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從一開始就已經預告了終劇,當你的腦海裡閃現這一想法時就已經註定了。
趙愽伊也說不出這是一種什麼感覺,做壞事的感覺?但爲何會感到開心呢?是抑制不住想要開心的感覺!趙愽伊握着手機,手指在鍵盤上飛躍的弧度被她的長髮無意遮掩住了,整個房間的光線更加亮了,而一旁的老師依然不知疲倦的說着趙愽伊聽不懂的話。
梵鷲子將整個身體陷進柔軟的牀被裡,病房的人很多,也顯得很擁擠,但心境又是無比寬澈,更能證明有些東西並不是實物就可以感受到的,奇妙的感覺,亦是幸福快樂的感覺。
梵鷲子用自己的大手用力的握了一下自己的頭髮,若有所思的盯着自己的手機,眼神傾斜在一些正規劃一的正楷字體上,臉上的表情卻顯現躊躇不已。
不方便發短信?什麼意思?她到底在幹嘛?怎麼連短信都不能發?那爲何又發過來?
梵鷲子扶額,真都是些什麼呀?矛盾共存體也沒這麼昭然若揭,趙愽伊的話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夠理解的,好在他也快習慣了!不至於這麼大驚小怪。
那你現在在幹嘛?
梵鷲子長指一按,頁面跳出一個短信發送成功的信號,短信便順利的傳到趙愽伊的手機上。
這個呀!我現在算是上課吧!家裡給請的家教,還是外國人,說英語的!
趙愽伊老實的將現在的情況發到了短信上。
收到短信時,梵鷲子無疑是以幸災樂禍的架勢安慰着她,沒有人比他更這樣沒心沒肺了。不知不覺中短信來來回回就已經發了幾十條了,梵鷲子也將自己住院動手術的事告訴了她,還命令她在動手術那天一定要來醫院,威脅她如果不來就見她一次就敲一下她腦袋,很用力的那種。
該死的梵鷲子怎麼能這樣!太囂張了!
趙不伊心裡這樣想,雖然對於梵鷲子的狂妄自大不以爲意,但是心裡已經開始謀劃着下一次出逃,再怎麼說外面的生活畢竟比只能待在這所別墅的淒涼境況要好太多了。
傅子夫頎長的身軀斜靠在窗臺,臉部線條清晰明顯,不失俊逸,又不顯太過冷硬。安靜的看上去像一尊雕塑,與病房的嘈雜和擁擠彷彿隔着兩個世界。
傅子夫看着坐在病牀上神情怪異的梵鷲子思緒飄到了很遠,準確的說他已經不記得梵鷲子以前是怎麼樣的樣子,但可以肯定的是他變了,變得比以前更加自以爲是比以前更加看着討厭了。
傅子夫在回家的路上突然想到這幾天梵鷲子似乎一直都是盯着手機看,這怎麼想他都覺得有些很奇怪,他不認爲梵鷲子是個沉迷於手機的人,傅子夫絞盡腦汁都想不到梵鷲子這是在幹什麼!他越是想不到就越是好奇,這種感覺一直纏繞在他腦海,所以第二天他再一次出現在梵鷲子的病房,黑玉子手裡拿着一個剝到一半的橘子,有些詫異的看着門口的傅子夫。
“唉!子夫今天怎麼沒去公司啊!難得你過來看鷲子!來來··這裡做,阿姨給你剝橘子!”
黑玉子將手裡的橘子他面前晃了晃,傅子夫能來真的是出乎她的預料,她着實被驚到了。
“嗯!我今天不用去,我們樂隊暫時放假一天,所以有時間就過來看看!”
他就像個溫文爾雅的賢能君子,言談舉止都是盡善盡美,實在無可挑剔勘稱絕美。
“嗯!來了!”
梵鷲子懶散的聲音隨機響起,傅子夫將視線移到他身上,對這個傢伙的傲慢無禮真得想轉身就離開這裡,傅子夫眉頭微皺,凝神運氣然後嘴角扯出一抹弧度,他都能猜到此時的自己笑的有多牽強,皮笑肉不笑的樣子應該很可笑啊!
“我就是閒的無聊,實在是沒有什麼好玩的事情想來想去就只能到這裡了,聽說你後天動手術!”
傅子夫用肯定的語氣問他。
“如你所言沒錯就後天,不過你如果太閒的話去哪不好非得來醫院呢!”
