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桑子傑這才感到了疲倦。他回到自己的房間,脫了衣褲爬上牀去,歐陽丹睡得很沉,穿着胸衣和內褲,把自己裹在被子裡。
桑子傑鑽進了被窩,裡面很溫暖。他貼上了她的後背,伸手撫摸在她光滑的大腿上,小腹感受着她翹臀的擠壓,他很快就睡着了。
朦朧中他感覺到自己的胯間一陣熱望的衝動,溼溼熱熱的很舒服。他是在太累了,感覺自己在做着一個香豔絕倫的夢,夢中有個模糊的女人的影子,女人在他的小腹起伏着,歡叫着……
林海市第一看守所二樓的八號監房,昨晚新來的水淼很低調地躺在馬桶邊上。這個監房裡面的老大是江北發哥的手下,他並不認識,也不想認識,他只想快點提審,好把郝二解脫出來。
憑什麼那些高高在上的大哥一個個都沒事?反倒要他的二哥來頂雷!他爬起來,看着滿監舍一個挨着一個睡得正香的嫌犯們,想象着這麼多天來二哥在裡面一定受了不少苦。
“叮鈴鈴——”震耳欲聾的起牀鈴聲響了,囚犯們極不情願地爬起來。一個個罵罵咧咧地起來疊被,前面的幾個牢頭獄霸是不用幹活的,他們有專人伺候者。
水淼站起來,伸了個懶腰。一個小個子跑過來踢了他一腳道:“新來的!快點擦地板!”水淼看了那小子一眼,心想,這要是在外面,你敢這麼跟老子講話?
他低下頭,拿了塊抹布,跪在在地下認真地擦起地板來。吃早飯的的時候,外面的管教送進來一個人,面色猥瑣,哆哆嗦嗦地進來蹲下了。前面的老大問道:“啥事啊,叫啥?”那人答道:“盜竊,我叫張波,大哥。”
“操媽逼的,小滴漏啊(切口,小偷的意思),先後面蹲着去!”大哥發話了。水淼看看這人覺得有些面熟,可是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前面的一個小子叫道:“還有你!昨晚來的,你也一邊蹲着去!”水淼擡頭道:“不吃早飯嗎?”大哥罵道:“吃你媽個逼!三清六半懂不懂?新來的前三天餓着,把你們肚子裡面的油水都拉拉乾淨!”
水淼看着每人手裡的饅頭和鹹菜,他嚥了咽口水,走到牆邊,挨着剛進來的張波蹲下了。誰知道,張波突然就是一拳打在他的腮幫之上,張波罵道:“你媽逼的起開點!”
水淼的怒火一下子被激發了,一個新來的也敢跟自己動手!不露兩手他們是不知道自己是幹什麼的!他跳起來就是一腳,張波也不含糊,撲上去就和他廝打起來。
房間裡面正在吃飯的犯人們全都愣住了,兩個新來的打起來了,一個比一個狠,上來就下死手!前面的幾個傢伙看看老大,老大說:“讓他們打!有人給他們酥皮子(切口,教訓他們的意思)!咱們吃飯看熱鬧,哈哈!”
很快張波就被打扒下了,水淼上去死命的一腳踹在張波的肋巴扇上,張波殺豬般嚎叫起來!“住手!全體原地別動!”兩個值班的幹警衝了過來。
水淼看了一眼在地板上疼得翻滾的張波,抹抹自己鼻子流出的血,靠牆蹲下了。監房門被打開了,水淼被勒令出去蹲在走廊的牆角,兩個幹警對滾在地上的張波說:“別裝死!起來!”
張波實在是起不來了,他的肋骨斷了。不一會兒,獄醫和所長王軍就趕到了,他見狀罵道:“誰打的,是你嗎?昨晚新來的?”他上去就是一腳!
水淼被他踢中了前胸,一口氣沒上來,撲到在地!“都給我拖到禁閉室去!”王軍大叫着。兩個人都被擡了出去,王軍對獄醫說:“送那個張波去醫務室,我來教訓教訓這個傷人的傢伙,媽的以爲這裡是什麼地方!”
禁閉室裡,水淼一口氣緩過來,王軍一把拉起他,對他喝道:“臉衝牆給我站好!”兩個幹警上前架他,水淼一補楞道:“是那個人先打我的!”
王軍冷笑道:“你死到臨頭了還嘴硬!進來一天不到就出手傷人,給我收拾他!”收拾不聽話的嫌犯,旁邊的兩個幹警早已經習以爲常了,揮動着橡皮警棍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猛打!
水淼的頭立刻就鮮血噴涌,王軍說:“行了,你們先出去,八號監今天給我靜坐一天!”兩個幹警剛一轉身出去,王軍立刻撲上前推着他的頭猛地向前面的水泥牆撞去!這一下撞上去,水淼頓時腦漿迸裂,崩了一牆的紅白體液!
王軍大叫道:“你敢自殺!”兩個剛走到門口的幹警回頭一看,水淼正貼着牆壁摔倒在地上。王軍說:“正好你們兩個都看見了,要不我還說不清楚了,這小子一頭撞上去,我根本來不及拉他,快去叫獄醫,看看還有沒有救!”
嫌疑犯自殺,在看守所是常有的事情。關押在看守所的都是些未決犯,也就是所謂的犯罪嫌疑人。他們在這裡經歷着着沒完沒了的提審,最後開庭受審,判決了就立即會被送去監獄服刑改造。
正因爲這樣,在看守所的日子是最難熬的。一旦判了也就踏實了,可是,在看守所就不一樣,心裡想着自己能被判幾年?無期還是死刑?最難過的是一次次生不如死的提審和監房裡面牢頭獄霸的欺凌,好多人實在忍受不了,就會想辦法自殺。
可是這個水淼剛剛進來就自殺,這樣兩個幹警有些害怕了,畢竟自己打了他,所長就在現場,無法說清楚他的自殺跟打他是否有關。兩個幹警猶豫着說:“王所,我們剛打了他,這個一會兒得報住所檢察官的……”
王軍冷笑道:“別怕!誰也沒打他,他畏罪自殺!他在監房打架,全監房的煩人都能證明,他身上的上都是打架弄的,記住了,他因爲打架被我們按程序關禁閉處罰,他自己就撞牆自殺了!就這樣說,明白了嗎?”
兩個幹警點頭道:“謝謝王所!我們這就去叫獄醫,通知檢察官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