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碰到語兒了吧”,林風的神識開始自嘲起來,“看來許多東西自己還真的沒忘,既然這樣,那就重新來一遍吧。如果這是對神識的洗禮,也是時候瞭解真正的自己了。”
“林風哥哥,林風哥哥”,林風一回頭,一陣香氣襲來,讓人倍感清爽一個約摸十一二歲的小女孩兒,身着鵝黃色長衫,腳踏碎步迅速奔來。“語兒,什麼事”“哼,沒事就不能來找你啦”林語兒故意轉過身,皺着小鼻子,裝作不樂意狀。
林風見狀,沒說話,上前搖了搖林語兒肩膀。林語兒故意抖動,忽然轉過身來,“你再敢這樣,我就再也不理你了”,這架勢就像一個受了小委屈的小媳婦在管教丈夫一般。“不敢了,不敢了”心中卻想道,“不就問了一下嗎,難道不對,上次沒問挨訓,這次問了也挨訓.......”
“喏,拿着,我給伯母熬了野雞湯,給伯母補補身子。”林風雖然倔強不想接受,但想到母親確實需要,就收下了,而且不收下的後果很嚴重。
“林語兒應該是樓雨兒的虛擬吧,其實還蠻好的,可是爲什麼自己一開始對林語兒就很好,對於樓雨兒卻有一種排斥的心理呢?”
“自從兩年前林風從後山上野獸羣裡救下林語兒,雖然她不是本村人,只是祖上有些淵源,聽說去了中土。這兩年林語兒一直住在村子裡,經常有人來想要接她回去,但她就是不想走。憑衆多高手在村裡暗中保護她,還有每曰用的藥材靈丹來看,身世一定不凡。”
“那時候的想法現在看起來雖然不成熟,不可卻很純真。”
這兩年來,林語兒經常送給林風一些藥材,幫他照顧林風母親。林風將這些一直都記在心裡,雖說救下人家姓命,但林風認爲那是他應該做的。對自己好的人林風都會用心記下,希望將來能夠報答。
正想間,只見林語兒從脖子上摘下一塊紅玉,全玉身上泛着紅光,傳來一陣溫暖的熱,散發着濃郁的靈氣。是火陽玉,玄級初階。器類分爲天地玄黃四個等階,玄級雖僅爲第三等級,但也不是這小山村能夠輕易看見的,更別說擁有。
“馬上要大寒了,昨晚我大伯讓人捎給我的,你拿去給伯母戴上,可以避寒。”林風感激的看着林語兒,摸了摸她凍得有點發紫的笑臉,一陣憐惜。林語兒小臉頓時變得通紅,頭也漸漸低下來。“這太貴重了,況且你的身子也很弱,也需要它”。
林語兒一聽頓時擡起頭來,“伯母的身子更重要,怎麼,又想不收?”林語兒磨着小虎牙,揮舞着小拳頭。想到母親冬天冰寒難忍,又看到林語兒期待的眼神,知道她是爲自己好,也就收下了。“嘿嘿,哪敢呀,不過也太貴重了,過了冬還給你”。林語兒這才滿意的笑起來,到時候再找理由不要不就行了。
將東西放好,兩人找了棵大樹下坐下了,聽林語兒大談特談,無非是上山看到了一隻白色小狐好漂亮,山上的野花怎麼不開了,家裡人老不讓她出來......林風一直安靜的聽着,林語兒快樂他也跟着高興,林語兒氣憤他也跟着氣憤,不時地挺起胸膛。這讓林語兒很高興,靠林風更近了,好像終於找到了依靠。
林風也向林語兒說起他奇怪的夢,林語兒聽着也大感驚奇,蹙起娥眉,最終倆人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當然不能明白了,那不過是虛擬的,神與魔,或許在那個時候就給我種下了觀念。”林風的神識開始自嘲起來。
“所謂神,所謂魔,神魔一體,我就是我,這不就是神魔體的要義嗎?可是現在的自己要通過這裡的天魂界,將來還要接受更多的考驗,不就是爲了完成師父留給自己的守護戰神傳承嗎?”
“師父啊,神魔既然沒什麼區別,神魔既然沒什麼太明顯的界限也沒有好壞之分,那麼爲什麼還要我去成神呢?能拿到不能成魔嗎?”
“呵呵,看來自己早就對這些問題產生疑惑了,只是以前沒有去深刻的思考罷了。”
“成神成魔只在一念之間,爲什麼要成神呢?我修煉的最內心最根本的動機是什麼?是師父留給自己的責任?還是自己真正熱愛去修煉?渴望得到的究竟是力量和等級,還是修煉之後成功的快感?那麼什麼是究竟的成功,修煉究竟有沒有終點?”
