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回到寒夙家中,蕭冉沒有見到寒夙,急忙問師孃發生什麼事了,師孃安慰道:沒事,有緊急任務先讓他回去了。師孃想把寒夙的爹孃也接到雨嫣宗,寒夙阿爹笑呵呵的說:我們就不去了,寒夙有事忙就是了,不用管我們,寒夙肯定沒少給你們添麻煩,有對不住的地方,儘管罵他,本該好好招待幾位的,家裡簡陋,不急的話,留下吃個飯。韓玄以宗內還有要事委婉拒絕,就帶着蕭冉離開了。
剛出大門蕭冉就問師孃寒夙出什麼事了,師孃知道瞞不住她,就如實說了,所以要急着回去治療寒夙,被一劍刺穿,在神爐裡保住最後一口氣。趙麒聽了全過程,還聽說寒夙成爲了新生的大師兄,感嘆真是無心插柳柳成蔭,他本來只是想寒夙換個方式生活,不要在紫州那樣被人欺負,也是覺的這孩子有顆赤子之心,只是自己的一個善意舉動沒想到換來這麼大的回報。
師孃一路上都在觀察着蕭冉,蕭冉的左手食指緊緊勾引右手中指,臉色越發平靜,雙眼深處有紅色光芒泛起,師孃急忙打暈了蕭冉,如果雙眼完全變紅,後果不堪設想。
四人一路急行,天剛微亮,陳長老感覺到宗門不遠處的氣息,飛掠而出,其他山峰長老也是盡數出現,守山門的弟子不明所以,今天什麼日子啊,長老們都出現了,許多弟子都涌到山門,想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十六位長老一字排開,在看到越來越近的身影之後,紛紛抱拳:歡迎大師兄回宗,恭喜宗主凱旋,揚我雨嫣宗威。有許多老弟子在看到劍上熟悉的身影后,都是欣喜萬分,全部抱拳,新生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也跟着一起喊,長老們都這麼激動,肯定是好事
韓初夏看着站在劍上的趙麒:大家都記得你,咱們回家了。趙麒苦笑一聲:我現在當不起大師兄這個稱號了,都沒法獨自御劍,不過還能看到你和大家,真的很好,很好。
朝陽升起,光輝落在兩人身上,一如當年。
四人回到宗門之後,急忙來到議事殿後面,和陳長老說一下中途的事,就讓她帶着蕭冉去休息,陳長老聽後也是一陣沉默,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希望寒夙自己命大,能夠扛過去。
把寒夙從神爐裡放出,放進紫晶牀上,氣息就想風中的蠟燭一樣搖曳飄動,隨時都會熄滅,天劍已經被人皇召回,腹部的傷口清晰可見,鮮血已經凝固,臉色煞白,神魂受損嚴重,體內仍然有劍氣肆虐,破壞着體內的經脈,現在的寒夙就像一個死人。
只有玉佩附在胸口之上,發出微弱熒光,心臟保持着微弱的心跳,韓玄,大長老,韓初夏三人結陣,清理掉體內殘存劍氣,疏通經脈,三人合力再借助着丹藥,肉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着,三人收陣後走出大殿,韓玄臉色凝重,趙麒在見過其他人之後,早早的來到這裡,韓玄嘆息一聲:神魂受損嚴重,縱然有藥物治療也不好說。
趙麒坐着臺階之上,滿臉頹廢,韓初夏也不知道怎麼安慰,只是緊緊的握着他的手,更擔心的是蕭冉知道這個消息該怎麼辦,把她強行控制那和自己當初自封山峰有什麼區別,可如果不控制住,誰都不知道會出什麼事。
蕭冉在醒來之後就來到議事殿,陳長老攔住她不讓進去:寒夙要靜養,不能打擾的。蕭冉哀求只見一面,卻被陳長老死死攔住:寒夙在緊要關頭,任何聲響不能發出,不能收到一點點的干擾,師傅的話也不信嗎?
蕭冉連忙說到:師傅的話自然是信的,我就是擔心他,那不能打擾,我就不進去了,我在殿外守着。說完就走出大殿,坐在臺階上,韓初夏看着也是心疼,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看寒夙自己的造化了。同時也驚奇玉佩的來歷,就去問韓玄,韓玄也是搖搖頭:這是我當年遊歷的時候隨處撿的,當時只覺的這塊玉佩比較特別,不管我用什麼手段都摧毀不了他,我也不知道它的來歷,如果沒有這塊玉佩,估計寒夙已經死了,現在就寄希望於這快玉佩能起死回生了,以後宗內事務你和大長老負責,我要去閉關了,人皇廢我弟子,殺我門徒,不管何種原因,這個仇,一定要報。
韓初夏重重的點點頭,和人皇之間已經是水深火熱之勢,而且人皇最後說的那段話總是讓她心裡不安,感覺有大事來臨,要變天了。
大長老和韓初夏立於半空:各峰弟子加緊修煉,關閉山門,修爲不達目標者或懈怠者淘汰出宗門。
所有弟子加緊修煉,山門上的瀑布垂直落下,將山門掩蓋其中。趙麒也一直在尋找恢復修爲的方法,念力一直都在體內,但是被人皇封印,宗主看後說道:想要恢復,只能等兩年後的百宗大賽了,只有找到念之花,才能破開封印,修爲更是可以突飛猛進。其實還有一種方法,就是殺了人皇,施加封印者者死了,封印也會自動消失,但是辦不到,無力感使得韓玄更加緊迫。
蕭冉一直守在殿外,誰勸都不肯走,倒是趙麒笑眯眯的每天坐在臺階上看着這個小姑娘:你和寒夙是怎麼認識的,他有沒有欺負過你,那臭小子倒是運氣好,碰上你這麼個姑娘,他敢欺負你,你找我,我喝酒把他灌倒,你隨便打他,留一口氣就行,不用太擔心,我相信他,會沒事的。
寒夙知道旁邊這個笑眯眯的大爺是誰,也知道是他讓寒夙來的雨嫣宗,更是師孃朝思暮想的人,也樂意每天和他說着寒夙的事情:趙師傅,我聽寒夙說過他之前在紫州求學,好像是發生了什麼事,能不能說給我聽。趙麒笑眯眯的搖了搖頭:想聽啊,等他自己說給你聽吧,其實也沒什麼,人嘛,一輩子總是要成長的。
蕭冉哦了一聲,沒再多問,只是點了點頭,嘴邊掛着笑容:他總是想讓我站在身後,保護我,我也願意被他保護,只想靜靜的陪着他,我其實報復心很強的,不然也不會爲了我孃的仇來到雨嫣宗,我想,如果他不在了,我也不會在了,但那之前,所有傷害過他的人,都得死。
師孃也坐在旁邊,揉揉蕭冉的腦袋:傻孩子,寒夙沒事的,有師孃在,一切都沒事的,我說,我是說如果有一天,他真的不在了,還有師孃,還有你兩位師傅在,你家還在這,不要做傻事。
蕭冉沒有說話,只是深深的看了殿內一眼,就低下頭。沒有你,我不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