傅子夫彷彿吃東西噎住了,半天沒說話,他知道自己不請自來總歸是要被這傢伙嘲笑的,現在和他玩脣槍舌戰完全沒什麼必要。傅子夫無疑間發現梵鷲子手裡的手機,看來他每時每刻都拿着這玩意!話說他到底是多喜歡玩手機呀!再怎麼着也不可能每天都對着手機屏幕吧!對此傅子夫錯愕不已。
梵鷲子見他沒說話也不打算理他了,又躺回牀上繼續看着自己的手機,時不時的還打幾個字,很忙碌的樣子。
不會是和什麼莫名的網友吧?現在這種在網上交流方式很流行,有好多年輕人都喜歡沒事找找網友扯東扯西。梵鷲子不會是這種腦子壞掉的人吧!傅子夫心裡狠狠的鄙視他。
黑玉子有些尷尬,她擡頭看看一旁的梵鷲子,在看看只會猛吃橘子的傅子夫,這氣氛這麼感覺很有種別樣的怪異呢?他們倒沒事人似的一邊玩的不亦樂乎,把她這個長輩放在這種尷尬的位置上,黑玉子瞬間有些同情自己了。
“媽!你如果沒事就回去吧!我這裡完全OK!”
梵鷲子衝着黑玉子做了一個OK的手勢。
“真的能行!”
黑玉子真心想要離開這裡,現在的孩子不是她這種上了年紀的人可以理解的,但還是沒有打算明說。
“不是還有他嗎!”
梵鷲子眼神飄過傅子夫,然後在看向黑玉子。
“那好吧!晚上我在過來給你送飯,有事情就給我打電話,那就這樣我先走了!”
黑玉子幾個閃身消失在病房裡,周圍又安靜了下來。
梵鷲子一如往常看着手機,什麼話也沒有說,不過不一會兒盤子裡的橘子倒是全吃光了,傅子夫有些懊惱的摸着肚子,一不小心吃的有點多,撐得有些難受。
“怎麼還要嗎?左邊第二個櫃子裡還有,我媽今天早上剛買的,新鮮的很!”
傅子夫看着他黑黝黝的腦袋差點氣結,這傢伙故意的吧!故意讓自己難堪!
“不謝謝了!這些已經夠了,我現在不想吃橘子了”
傅子夫說的氣定神閒,彷彿剛纔吃撐的不是他。
“這樣啊!”
梵鷲子像是感嘆似得輕聲細語的說了一句。然後將背後的靠枕往下放了放,又躺下了,還打了個聲音超大尾音很長的哈欠,傅子夫捏緊拳頭就差給他一拳了,真沒見過這麼無禮的人。
傅子夫領走之前扔給他一張演唱會的門票,什麼話都沒說。
XXX市巡迴演出,時間正好是明天下午,梵鷲子反反覆覆將這張演唱會門票看了個便,幾乎都快看出個洞來了,他也沒發現什麼特別之處。
傅子夫此舉的確有些讓他想不通,再怎麼說後天就要動手術了,就算是他想去黑玉子也不會同意的,既然他知道這又是何意?
梵鷲子想來想去都沒有任何頭緒,也不知道要不要去!最後有些懊惱的將門票往牀邊一扔,自己又倒頭呼呼大睡了。
第二天梵鷲子醒來時發現已經十一點多了,病房裡也不見一個人,他猜測估計都是去看傅子夫的演唱會了吧!沒過多久一個金色頭髮的美國女護士邊將早餐車推了進來,並將食物一一擺放在小餐桌上,隨機又出去了。
洗漱完畢的梵鷲子明顯沒有了剛起牀的渙散模樣,整個人都很精神,帥氣的迷人。
看着桌子上的早點,梵鷲子嚐了幾口,恨不喜歡,美國人吃慣的食物中國人是完全不合胃口的,梵鷲子有些嫌棄的看了幾眼餐桌上的食物,又坐回到從牀上翻開手機,看看趙愽伊有沒有發短信來,昨天他們聊得很晚。梵鷲子一時第一次發現趙愽伊這麼會聊,發短信的速度明顯比他快多了。
奇怪!除了昨天的短信外,沒有任何新短信的提示,她不是說早上會發短信叫他起牀的嗎?那不成她到現在還沒起牀?梵鷲子有些失望,趙愽伊總是這樣!真拿她沒辦法!
梵鷲子視線停在牀頭邊上,有些納悶。他記得他昨天明明將門票放在那裡的,怎麼現在不見了。梵鷲子起身將牀上檢查了個便,就連牀底下也沒放過,但是還是毫無斬獲。這是怎麼回事?他今天早上睡得太沉不記得有什麼人來過,難不成是黑玉子來過了?
呃··梵鷲子略顯扶額。索性也就不想了,在醫院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很無聊,梵鷲子甚至都能感覺到這種無聊正從他的皮膚毛孔中滲透出來,逐漸灌滿整個房間。
剛過中午十二點,K樂隊演唱會的門前已經站滿了不少的粉絲,這其中包括十幾歲的年輕人,也有幾十歲的中年人,甚至還有幾個埋頭白髮年近六七十歲的人,K樂隊的受歡迎程度可見一斑。
傅西等人也湊在人羣裡開心的聊着天,今天是傅西和顧薛第一次親自來參加傅子夫的演唱會,兩人都是說不出的開心。傅西也是毫無顧忌的誇讚着傅子夫。 ..