夢中一個身穿金色戰甲的人仗劍讀力,散發飄飄,看樣子受了很重的傷,可是卻永立不倒,如九天戰神。有時還會夢到一中年人衣冠整齊,衣角隨風飄飄,如同神仙一般。“我怎麼覺得那都是自己呢,哎呀別美了只是做夢吶”,林風想道。
那時候的夢,再次出現,林風震驚了,即便是現在神識所產生的強烈的思考和情感波動,在這個被禁錮的虛擬空間裡面仍舊會被感知到。
“看樣子自己在這裡並不是完全被動的啊,這裡的空間竟然會隨着自己的情感波動而發生改變。”林風的神識已經逐漸開始習慣這種感覺。
林風晚上回到家,將雞湯熱給母親喝下,又將火陽玉給母親戴上。母親看着林風身上衣服邊的灰土,早已覺察了三分,心裡暗想都怪自己無能讓孩子受苦了。
看着手中的火陽玉,嘴裡小聲說:“語兒這姑娘真是有心了,這兩年多虧了人家,人能看上你也算是有福氣,將來一定要對人家好,別負了人家。”
聽見母親大人發了話,林風立馬拍着胸脯保證一定會對語兒好的,心裡一想不對呀,連忙紅着臉說:“我只是把她當成我的妹妹而已”。
“我對語兒的感情究竟是什麼樣的呢?”哎呀不想了,才十三歲就想這些也太早了。
林靜靜靜地看着林風,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我這病不能拖了,這兩天還是把事情告訴他吧,唉,我可憐的孩子。”
畫面中林風的眼神寧靜而憂傷,對於必然來臨的節曰林靜根本不害怕,只是擔心還幼小的林風。
“那時候母親最擔心的就是自己吧。”林風神識也逐漸變得落寞。
“現在自己孤單一人,就像失去了根的花草,誰又曾管我是誰,一個人啊漂泊呀漂泊,一個人,就一個人啊母親。如果您不是我的生母,究竟誰纔是我的母親?究竟我是誰?”林風神識的聲音越發沉默。
畫面繼續流轉,“不對呀”,林風說了一聲。自己走的時候明明在煙囪口蓋了一塊石頭防漏雨,自己特意弄好的,不可能掉的。林風趕緊加快速度,運轉天風步,飛快地往家走去。
林語兒看林風面色嚴肅起來,而且還運轉了在村中輕易不使用的天風步,也感覺可能出了什麼事情,趕緊跟上去。
林風來到家,推開門,門沒有被推開過,難道是自己多心了。大步走回去,大喊了一聲,“母親,風兒回來了”。“不對,怎麼沒回聲,母親身體再不適也會應一聲的。”林風大感不妙,趕緊推開內門,卻看到母親斜躺在炕下,身體半伏着,面前地上一灘血跡。
林風趕忙扶起母親,林靜脖子上的火陽玉不見了,林風略掃了一下週圍便知道了大概。來人是個高手,至少是武士級別,直接跳牆而過。而且目標很明確就是火陽玉,對這裡又極爲熟悉,沒有損壞其他物件。
畫面中的小林風在進行着自己的思考,來人肯定認識母親,只爲搶東西並沒下殺手,這是這點傷也不是林靜能能受的起的。林風當下趕緊運轉內氣,化爲柔力幫母親療傷,林語兒進來一看也大吃一驚,沒有遲疑立刻拿出一顆丹藥給林靜服下。看那丹藥顏色金黃,想必價值不菲,可當前不是矯情的時候。
不一會兒,藥力化開,林靜緩緩地醒了過來。林風見狀大喜,趕緊將母親抱上炕上,仍不停地輸入內氣。“風兒,別輸了,停下來,娘有話說。”
林風趕忙問是誰搶了火陽玉,傷了林靜。林靜擺了擺手,說來人身着黑衣,沒看清面貌。看林靜的神色,似乎知道黑衣人是誰卻在隱瞞一樣,可林風當時關心則亂也沒多大注意,可林語兒卻像覺察到了什麼一般,皺着眉思考着。
“語兒也來了啊”,見林靜喊自己,林語兒趕忙走過去,“這兩年真是謝謝你了,風兒能遇上你是他的福氣。”
“伯母別這麼說,風哥哥對我有救命之恩,伯母也對我很好,做這些是應當的”林語兒趕忙說,就像是一個兒媳婦在接受考驗一般。“我已經和風兒說了,他若是敢負你,我絕不放過他”。
“伯母......您說什麼呢”畫面中的林語兒神情扭捏,小手扯着衣角不斷拉動,心裡卻甜的不行。
林風見母親如此說也沒說話,就一直看着林語兒,只見林語兒擡起頭瞪了一下林風,一臉滿意的申請。就像說,聽見了沒,你若敢欺負我,哼哼。突然林靜猛吐一口鮮血,林風倆人見狀趕緊湊上前去。
林靜無力的擺了擺手,“沒用的,我大限將至,沒用的”“不,能治好的”“我們去找林爺爺出關”林風林語兒趕忙說道。
“不,沒時間了,讓我說完,風兒我要你答應我幾件事”,“不,娘”,“風兒,聽我說”,林靜撫摸着林風的頭,“竈下有個木盒子,爲娘要你離開村子再打開”“離開村子?”林風林語兒問道。
“其實你並不是我親生的,是我在門口撿來的。”林風林語兒大驚不語,“那年我夫君和我父親他們一行人進山後出了意外,消息傳來,我痛不欲生。過年時節冷冷清清,本想早早關了門,可就在外面雪地上,我發現了你。這是上天的恩賜,咳咳......可惜這幾年讓你受苦了......”
“現在自己孤單一人,就像失去了根的花草,誰又曾管我是誰,一個人啊漂泊呀漂泊,一個人,就一個人啊母親。如果您不是我的生母,究竟誰纔是我的母親?究竟我是誰?”看到這裡,“不,不,啊!”林風的神識頓時喊了出來!
“母親呀,不要,不要!”林風的神識想要停止這一切的繼續流轉,但是畫面並沒有停下,“不要啊不要!”
林風的神識此刻頓時感覺到一陣陣刺痛,自己的神識力量有一部分開始破碎,“啊!”一些畫面正在不斷破碎,“這些記憶不是早就放下了嗎?爲什麼還會,啊!”
“冰寒魂刺,神識洗禮中的第一道關卡,由你的情感衝動而引發,放下即平息。”一道滄桑的聲音在這片林風被禁錮的地方想起。
“不,母親,不要啊,啊!”林風的神識不但開始慘痛的喊叫,神識正在不斷融化,哪一部分冰冷的棱角正在被融化。(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