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夙頓了頓身形,只聽到大門處砰的一聲,散去煙塵,一位女子站在大門外,披頭散髮,衣衫滿是灰塵,嚇的寒夙往裡縮了縮,心中大喊道:這宗門的人都是怎麼回事,女子一個比一個兇悍,這宗主看着笑眯眯的,可也是一個說殺人就殺人的,一個弟子的身上都是一股寒氣,我是來到了什麼地方,現在想走還來不來得及。
這下就算是宗主也無語了,一閃身形,來到大門處,拉住剛纔落下的女子:你等下,別嚇着這些小朋友,還這麼毛毛躁躁的。寒夙是徹底懵了,這都是什麼跟什麼。現在就只能希望趙大爺沒有騙自己。陳長老看着門口的身影也是一陣狐疑,雖然滿眼驚喜,但是沒有上前,不知道爲什麼那女子會來到這裡。
宗主依舊一副笑眯眯的樣子,對着寒夙說:這位小朋友,老夫名叫韓玄,這位是老夫的女兒,叫韓初夏,委實是事出有因,要是有驚嚇到小友,還請見諒,請問小友來自何處。寒夙連忙擺手,慌忙站起身,實在是坐着不踏實,整了整心緒,開口道:晚輩名叫寒夙,來自涼州,曾在紫州求學時碰到一位趙大爺,趙大爺給了我一塊玉佩,說是雨嫣宗的信物,讓晚輩來此,希望能夠在宗派內修煉。說完就掏出了玉佩,韓玄看到玉佩,心中瞭然,頓時明白了,陳長老看着這塊玉佩也是微微嘆息。
寒夙卻不明白,這都嘆息是什麼意思,大門處的宗主之女韓初夏,看着玉佩,竟是泣不可仰,悽慘之聲迴盪在整座山峰,世間唯有情一字最爲殺人,刀鋒只是對外殺敵,情一字,多是殺己。韓初夏伸出手,似乎想要抓住什麼,只是伸到一半就停了下來,說了一句:他現在還好嗎?寒夙再傻也反應過來了,這宗主之女和趙大爺曾經說的那個她是一個人。
寒夙如實道:趙大爺當年找人皇復仇,卻不敵人皇,修爲半廢,在紫州學院看大門。韓初夏哭哭笑笑,嘴裡重複着一句,活着就好。就向外走去。縱然天各一方,我還是想知道你是否安好,即便是無緣再見,也不悔心中的那份情愫。倒是寒夙現在有些麻爪了,也不知道這趟來的是對是錯。陳長老起身說句:我去看看初夏,就走向殿外。蕭冉也被這場面嚇到了,停止了哭泣。
笑眯眯的宗主換了副面孔,臉色陰沉的說:人皇好大的威風,讓我的大弟子給他看門,要不是門規,老夫非得問問人皇有沒有這個資格。昔日趙大爺爲抱滅門之仇,不顧阻攔,在宗主面前自出山門,此後不再爲雨嫣宗門下弟子,行事皆與宗門無關。門規規定走出宗門的弟子如有求於宗門,宗門不吝相助,但是不得主動出手。一方面是爲避免走出山門的弟子還打着宗門的旗號在外面爲非作歹,另一方面也是自保。趙大爺當年自出山門,未嘗沒有保護宗門的心思,尋仇的對象是人皇,整個天下最大的勢力,事實也證明,人皇確實是在山頂之巔頭上的那片天。韓玄繼續說道:那枚玉佩本是我給小女的貼身之物,當年他二人情投意合,小女就將玉佩給了他,如果當年沒有滅門之事,可能現在我的外孫也就你們這麼大了。他將玉佩給了你,那是希望你能繼續他的衣鉢,以後你可要好好修習,兩位小朋友,歡迎回家。
寒夙和蕭冉同時抱拳道:謝宗主。韓玄看着兩位小朋友,滿意的點了點頭。出了大殿,蕭冉伸出小手:認識一下,我叫蕭冉,蕭冉的蕭,蕭冉的冉。寒夙翻了個白眼:行了,現在知道你是姑娘了,手就不握了,我的名字你是知道的,虧我對你那麼好,你一直瞞着我,不厚道。蕭冉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就出大殿去。寒夙看着蕭冉,內心感慨,僞裝自己不就是怕受到欺負嗎,真是苦了她了。可能連寒夙都沒有發現,自己的眼中滿滿的寵溺。
兩人一邊走着,發現自己不知道去哪啊,宗主是說留下二人,可沒有具體的安排啊,寒夙正要返回,只聽得空中傳來一句:你以後跟我修煉,自己問路到初夏峰來。寒夙頭皮發麻,這不是宗主之女的聲音嗎,心裡還真是有點怕。不知何時陳長老走到二人身邊,笑着對蕭冉說:你以後跟我,我帶你去住的地方。蕭冉點透,笑着說謝謝師傅。擡頭問道:那我是不是我孃的師妹了啊。陳長老笑着點點頭。
寒夙硬着頭皮,抱拳問道:陳長老,我也想跟您修煉。陳長老沒好氣的說:怕了?是不是個男人,哪位可是宗主都不敢惹的人,我敢?好好修煉吧,初夏師姐可是全宗僅此於宗主的存在啊,當年更是在趙大哥走之後,悟出絕世武學,你偷着樂吧你。
寒夙耷拉着臉,你都怕,我怕怎麼就不是男人了,寒夙宗覺的這個趙長老有點敵視自己,也不知道爲啥,按道理說,沒惹到她呀,也不敢惹呀。蕭冉笑嘻嘻的說:你可是我的老大,可要好好修煉啊,要是連我都打不過都丟人了。寒夙不清楚,陳長老那能看不出來,這小妮子換過衣服後臉上浮現出來的潮紅,不就是女兒家看到情郎的羞澀嗎,自己的一個弟子已經是被情字所殺,宗主之女也因爲這個字,把自己困在初夏峰上不肯下來,今天要不是感知到玉佩的氣息,陳長老那裡能見到已經十年沒見的師姐,當年的雨嫣雙壁,一個被困在紫州看大門,一個被自己困在山峰上。都和情字脫不了干係,對於自己徒弟的女兒,陳長老就像看待自己孫女一樣,就怕被寒夙這頭豬一步小心給拱了,畢竟掉進情字,想出來難如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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