇了一跳,震得說不出話來,嵐紅在這個時候冷冷的開口了,"你說我要害她?理由呢?如今她和無辰也沒了聯繫,我只不過出於好意讓她住這裡空着的房子,既然你這麼說,那我就不做這個好人了,要走?你們請便吧."
嵐紅攤了攤雙手,宜寶顯得更加過意不去了,"不是這樣的,他並沒有惡意,我也沒有不相信你."琪思遠走上前幾步擋在宜寶和嵐紅之間用充滿火藥味的口氣說,"你剛纔不是想帶宜寶上樓嗎?怎麼我一來就趕我們走?樓上
藏了什麼怕給我看見?"
嵐紅雙手環胸沒有說話,面無表情的看着琪思遠,琪思遠哼了一聲拉着宜寶就上了樓.
"宜寶,看清楚那人的真面目吧."
"琪思遠……你到底在做什麼……?不要這樣了好不好……"
宜寶被他拉到三樓,嵐紅的嘴角始終帶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跟在他們身後.
"是這麼?開門吧."琪思遠朝着嵐紅大聲說道.
嵐紅笑了笑,拿出鑰匙開了門,琪思遠率先走了進去,但那裡,沒有絲毫奇怪的地方.
一室戶的房子,裡面沒有一個人,雖然有些凌亂但還算可以住人,琪思遠打開窗戶往外看去,那裡也沒有任何的不對勁.
宜寶不斷的向嵐紅低頭道着歉,琪思遠不可置信的回過頭看着正得意的朝他笑着的嵐紅.
"琪思遠,你也應該向嵐紅道歉,你誤會她了,她真的是想幫我."
琪思遠咬着牙沒有說話,狠狠的瞪了眼嵐紅一眼之後拉着宜寶的手腕打算離開那裡,卻被宜寶掙脫了.
"對不起,我……我打算住在這裡……"
"什麼?"
"我不能再麻煩你了,我知道,雖然你沒有說但那些照片也對你造成了不小的影響,如果我再繼續住在你安排的房子裡只會讓那些無事生非的人更加有話題,所以,我不能再麻煩你了."
"宜寶!"
"小呆以後就麻煩你了,還有,謝謝你之前對我的照顧."宜寶朝琪思遠大大的鞠了個躬,然後轉頭對嵐紅說,"如果你還介意剛纔的那些事情的話……我可以離開……"
"不必."嵐紅笑了笑,"我不是那麼小氣的人."她說着用眼角瞥了眼站在門口的琪思遠,琪思遠哼笑了一聲甩門離開了.
"那真是謝謝你了."宜寶不安的看着琪思遠的背影,無奈的關上了門.
"你不用謝我,這不是我的房子,記得有天下雨你大晚上跑來酒吧問無辰的下落嗎,這個房子就是那天在我身後的那個男生的,他叫綠茶."
宜寶點點頭,似乎有那麼些印象,"好像是個高高瘦瘦的男生."
"嗯……這間房子原來是他的奶奶在住,前幾個月他的奶奶病逝了就一直空着,你不會怕吧."
"不會不會,生老病死是很正常的事."
嵐紅放心的點點頭,把鑰匙交到宜寶手中,"那你就安心的住在這裡吧,我先走了."
宜寶朝嵐紅露出感激的笑容,嵐紅走後,她坐到牀邊望着窗外的景緻,感到今天的一切就像是做了一個奇怪的噩夢.
而噩夢的最後,她終於找到了一個安身處可以好好的喘口氣了.
而她不知道,這個噩夢,纔剛剛開始.
而這個夜晚,還沒有平靜.
夜排檔仍舊人聲鼎沸,昊小明今晚是圓桌上的老大,他帶着於曉晴還有一大幫兄弟吃喝玩樂着,酒喝到高時自然不亦樂乎.
最後一口酒下肚,他們商量着再去哪一個夜店續攤,昊小明興奮的站起來買單卻撞到了鄰桌的一個客人.
昊小明並沒有道歉而是徑直往老闆那走,鄰桌的那羣人看起來個個也並非善類,他們猛地一拍桌統統都站了起來,那個被昊小明撞到的穿着紅衣的男人一把拽過他的衣領凶神惡煞的朝他吼,"喂小子,撞到人就這麼走了?"
昊小明的那幫朋友見此情形也個個醒了酒,衝上去攔在昊小明之前,於曉晴則仍舊呆呆的坐在桌前望着這隨時可能發生混戰的一幕.
"怎樣?你還要老子說道歉不成?"昊小明也不是吃軟飯的人.
"道歉?不光光是道歉而已!如果你跪下來磕個響頭說不定我們老大能饒了你!"那幫人也來者不善.
大排檔的其他客人見了這個陣勢都已經一鬨而散,老闆則躲在車後嚇得不敢吭聲.
"磕個響頭?"昊小明哼笑了聲,走上前一步,突然毫無預兆的給了前面的人一記耳光,對方先是愣了愣,然後兩方人馬開戰了.
桌桌椅椅都被當成了打人的工具,碗筷盤子摔落了一地,現場混亂不堪,於曉晴立刻和老闆躲到了一起,老闆已經抱着頭連看都不敢看一眼.
於曉晴背靠在車後用顫抖的雙手拿出手機撥打着南無辰的號碼,但手機那頭始終無人接聽.
但她的不安似乎是多餘的,那一夥人很快就被昊小明他們打敗了,一個個被打得悽慘的東倒西歪着,而喝醉酒的昊小明一羣人根本沒有停手的意思,仍舊踢打着倒在地上的人,直到於曉晴跑出來攔住他們.
"小子們,下次惹事之前先弄清楚對方的來頭,你們給我聽清楚了,我們可是南宮堂的人,下次見面,腦袋放低點!"昊小明狠狠的看着腳下的人,啐了口唾沫抹了抹嘴角的血跡帶着一羣人離開了.
倒在地上的紅衣男子跌跌撞撞的扶着桌子爬了起來,他的視線模糊不堪,但充滿殺氣的憤恨仍舊從那雙帶着血跡的眼角透出.
"南宮堂……"他凝視着那一羣人的背影低語着.
大排檔的隔條街仍舊人來人往,絲毫沒有受到他們的影響,時間已經是半夜十一點,但對於夜貓來說,精彩的夜生活纔剛剛開始.
所有人都在笑着,鬧着,這個黑暗的世界裡充滿了無數的閃光點,而光點唯一沒有打到的地方……
是那些內心被痛苦掩埋的人身上.
琪思遠坐在那裡,點了很多東西,卻一口都沒有動過.
那種不被信任的感覺讓他感到從頭到腳的冰涼,或許還有失望.
她不是第一次不信任他了,記得那次在女生寢室裡她狠狠的奚落着他,情況比今天還要糟糕,但那時的他卻可以灑脫的笑出來.
如今,也可以不是嗎,想着,琪思遠嘴角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
"笨蛋,我究竟……該如何繼續幫你下去?"
他說着站起了身,把揹包裡本該給她的簽名照統統扔進了垃圾桶,而那旁邊的那樣他還來不及交給她的東西仍舊靜靜的躺在裡面.
他低着頭看着揹包,嘴角又揚起了熟悉的戲虐的笑容.
"對啊,我還有必殺武器呢,也是該你出場的時候了."
只是……遲遲沒有讓它亮相的原因……
因爲……這是一把雙刃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